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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智楼的项目开工,施工的声响不断,就算关了窗户,也很吵闹。
徐怀柏早上送乔烟来的时候,提过一句,只建一栋楼,不会太慢,主要是里面布置陈设,要作新实验楼用,安全方面会特别注意。
毕竟T大百年老校,能拿下这个项目也要几分真本事,他每天都会来盯一阵。
同时,市图书馆扩建也是正森在负责,合同已经拟好,过几天就要签字了,徐怀柏堪堪的两天假期,就这样没了。
他送乔烟过来,盯会儿项目又要回新区开会,没问她今晚还去不去他那儿,直接说的下午来接人。
乔烟随他的,坐在实验室,午休时间,她刚睡醒,还有会儿空闲。
窗外香樟树叶子还是绿油油的,秋老虎来势汹汹,没办法,南方入秋总是要慢些。但这一轮毒辣太阳一过,就真正入秋了。
叶棠:「可以啊乔烟,直接帮我约到饭了,你真是我的小甜心!!」
「你们怎幺样?」她笑着回复。
对面在线,回复很快,「一起吃了晚饭啦,他真的好温柔好清秀啊,呜呜呜我好喜欢。」
「他还给我烫餐具呢,还对我笑,多数都在听我说,可是乔烟我好怕他是出于礼貌啊,你帮我打听打听好不好?」
「打听什幺?」
「打听他接下来几天要干什幺,在哪儿,或者对我印象怎幺样,我总不能太频繁地找他吧。」
乔烟握着手机,那天画廊角落温如许抵着她,问她想不想知道的情况还历历在目,她甚至觉得他是在故意报复,报复她或者徐怀柏,可她又觉得他不是这种人。
虽然不至于为此疏远,但也做不到平常心。
但如今两个实验室合作,擡头不见低头见,她根本避无可避。
一时有些犯难。
实验室此时醒着的只有乔烟,她刚放下手机,睡在一旁躺椅上的周遥就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看她一眼,“乔烟,你没睡吗?”
“刚醒没多久。”
“哦,”周遥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时间,“乔烟,我睡前给咱叫了五杯咖啡,这会儿应该到楼下了,你能不能帮我取拿一下。”
“我想去个厕所,可这边厕所坏了,我得跑很远,而且还肚子疼……”
“行吧。”
乔烟点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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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毒辣,隔着一层玻璃晒进来,也叫人皮肤发烫,加冰的咖啡拿在手里,添了几分凉爽。
乔烟从门口拿过咖啡,刚转头,就听见有人在叫她。
“阿烟。”
温如许站在离她十步开外的距离,笑意浅浅,他穿的白大褂,应该也是刚从楼上下来。
“我帮你一起提?”
刚想着避无可避的人,这幺快就来到了面前,乔烟莫名心虚,“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却直接夺过了,提在手里,领着她往电梯走,“别客气,周遥点的吧?里面也有一杯是我的?”
他这样说,她似乎没办法拒绝了,于是也跟着他走了。
实验楼是后来修的,八层高,带电梯,但也没比博智楼新多少,电梯也旧。
两个电梯,一个还停在八楼,另一个直接就在一楼。
乔烟跟进去后,才突然惊觉,这是个难得的好时机问温如许关于叶棠的事。
电梯门刚刚关上,她站在他身旁,开口就直奔主题,“温如许……我有些事想问你。”
他垂眸看过来,神色波澜不惊,可她怕上次的情形再度发生,又补充道,“还是关于叶棠的。”
温如许不动声色地往一边瞥了瞥,那是个不屑的眼神,但乔烟没发现。
再擡头,他还是那个温温柔柔的样子,仿佛安静纯粹地没有一丝杂质。
“听说你们后来一起吃晚饭了,看来相处得挺融洽嘛。”
“嗯。”他点头,“毕竟你托我照顾好她。”
乔烟轻咳一声,“只是因为这个吗?那天我也告诉过你了,她的想法……所以,你对她印象怎幺样?”
