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和出轨(第七十三)
安逸的两个人相互依偎,暂时将所有的烦恼丢在一旁,眼眶下乌青的李叙白靠在林徽玥的肩膀上假寐着,空气里还剩余着刚刚激情过后的淫靡气味。
“咦,你的婚戒呢?”
小脸红扑扑的林徽玥抓着李叙白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仿佛这样就能把婚戒看出来一样,凭空出现。
蓝色的薄被一直拉到胸前,盖住了粉色旖旎的吻痕,林徽玥耸了耸肩头示意李叙白赶紧清醒一下,
“你还好吗?”
她一直觉得这段时间李叙白的情绪不太对劲,蔫了吧唧的,像只斗败了的公鸡,缺少斗志和动力,但是李叙白不愿意说,她又有什幺身份去问呢。
“婚戒松了,就丢在家了,戴不紧了。”
李叙白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暗有所指,看着右手的无名指,心里无限感慨和苦涩,林徽玥裹着被子翻身在抽屉里翻出来了一根铁丝线,是用来捆扎数据线的。
“找什幺?”
李叙白不知道她小脑袋瓜子里想到了什幺,疑惑的看着她掰扯铁丝线,
“呐,戴好了~”
一根黑色的铁丝线在林徽玥的巧手下,左扭右折的变成了戒指,她直接套在了李叙白的无名指上,大小正合适,不紧也不松,黑色的塑料包裹衬得Aplha的皮色更加白皙,她和李叙白五指相扣,牢牢攥紧,在柔和的灯光下格外温馨。
“嗯……”
Aplha的掌根按了按发酸的眼眶,逼退袭来的泪水,强打起精神,继续靠着林徽玥肩头,林徽玥向上擡了擡肩,挺了挺后背,给她靠的更舒适点。
“安心睡吧,我给你靠着~”
林徽玥懂事的不再多说什幺,拉着李叙白裸露在空气中的胳膊放到了暖和的被窝里,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相扣的手指,
“林徽玥,我离婚了。”
李叙白调整了一下自己波动的情绪,用最平静的语气陈述一个悲伤的事实,她突然看不懂林徽玥脸上露出的些许担心和自责的表情。
“因为我吗?”
“不,是我自作自受,和你没关系。”
李叙白侧着身子看着不安的林徽玥,伸手揉了揉林徽玥炸毛的头发,安抚她,
“是我的问题,你很好你没有错。”
说完,又亲了亲将信将疑的林徽玥,抱着她一起盖好被子,哼着婴儿的催眠曲哄着Omega,忍不住的又亲了亲Omega的额头。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恶劣的天气,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的雪,漫天的雪花飞舞,鹅毛大的雪片落在公路上,台阶上,路灯上,屋檐上,覆盖了这座城市白天的喧哗,将夜晚的宁静包围起来,创作出一个与世无争的纯洁空间,让空中的雪花随着冷冽的寒风尽情绽放,屋子内却温暖如春。
离婚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了,对于李叙白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幺漫长恒久,她住在酒店里,有时下班开车时还是习惯性的往家的人方向,然后猛然醒悟过来,在下一个拐弯路口又折回去,工作时本身就很严肃的李总监现在更加凶神恶煞了,小组的成员都小心翼翼。
她偶尔去看看夏暖,看看她未出世的孩子,更多的时候在林徽玥那里寻求安慰。
聪明人不会多问,伤心人不愿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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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离婚协议,我们离婚吧!”
赵歆歆如释重负般说出了许久聚集在内心深处的考虑,毫不犹豫的将一纸协议推给了坐在她对面的李叙白,协议书上已经签上了她的名字,字迹清晰没有拖泥带水,甚至连笔锋都比以往坚定锋利,她没有情绪波动,想明白了一切,准备割舍了一切。
日日遭受良心的煎熬的Omega精神快要崩溃了,这些日子她憔悴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她将斜刘海儿扎了起来,眉眼间没了遮挡,看起来利落干练了不少,这些话她苦练了好久,今天鼓足了勇气才觉得说离婚也不是那幺难,该断了。
眉头深锁的李叙白难以置信的看着温婉贤淑的赵歆歆会真的提出离婚,她一字一字的看协议仿佛要把这张薄薄的纸看穿一样,死心的颤了颤眼皮,断了线眼泪打在协议上,赵歆歆选择视而不见,摘了同款的婚戒放在茶几上,拎着LV的小提包准备离开。
“你签好了给我,我先走了。”
“我签,我签,你不用走。”
声音颤抖,李叙白痛苦的勾写自己完整的名字,在纸上戳了几个不起眼的人洞,颓败的将无名指上的婚戒也摘了下来,清晰脆亮的碰击在玻璃桌面上,像一个拳头对着李叙白和赵歆歆的心尖各来了一下,一记闷拳,又重又痛。
“是我,该走的是我。”
李叙白抹掉了还在坠落的眼泪,扯着丑陋的欢笑,一边哽咽一边清嗓子,
“明天我就收拾东西,是我对不起你!”
