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灯暖色的光倾洒下来,室内的光线昏黄晦暗。镜面里映出一个女人的身影,鸦青色的短款修身旗袍勾勒出曼妙的身段。
她撩开披散在肩头的长发,与镜中的自己对视。她觉得自己并不适合穿这种凸显身材的衣服,倒不是身材的问题,而是面相过于可爱了。
五年前,她二十岁,因为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日系爱豆脸,笑起来唇角还有小小的酒窝,所以公司理所当然地针对她包装出了团宠人设,甜美乖巧中带着一丝狡黠俏皮,而粉丝则致力于让她出现在每个“甜妹天花板”评选的帖子里。
郁安在团的两年间,服装造型都是这个路子,即使偶尔贴合团队新专辑的整体风格,穿了套性感的衣服,也不是走风情万种的成熟路线。连穿件黑色的低胸小礼服,都要同时扎个双马尾。
以前郁安给大众留下的就是这种印象,如今年纪大了,想转型做演员,没有演技功底又自身风格受限,怎幺看都有点游离在外的意思。再加上她对着慕南书的出场镜头翻了白眼,被扣上了对前辈不敬的帽子,之前的人设在人们眼里就更加经不起推敲。
郁安并没有刻意去看恶评,但它们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到她眼前,其中她印象深刻的一条写着:
“她难道以为演戏和做小偶像一样,只要卖萌媚粉就有人买单吗?”
郁安无数次反省自己在团期间的言行举止,她自认兢兢业业,没有在任何一个舞台上划过水,也没有刻意卖萌媚粉。
这种偏见大概率来源于她的长相,可她现在去整容也来不及了。
郁安对着全身镜半侧过身子,将手绕到背后去拉旗袍的拉链。
“有胸有腰有屁股,怎幺就不成熟呢……”
她话音刚落,拉到一半的拉链就卡住了,不管她怎幺对着镜子调整姿势都拉不上去。
反正一会儿还要脱掉,算了。
她在柜子里拎出一双崭新的高跟鞋,坐在椅子上,俯身去扣高跟鞋的带子,扣好了一只,再扣另一只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卧室的门应声而开。
慕南书逆光站在门口,西装革履的样子,隔着一段距离,郁安也能感受到他的眼神里有一丝轻蔑的阴影。
或者说,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慕南书,而是《裂帛》里他所饰演的角色,一个叫做阮司无的男人。
郁安低下头,继续去扣鞋上的系带,但她把动作放缓了,直到头顶的光线随着他走到她面前,变得黯淡了一些。
男人的气息暧昧又凛冽地靠近,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伸出手,捉住了她的脚踝,将她刚刚扣上的带子解开。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问:“小姐,你的身上有藏着什幺不该有的东西吗?”
郁安刚想回答“没有”,他的手就沿着她的足面一路向上,力道很轻,从小腿移向膝盖,再向上试探似的按压着她的腿根,就像在细致而娴熟地检查。
她刚刚洗完澡,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着,慕南书的体温偏凉,肌肤相触时的冷热相交的感觉分明得不容忽视。
“藏在哪里呢?”
旗袍的开叉使得他的动作畅通无阻,指尖轻易触碰到了她的内裤。
“……这里?”
隔着薄薄的布料,他对着轻微凹陷的地方搔刮揉弄,随着他的动作,郁安敏感的阴蒂被不断地刺激着,布料逐渐陷进了肉缝里,出现了一点水渍,触感也愈发潮湿。
慕南书看了郁安一眼,她背靠着墙壁,微微仰着头,脸上已经显出一丝难耐的神情。
他其实很喜欢郁安的长相,也很喜欢她这副身子。
哪怕浓妆艳抹,她看起来都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眼神执拗又天真,似乎和高中时没有太多区别。
因为曾经高强度的常年练舞,身体虽不算娇嫩,但极为柔韧,线条也保持得很好看,最重要的是,她很敏感。
只要稍微撩拨一下,她就几乎湿透了。
他将她的裙子推叠到腰间,把她湿淋淋的内裤剥下来,手指借着淫液的润滑,缓缓探入粉嫩的花穴里。刚一进入,他的手指就被温热的内壁包裹住,他屈起手指在狭窄的穴道内抠弄了两下,抽动了几个来回,等她适应了一些,就又将手抽了出来,从翕动的穴口牵出几道粘腻的银丝。
郁安的脸颊泛起潮红,她浑身瑟缩着咬紧下唇,喉口还是逸出一声娇喘。她现在这样张开腿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很别扭,慕南书的目光似乎还停留在她不愿示人的隐秘之处,就更加变扭:
“嗯——别在这里,好不好?去、去床上。”
慕南书轻声说:“小姐,等一等。”
郁安还没来得及回应,身体就僵住了。
一个金属质感的硬物抵上了她的穴口,冰冷的,没有生命的,仅仅只是摩擦一下,都能让她忍不住哆嗦。
是慕南书带来的那把毛瑟手枪。
毛瑟手枪枪管长,口径小,慕南书身上的那一把不是真枪,但外型几乎是一比一还原的。
慕南书将枪管插入半寸,可能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做过,郁安的表现本来就稍显生涩,下身几乎是牢牢地将入侵的异物绞住了。器械虽然只进入了一截,但因为冰冷且笔直,枪口处的凸起恰好抵着她的敏感点,被撕裂的疼痛和一点近乎凌虐的快感让她被刺激得浑身颤抖,眼眶里一瞬就蓄起了泪。
她的肌肉绷紧,脚趾蜷缩起来,软绵绵地推了慕南书一下,喉咙里呜咽着说:
“疼——我不要这个,拿出去,你快点拿出去。”
慕南书擡起空出的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温声安抚道:“只是例行检查,不会有事的。”
这不是慕南书的语调,而是《裂帛》里阮司无的语调,他将这句话念得像是在说角色的台词。
火车开过的切镜之后,昏黄的路灯下,这个男人看过来,对着势在必得的猎物露出了阴郁而充满侵略性的眼神。
然后他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开了枪。
真是变态的性癖。
郁安在心里想。
慕南书似乎偶尔喜欢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也会拉着她一起。他在平日里是慕南书,在做爱时可以是其他任何人。
他是一个好的演员,随时可以入戏,也随时可以出戏。
这并不是郁安第一次尝试,但她仍然觉得极为羞耻难堪,就像是一场漫长残酷的处刑。而今天的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对着他的角色翻了一个该死的白眼,所以他就以他角色的身份来处罚她。
她心里涌起一点恨意,又对这一点恨意感到无力。
明明很久之前,他们不是这样子的。
“慕南书——”
郁安叫他的名字,她的声音很轻,但她知道他听见了。
她死死盯着他,语带喘息地问:“我配合你,你就会帮我,对不对?”
慕南书的眼里似乎轻微地闪过一道光,他抽出那把毛瑟手枪,松开手,失去支点的手枪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擡眸看着郁安,短暂的安静后,他说:
“郁安,如果你在舞台上能用现在的情绪诠释隐忍的愤怒,没人会说你演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