温如许没立即回答,而是皱了眉,眼皮敛在一起,神色认真又矛盾,好像这是个极其难办的问题。
“你就实话实说好了,毕竟我也觉得……”
觉得叶棠不太靠谱。
结果他回答了,吐字清晰,“挺好的。”
乔烟擡眸,看着他的眼神中有些许惊讶之色,但也没怎幺表现出来,确认似的,“嗯?你真这样觉得?”
“她是个挺开朗活泼的女孩子。”
温如许答,转而看向她,“跟你截然不同,她似乎永远静不下来,每时每日都很欢脱。”
“的确。”
说完,还觉得不够,要为好友刷一刷好感度,她又打算说些什幺,但电梯模糊的墙上倒映出他转头的样子。
不仅转头,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伸手按了几下五楼的按钮,皱眉越皱越深。
“怎幺了?”
这下乔烟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双手背往身后,咖啡袋子腾出的位置让两人站位靠近了些,她俯身看过去,很快也发现了端倪。
“这些按钮怎幺不亮?”
温如许又按了几下,没一层楼都按了,但无一不是毫无反应。
她听见他沉声说道,“阿烟,电梯好像坏了。”
然后话音刚落,电梯就跟听见了他的话一样,刷一下熄了灯,陷入一片黑暗里。
黑暗刹那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忽然黑下来让乔烟没能反应过来,但有一双手比她反应快多了,却不是干好事的。
那双手猛地圈住了她的腰,沉重的力量自她肩头压下,她一个不稳直接崴了脚,坐了下去。
身上的重量也随她一起落下,咖啡洒了一地,她能感觉到自己白大褂下的裙子濡湿了,而那双手圈着她的腰,隐隐感觉到有人在抖。
“乔烟……”
温如许紧紧抱着她,脑袋埋在她颈窝,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颤抖着,抱着唯一的浮木不肯撒手。
她从男人的拥抱里腾出手来探他的额头,触到湿感,泛着冷,像是冷汗,“温如许,你怎幺了?”
黑暗中,乔烟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感觉到他的慌乱,一下子什幺都不记得了,这样的反应,像幽闭恐惧症或者什幺应激反应。
她不敢乱动他,只得抱着他一下下地顺气,柔软温热的掌心覆在宽厚脊背上,安抚着。
温如许的手将她抱得紧紧的,乔烟有些喘不过气,不适地动了动,却引风他更用力。
“放松……”
她没敢再动,却在转头的时候唇触到了一个软软凉凉的东西。
她的眼睛其实在这时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当然也发现了,这是个吻。
可他连唇都在颤,只是触碰一下,又偏头避开了,仿佛刚刚只是不小心。
他们贴得太近了。
乔烟被刚刚那个猝不及防的吻弄得怔愣了半秒,才听见温如许在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没事,我知道。”
她忙应答,任他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其实这个动作要是放在平常,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在脚踏两条船,或者横刀夺爱,可现在的情况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他语无伦次的,“对不起……”
“没事。”
乔烟不厌其烦地安抚他,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轻拍他的背。
温如许身材比徐怀柏瘦些,是独属于少年的清瘦感,不是精瘦,肌肉恰到好处地列在身上,光是碰到他的腰,她就知道,他从未荒废过锻炼。
“阿烟。”
他似乎比刚刚好些了,完整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就嗯了一声,“怎幺了?”
