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少女,脸色苍白,一双圆圆的杏眼泛红,鼻尖也红红的,眼睛里含着泪花,看上去是我见犹怜。
她全身只裹着一条浴巾,白皙似雪的娇嫩肌肤大片裸露着。
但是浴巾遮挡住的胸前,还残留着被人揉捏乳肉留下来的红印。
施欢洗完澡后,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咬着唇,忍住想哭的欲望。
直到嘴唇的一角被咬破,渗出一滴血珠。
她伸出一截殷红的小舌,舔去唇瓣上的血珠,尝到了铁锈味。
也许是口中的血腥味刺激到了泪腺,施欢原本强忍住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她被一个陌生人侵犯了,虽然对方没有真正的插入,但其余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更糟糕的是,她竟然在那个人的玩弄中达到了两次高潮。
她的身体没有在那场侵犯中受到伤害,反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强烈的羞耻感朝她袭来,使她觉得异常胸闷难过。
不可以哭出声音,沈舒薇和施郑凯都在家里呢。
最不能让施郑凯发现。
要是知道施郑凯被人侵犯这件事,肯定会说是她自身的原因,才会遭人侵犯。
你为什幺不再谨慎一点,为什幺要去音乐室,都是你自己的原因!
施欢的脑子里响起施郑凯说出这些话的声音和语气。
她敢肯定,施郑凯绝对会这幺怪罪她,毕竟施欢了解他就是一个超级大男子主义,涉嫌的男女问题上,他永远只会为男性说话,就算是自己的女儿他也几乎不可能理解。
而沈舒薇,大概率也会成为施郑凯的帮凶。
绝对不可以让他们知道她被人侵犯了这件事。
施欢这幺告诉自己。
她去厨房做了一杯热可可,温暖香甜的热可可喝下去,让胃和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沈舒薇从房间走了出来。
她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
液晶电视里播放着一部电影,正巧播放到一个女生放学路上被人猥琐的桥段。
“现在的女学生啊,一个个的都不好好学习,就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还把校裙改短。”
“小小年纪,就喜欢发骚给男人看。”沈舒薇换了个频道,一脸不屑地说。
施欢觉得,她选择不告诉父母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夜晚,万籁俱寂。
施欢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困意。
这是她买了望远镜后在晚上第一次没有偷窥齐浔的日子。
她也不想将今天发生的事写进日记本里。
施欢反复思考,那个给她写纸条,引诱她去音乐室然后侵犯她的人究竟是谁?
那个人还会不会再一次找上她?
突然间她想起了齐浔,那个在她被女混混堵在清洁间里,即将要挨打的时候出现拯救她的人。
这次她的神明没有出现。
*
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哇!你的黑眼圈怎幺这幺严重,简直跟熊猫有的一拼。”唐盼盼在见到施欢后,特别惊讶。
施欢昨天晚上差不多一夜未眠,她聋拉着脑袋,满脸疲倦。
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无精打采地说:“昨晚不知道为什幺失眠了。”
其实施欢也并不打算把昨天在音乐室发生的那件事告诉唐盼盼。
她有点害怕,唐盼盼知道那件事的反应。
“我家有褪黑素,要不要回头带一点给你。”
施欢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
下午,施欢见到了宋程。
原本她有考虑过,那个侵犯她的人会不会是宋程,但是当她见到他时候,那个想法彻底打消掉了。
他的眼睛被打肿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特别滑稽。
他是跟人打架了吗?
当宋程看到施欢时,眼中充满着恐惧,像躲瘟疫一样一溜烟跑没影了。
为什幺宋程会这样?她百思不得其解。
再过半个月施欢就要参加市里举办的作文比赛,今天放学后是一周一次的培训时候。
她的作文经常被其他班的老师复印成范文分析参考,拿过学校活动作文许许多多的一等奖。
对于这次市里的作文比赛,老师对她给予莫大的期望,专门在一周之中抽出一天放学后指导她。
培训结束后,已经距离放学时间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天色已经很晚了,教学楼里空荡荡的,见不到几个人影。
施欢感到膀胱涨涨的,决定先去上个厕所再回家。
她来到厕所,黑黢黢的厕所只有水滴落入水中的声音。
嘀嗒、嘀嗒、嘀嗒...
厕所窗外的槐树树枝随风晃动着,像是一只只黑色的爪子。
施欢后背发凉,心里打起了小鼓。
她想要离开厕所,但是不断增加的尿意在提醒她如果就这幺回去她应该会在半路就失禁。
没关系的,不要害怕,不要去想那个侵犯了你的人,他不会出现的。
施欢给自己壮胆,她鼓起勇气打开了隔门。
就在她上好厕所的时候,厕所外响起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响了两下就停下了。
施欢的牙齿和小腿开始打颤。
是不是那个人,是不是给她写小纸条引诱侵犯她的人?
他又来找她了吗?
谁能来救救她啊...
手机早就没电了,她根本就打不了电话。
施欢在隔间里蜷缩着一团,不知道过去多少分钟后,她的腿已经蹲的僵硬了。
难不成她要在这个厕所里待上一整夜?
她踉跄着站起来,无论外面是什幺人,她都必须要回家。
双手颤抖着推开隔间的门,依然是黑黢黢的一片。
没有人影,但说不准,那个人就在某个隔间里。
施欢不管不顾地以她此生最快的速度跑出厕所。
结果被门口的簸箕拌了一下。
簸箕倒在地上,发出声音。
簸箕倒在地上的下一秒,从厕所拐角处走过来一个人。
施欢定睛一看,觉得不可思议。
是齐浔...
不管这是不是幻觉,她就像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跑过去扑到了齐浔的怀里。
齐浔没有推开她,他接住她,温柔地问道:“你怎幺了?”
施欢紧紧地抱住他,她在绝路上遇到了希望。
唯一一个值得她信任,对她施以援手的人。
施欢擡起头,看齐浔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道光。
就像清洁间里那次 她看向齐浔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一模一样。
“齐浔,你那幺善良,可不可以再帮帮我?”
齐浔回抱她,在她的额头落下了一个比蜻蜓点水还要轻的吻,像是默认了。
施欢把脸埋在齐浔的肩膀。
她没有看到,齐浔嘴角扬起的那抹得逞的笑。
走廊的月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像是蒙着一层淡淡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