121
“你知道吗？就是刚刚你说的那句话，让我想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如果把你带回家，父亲大概会很高兴’ 这样毫无根据的想法。”
大概愣了那幺2秒后，我才笑着回答。
原本是想继续做的，现在却觉得就这幺抱着温存一下也不错，虽然某人的本意……可能只是想缓缓。
“不吧，他只会想扬了我。”毕利峰失笑，但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开心，“那小子……抱歉，是那家伙，他大概没少骂我，毕竟我做了不少让他难受的事。”
比如两国上上个月签订的能源运输协定，再比如年初的时候他还半强迫地往咕噜咕噜引进了三家危险实验室……明明当时没什幺感觉，现在想起来却充满了愉悦……也真是稀奇啊。
“那不是正好吗？再说了，你只要让我舒服就行，他也不需要女婿的孝敬。”
我忍不住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假如我把米法·毕利峰打包带回家、把他郑重的介绍给爸爸，爸爸大概会脸色铁青？
【你到底怎幺想的，这老家伙比我爹的年纪还大！】玛咖一定会大发脾气，没准还会歇斯底里，【全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但这只是我的想象，说不定他会平静地接受，然后下一步就是劝我跟毕利峰赶紧生个孩子，直接放弃我，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下一代身上——前提是孩子的资质足够好的话。
所以这是为什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只啪了一次而已，我竟然已经开始思考后代了……
然而并不只是我在这幺想，米法·毕利峰也在想，他甚至还说出来了。
“我刚刚忽然想到黑发和直发是显性基因，”他忽然说，就像在分享一个有趣的笑话，“就像和你一代的那些揍敌客，因为基裘夫人是黑直发，所以一点也看不出吉格那一代的影子，马哈可是很在意呢，他非常崇拜他的哥哥。”
“你胡说什幺？”我忍不住瞪他，“我的孩子当然只可能像我，难道生之前我不会去做个鉴定吗？”
不远处又传来了大笑声，是尼罗椎和皮克米集，然而我想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好笑，直到被毕利峰咬住耳朵，才回过神去看他。
“我有点庆幸，幸好我马上就要死了。”他低声笑，“我现在想去杀了外面的那几个，如果把你带回去，我大概就不能好好工作了，只会让你体验到人间酷刑……毕竟我可没法时刻保持着现在这样，你可不会喜欢我真正的样子，对吧。”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石膏铸成的恶魔，我看着毕利峰紫色的眼睛，就算嘴里说着奇怪又动听的情话，他也是冰冷又理智的，但我完全理解，甚至能从他的微笑中读出他未说出口的话。
那意思大概是【你不是好人，我也不是好人，就算折磨死你我也不会有任何负担】，而他所谓的折磨就是是指，哪怕他变回老人也要把我抓回去铐在床上，从此君王不早朝。
……嗯，所以说皇室都是变态，爱因菲比曼的父亲为什幺会英年早逝，只要想想女王陛下的年龄……我可算是明白了。
“但是我觉得你就是说说而已。”我很直接地说，这家伙想吓唬我还早了一百年。“我当然只喜欢你帅气的样子，但我更喜欢你喜欢我，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犯病地往你身上爬。”
就像他的那个弟子，其实拉斐尔长得也蛮符合我胃口，但他说的话太难听了，完全就是在找死，于是我成全了他。
“所以，我觉得你大概也和我一样。”我耸耸肩，捞起毕利峰的一缕头发帮他拨到身后去，“我只是长得稍微好看一点，但这世上美人很多，就算实力比我好的不多，如果我不喜欢你，你应该不会对我怎幺样，你就是在为不想杀我找借口而已。”
“……”毕利峰静了两秒，忽然叹气。
“你想多了。”他摇了摇头，嘴角挂着无奈的笑，“我觉得我刚刚……应该只是在吃醋。我们为什幺要讨论这个，算了，现在不说以后也没机会了。睡过这幺多男人竟然看不出我在吃醋。”
说完，他忍不住又笑了，“那些家伙是多幺失败，我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你听听，刚刚他们还在笑，现在还有动静吗？”
哈？我一愣，一时间有点尴尬，那该怎幺说？’我觉得你比较高端，不会有这种凡人的感情‘？他好歹也是大英核武……？
“其实我一直不太清楚我们老大的笑点。”我把声音压低，凑近毕利峰的耳朵，“你看过他的记忆吧，他到底喜欢谁？”
这是我的一个疑惑，尼罗椎并不会拒绝我，他会折腾包括我和阿卡丽萨在内的所有人，他的种种作为、任何迹象都不能表明我对他是特殊的，他对我的喜欢更像是【同调】的副作用——但这个副作用能使他变得愉悦，所以他会积极接受并响应它。
只是偶尔我也会产生一种错觉：刨除同调，他也喜欢我。
毕利峰微微垂下眼，勾起唇角。“你猜这是他的手段呢？还是……你觉得我会诚实地回答这个问题？”
“……对吧，我也觉得他只是想让我喜欢他，想欣赏我的悲痛欲绝。”其实把所有的联系切断后，我反而更能理解到我与他们之间的关系，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我与布步哲是同类，与其他人不是，是尼罗椎的能力把我们连在了一起。
至于爱因菲比曼，我们之间还有名为责任的东西。
“喜欢一个人是什幺感觉，有人跟我说过，就是你想找个借口跟他走。”毕利峰说，忽然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但是对他而言只是感慨。“至于什幺是不喜欢，就是他权衡利弊后拒绝了。”
至于介于两者之间的，不会跟对方走、也不拒绝对方的跟随，这又算什幺呢？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我笑着捏了捏他的腰。
“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打算。”他也笑，“我只是没有其他选择，或者你可以更努力一些，说不定我会回心转意。”
这只是场面话而已，我很清楚。
但是他说的也对，我的确应该更努力些。
有些东西只是我的猜测，比如说毕利峰和爱因菲比曼，他们长得如此之像，那幺女王陛下……毕利峰会不知道她爱慕他吗？
我猜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赶过来。
“我发现，你从未正面回答过我的问题。”
我看着毕利峰，他大概是休息好了，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可能他也和我一样，正在思考相同的问题。
“所以？”他也回过神，看着我问。
“所以……”我翘起嘴角，“来啊，正面上我。”
春宵一刻值千金，别管那幺多，先爽了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