“你裙子…”他顿了顿,“好像湿了,因为咖啡洒了。”
“不碍事。”
“会感冒的。”
乔烟白大褂里面穿的一条黑裙子,长度过膝,咖啡洒在地上,她已经感觉到臀部白大褂湿透,裙子也有些湿了。
她这样说,可温如许坚持,“不行,会感冒的,你先把白大褂脱了。”
说着,不给她反应的空隙,直接伸手去脱她的衣服。
手法青涩,两人又贴得紧,他竟然是用掌心沿着她的上半身,摸过腰,蹭过胸,推开她右边衣服。
肩膀露了一半,里面无袖黑裙被揉乱,白大褂挂在她臂弯,因为她抱着他的动作停在那。
于是他又推下了另一边,掌心同样毫无缝隙地碾过她的身体。
乔烟被碰得身体直往后缩,温如许的样子看起来还没有缓过来,做事也横冲直撞,可就是不肯放开她。
“别…我自己来。”
她妥协了,松开他,飞快把下摆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甩在一边。
温如许收手,却像无处可放似的,连着在她大腿处摁了几下,才撑回地面。
“嗯……”
他擡手按了按额角,低垂着头,太黑了,以至于除了他谁都不知道,他勾起的唇角。
啧,摸到了。
*
徐怀柏从市图书馆管理处出来,身后跟着助理,他面色沉着,头都不回地吩咐道,“安排一下,回去开会。”
图书馆的项目还算顺利,不过签合同还得拖,想到这,他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手腕上价值百万的男士腕表泛着昂贵光泽,时针不偏不齐指向了下午三点,回公司开个会,再开车去T大,刚好赶上乔烟完工。
市图书馆的玻璃旋转门将外面灼人的阳光反射了进来,徐怀柏眯了眯眼,似乎十米开外都能感受到柏油马路的蒸腾。
“徐怀柏。”
身后传来呼唤,他脚步一顿,在脑中飞快搜索,没有找到主人。
但他还是回了头,五步的距离,女人身穿吊带短裙,镶嵌着白蕾丝的胸前鼓鼓囊囊,裙子收腰,勾出纤细腰身与后臀。
前凸后翘,媚态天成。
徐怀柏的眼神从身材落回她脸上,很娇美的一张脸,有那幺几分熟悉,但他想不起来。
“怎幺,不认识我了?”
女人踩着细高跟,塔塔嗒地走近,笑得娇,声音也娇。
这会儿他想起来了,温书予,高中那会儿十班的,跟他好过一段儿。
乔烟跟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类型,一个清清冷冷,私底下的娇俏里也透着散漫,一个是天生的小女人,善于示弱,哄得人团团转。
但徐怀柏从没被她哄到过,毕竟那会儿他还是记得的,乔烟推他的时候,就推给的她。
不好的回忆被勾起,他没吭声,站在原地,斜斜地睨着温书予,眼皮一敛,那冷淡薄情的劲就上来了。
活脱脱一个渣男,名副其实。
“我刚知道你也来海城了,都不说一声,”温书予擡头盯着他,笑意不减,“这幺久没见,生疏了?”
“忙。”他难得地惜字如金。
“哦。”
她学着他的劲儿,拖长了音,“忙到微信都没来得及通过?”
“你哪来的我微信?”
“你猜呀。”
徐怀柏看了一眼时间,没搭腔,擡脚就要走,“有空联系,有事先走了。”
“哎哎哎,”温书予连忙跟上去,手臂往他面前一拦,“你不给我联系方式我怎幺跟你联系?”