她还想再抱一抱赵歆歆,被红着眼眶的Omega躲开了,只好摊了摊手作罢,是她毁了自己最爱的人,毁了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毁了她最后坚守的港湾。
从始至终她都不想知道夏暖那天为什幺会摔倒了,谁也不问,就这样吧。
空荡荡的房间里还留着属于李叙白的咖啡气味,每一个空间都有她们曾今共同生活过的点滴,现在只剩下赵歆歆一个人独守着偌大的房子,
赵歆歆抱着头放声痛哭起来,声音如同杜鹃啼血一般凄厉决绝,撕心裂肺,手里握着两枚相同的戒指,回忆起当初的誓言,无力的蹲坐在地毯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李叙白站在门外迟迟没有离开,她听的真切,门内的赵歆歆在哭泣,像是千万把镰刀剜开了她的血肉,后背靠着墙一点一点的向下滑,同样蜷曲了身子,捂着颤抖的嘴巴,任凭止不住的泪水弄糊她的视线。
最后一声老婆也喊不出口,赵歆歆怕是不会再要她了,李叙白靠在墙上彻底沦为没有家的人了。
经过漫长岁月的考量,经不过人性的打磨,青葱校园再到柴米油盐统统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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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玥不要求什幺,依旧陪着李叙白,没有任何过分的要求,每次都情爱都想抵死的缠绵,又热烈又漫长,她只能用自己拙劣的方式安慰Aplha。
夏暖快要接近预产期了,一切都还算顺利,李叙白装作若无其事的来照顾孕中的夏暖,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变着法子给夏暖找开心的事,认真的扮演一个合格母亲的角色,在夏暖看不见的地方就败下了笑容,她实在是开心不起来,每次都在厨房机械的做着手上的活,对于她和赵歆歆的婚姻她只字不提。
“叙白,我、我想要你~”
挺着个沉甸甸肚子的夏暖抱着李叙白的胳膊撒娇求欢,至从上次在书房的做爱后两人再也没有进一步的交融过,在她出院后的更是用不同的借口婉言拒绝她,李叙白依旧是李叙白可总是有哪里说不上来的怪异,她心思本就敏感,怎幺会发觉不了,她现在都怀疑李叙白是不是因为责任才和她在一起的,用孩子绑住李叙白真的对吗。
“乖,忍一忍吧,快要生了。”
李叙白继续擦着碗筷上的水珠,心无旁骛的非常仔细又非常刻意的将一个碗擦的亮亮的,弯着腰自顾自的收拾碗筷,全程忽视夏暖春意泛滥的眼神和潮红的脸颊。
“好吧。”
夏暖带着丧气扫兴的不快感走回了卧室,又突然折回来,扶着吃力的腰挺着个大肚子,心有有隐隐约约的期待,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叙白,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母爱泛滥的夏暖摸着自己的肚皮,时刻能感受到母子连心的血脉的神奇之处,比起她怀夏橙时来的更加强烈,
“给孩子想的名字想好了吗?”
“都喜欢,你生的都喜欢,”
李叙白擦干净手上的水,一边扶着夏暖一边哄着她尽说些好听的话,她蹲在地上,耳朵听着夏暖肚子里的动静,她不知道这个孩子要叫什幺,只能回答她知道的问题。
“叙白,叙白、我肚子疼…..嗯……”
肚子一阵绞痛,大腿下面有一股热流顺着躺下来,夏暖脸色痛到发白,用力抓着李叙白的胳膊,她闷哼着喊痛,吓得李叙白慌了神,反应了两秒下意识的就抱着夏暖直奔医院。
李叙白穿上了隔离衣陪着夏暖全程参与了生产过程,她比夏暖还紧张,手心吓得直冒冷汗,说话也哆嗦到不行,她听着夏暖一声赛过一声痛苦的喊叫心都拧在了一起,
整个产房像是在接力赛一样,助产护士一个接着一个的鼓励,直到一个血糊糊的小宝宝抱出来的一霎那,李叙白腿脚一软扑通一下磕着了膝盖,夏暖精疲力竭的虚脱了的喘气,好笑的看着一旁吓得不行的李叙白,
“傻瓜,去看看,去吧。”
“啊,啊?我去看看,我看看。”
可能是血脉的缘故,李叙白的心融化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傻傻的站着看着保温箱里熟睡的婴儿,脸上挂着痴痴的笑容,
有时她会在想要是她和赵歆歆生的孩子会不会也是这样安静,奶乎乎,张着肉嘟嘟的小手在空气里乱抓,突然哭泣突然开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