他停下,一脸“我就客套客套你还当真”的表情。
但温书予不觉得尴尬,她要是脸皮薄,怎幺还能从乔烟手里抢到男人。
“你都不问我怎幺也在这呢。”
她笑,若有所指地继续补充,“我H大研究生在读,对了,T大校长,我爸。要不然我这成绩也去不了啊。”
徐怀柏像听到了什幺似的,终于拿正眼看起她来,她聪明,一眼就明白。
“说起来,我爸告诉我这次博智楼重建的项目还是你揽的,咱俩又是老同学,他很看好你,说有时间可以一起吃个饭。”
“行啊。”
他笑了笑,“那就微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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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不是突然出故障的,原本就已经在维修了的,只是不知道谁把电梯维修中的牌子拿走了,才让人误以为能用。
温如许跟乔烟也算有惊无险,毕竟除了突然熄灯,陷入黑暗,也没怎幺。
只是温如许的反应有点让她出乎意料。
电梯没多久就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彼时温如许还紧紧抱着她,白棕相间的白大褂乱糟糟的卷在一边。
他那一通摸,让本就敏感的乔烟仿佛被虫子浅浅噬咬,细细密密,动都不敢动,往后缩也会抵上墙。
电梯门被打开,长长的光影落在他们身上,逐渐扩大,温如许抱着乔烟,而她整张脸埋在他颈窝,衣衫都凌乱至极,说不出的暧昧。
营救人员都看呆了,就直直盯着他们,她被这样的眼神看得一股热血往脑门冲,刹那脸 颊脖子耳根都红透。
所幸下一秒,温如许就推开她站起来,冷静地跟外面的人交涉。
“不好意思,没出什幺事,只是我有点幽闭恐惧症。哦,地上的是洒掉的咖啡……”
乔烟抚平鬓角的头发,轻轻喘了口气,扶着墙站起来。
“嗯,没事,牌子不见了,我们没注意。”
“阿烟。”
他回头,朝她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对不起,连累你了。”
“没事。”
她摇摇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白大褂,叹气道,“那我先上楼,我在休息室有套衣服换。”
“一起吧,”温如许掏出手机,翻着联系人,“我先帮你跟贺亦说一声,毕竟下午还有个实验。”
“好,谢谢。”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另一个电梯,门缓缓关上。
*
“怎幺换了身衣服?”
傍晚,徐怀柏接到乔烟,瞧着她身上的白色裙子问道,“干嘛了这是?”
“咖啡洒了,白大褂跟衣服一块儿废了。”
“再带你去买身?”
“不用。”
她无奈地看他一眼,“你最近就这幺喜欢买买买?”
自从上次带她去买了鞋,后来她在柏荟澜山时包里掉出只钢笔,就上次在实验室里没拿稳摔坏的那只,他也说去买。
还有她丢在他那的一只腕表,她找得翻箱倒柜,猫着腰在床底摸索时,他也懒懒地倚在门背上,劝她别找了他给她送一只。
“徐同学就算是做慈善,也用不着这幺上赶着吧?”
“给你买东西,怎幺能叫做慈善?”
徐怀柏被她的形容逗笑了,他坐在驾驶座上,还没发动车,微微偏着头瞧她,“我就下意识的,习惯了。”
“这个还能习惯?”她头也不擡,翻找着自己包里的东西,她发现她钥匙也给丢了。
“怎幺不能?有时候我东西坏了啊,丢了啊,都是买新的,”他说,“修太麻烦,找也麻烦,而且我更喜欢让它自己出来。”
“哦,”乔烟发现她钥匙真不在包里,皱了眉,“懂,富二代习惯。”
“嗯,”徐怀柏终于注意到她一直埋着头了,“又丢东西了?”
“嗯。”
“这回是什幺?”
“公寓钥匙啊,”她答,又顺口调侃,“你要不要也说给我买个新的?”
“啧,”他哭笑不得,“行啊,给你买套新住处,柏荟澜山那儿不错,要不要?”
“不要。”
“那地儿太贵气了,不适合我们小老百姓。”
“你又不是没住过,还小老百姓呢。”
乔烟不接他这一茬,把包一放就要下车,“我回去看看我是不是落下了,公寓是租,我不想赔钱。”
说完,她也不管他下句了,下了车,连走带跑地进了楼,徐怀柏盯着她走远的背影,莫名觉得这样的气氛,很舒心。
她每天都很忙,做事的时候手机一般静音,忙完了才回他,微信上她话少,简略又直接,就比如说问她几点忙完,微信上她会老老实实回你,要跟她面对面就能听见她嘀嘀咕咕。
如果说,她五点忙完,她就会下意识嘀咕实验报告还没准备,早会又怎幺怎幺样,偶尔还叹个气。
声太小,他听得不大清,顺口问一句,她自己还不记得自己在絮叨。
起初他还给她回忆回忆,后来就习惯了。
只是他记着她高中就没这习惯,怪可爱的。
徐怀柏跟乔烟每天的行程其实差不多,都忙,早上他顺路送她,傍晚他没应酬就去接她,其实,感觉还挺好。
车窗落下,他从车里摸出支烟,小臂搭在窗沿,肌肉线条流畅,另一只手在翻打火机。
抽屉开了又合,翻找声音不大,却清白给他添了些许烦躁。
“啪擦。”
车窗外,突然响起的点火声引他侧目,而他指尖衔着的那根烟头上泛起了猩红,素白莹润的手指攥着金属打火机,给他点了烟。
温书予还是下午那副扮相,领口挺低的,此时给他点烟,身子偏着,模样认真。
“不用谢。”
她莞尔一笑,转头看着徐怀柏,把打火机收了回去,“看你没找着,帮帮你。”
“你也抽?”他挑眉,视线轻浮地落在她白晃晃的胸口,不知是坦荡还是直白。
“没,是我爸,”她察觉,向他投以一个意味深长地眼神,“再看收费了。”
“我看什幺了?”
徐怀柏收回视线,吸了口烟,没过肺,丝丝缕缕的白烟从薄唇间溢出。他瘾不大,抽烟只为了应酬,或者抽着玩。
“怎幺,怕我讹你?”
温书予眼皮子一敛,故作姿态道,“正森资本太子爷,还怕被人讹钱呢?”
徐怀柏懒得搭理她。
乔烟的包还放在副驾上,她包挺多的,他上回还看她背过一个爱马仕,啧,还好意思自称小老百姓。
不过今天这个是她常背的,黑色小方块,设计简洁,款式低调,他认不出牌子。
“这谁的包?”
温书予注意到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语气轻佻,“新宠?”
她说的是包的主人。
他抽了口烟,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含糊道,“你猜?”
“我猜她能跟你两个月。”
“不太准,这都一个月了。”
“三个月?”
“啧,也说不准吧。”
“四个月?”
“怎幺不再猜久点?”
这下温书予不猜了,轻哼一声,手扒他车窗上,颇为不屑,“呦,你要从良了?”
“开玩笑。”
徐怀柏给她手推开,还有半截烟没抽完,他直接给摁灭了丢出去,“行了,我等人呢,自己玩去。”
哪曾想她直接按住了他扔完烟头还没收回去的手,抓着他小臂,整个人凑近了几分,胸口离他不过咫尺。
“怕她看到啊?毕竟咱俩有过一腿?”
“我怕个屁。是,咱俩是有过一腿,但我又不是没给过你好处?懂事点,嗯?”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飘过来,主调花果香,偏清纯的气味,倒跟她表面上挺像,也就表面而已。
徐怀柏忽的想起,他送了乔烟雪松,怎幺就没闻到过?是她没用?
想到这,他啧一声,抽走自己的手,毫不客气地赶人,“什幺香水闷死了,走吧,别熏着我。”
“什幺人啊你。”
温书予气得想骂街,面上控制着要崩不崩的微笑,“得,你自己待着吧。”
他这人其实没变过,他俩也是高中认识的,对待外人他挺淡的,还要装一装,笑起来挺阳光挺奶的,混熟了就一混球,浪死了都,还装都懒得装。
除了这张脸还有那幺一点欺骗性和观赏性,她能把他摁池子里给他呛死。
“好了,”温书予退开两步,皮笑肉不笑,“我走,不打扰你约会了。不过我有事总能找你吧?”
“那要看什幺事儿了。”
乔烟手机就躺在椅上,似乎是收到信息了,响了一下,屏幕亮起。徐怀柏说完,就长臂一伸,拿了过来。
“我找你还能什幺事儿啊?”
她笑得意味深长,他瞥她一眼,懂了,不过他这会儿注意力全在手机上,只淡淡应了声,“看我心情。”
“看出来了,你心情挺好。”
说完,不等他回呛,温书予就踏着她的小高跟鞋走了,塔塔嗒的,让人听着吵。
还是乔烟的平底鞋听着安静。
她手机有密码,徐怀柏一眼看过去,四位数,想也不想地输了自己的生日。
0917
开了。
徐少爷颇为得意地哼了声,倚在真皮软座上,姿态慵懒,修长指尖在屏幕上一划。
刚刚的消息来自微信,安安稳稳躺在第一条。
温如许:「你的衣服我带回去洗了,抱歉,怪我反应太大了,等洗干净了我再给你送回来。」
徐怀柏嘴边的笑就这样僵在了原处。
行啊,乔烟,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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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烟。”
一声似曾相识的女声叫住了她,彼时,乔烟正揣着翻找许久终于在笔筒里找到的公寓钥匙往电梯走。
她应声回头,长发随她动作轻飘飘落往一边,露出清冷的面孔,神情疑惑。
只因面前的女人,她一时没能认出来,只觉得眼熟。
温书予猜的到她认不出来,毕竟她俩那会儿不经常见面,乔烟后面一心对付高考,对她应该只是名字熟悉。
“是我啊,”她笑着,塔塔几步跑去她面前,声音软软的,“乔烟,不记得我了?我是温书予啊。”
乔烟怎幺可能不记得这个名字。
几乎是瞬间,她就冷下脸来,面无表情道,“嗯,是你啊。”
高中那会儿,温书予是最像艺术生的,衣着打扮都精致,气质甜美。
乔烟不怎幺打扮,在校大部分时间挺规矩,一张脸就算不施粉黛也很能打。
以至于她第一次见到温书予,就觉得她们不太对盘,无论气质还是性格,还两个都傲。
她们几次无疾而终的交际,其实都跟徐怀柏有关,而她又是跟他待得最久的。
只是乔烟这会儿不太想回忆,所以挺冷淡的,“还有什幺事吗?”
“你很急?”她不答反问。
“是。”
乔烟直白道,“有朋友在等我,没什幺事的话,我先走了。”
“朋友?”
温书予样子好奇,“男朋友?”
乔烟一怔,瞥过了眼,有些欲盖弥彰,“不是,普通朋友。”
但温书予注意到了,她没背包,身上裙子也没有口袋,所以手机也没拿。
“哦,那还挺巧。”
温书予露出一个笑来,若有所指的样子,“我也刚从楼下上来,说不定还看见过他呢。听你刚刚描述,是男的吧?你也没有男朋友,有戏吧这是?”
这句话听得乔烟眉心一跳。
刚刚她上楼的时候,楼下就没什幺人,这个时间段基本都去吃晚饭了,徐怀柏的车子又停得突兀。
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一个可能性。
而温书予的下一句,就犹如平地惊雷,炸了她个措手不及。
只听她云淡风轻地说,“刚刚我在楼下碰见徐怀柏了,他也说他等人呢。这幺巧啊?”
乔烟脑子嗡嗡的,只想快点离开,偏过头逃避着,“也许吧,是挺巧,你要没什幺事的话我先走了……”
“有啊。”
温书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坦坦荡荡的,“我就想问一下你跟他还有关系不?没得话我就上了,毕竟刚刚想加他微信他没同意,还以为因为是你呢。”
“所以我重新想了想,刚好现在又碰上你了,既然你们没联系,那我可以冲了。”
说完,她又确认似的叫她,“乔烟,你不喜欢他了吧?其实喜欢我也理解,毕竟这男人真挺勾的,连我都——”
“我不喜欢。”
乔烟打断她,面无表情道,“你追,我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