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肆伸手,铁做的双臂圈着她的腰身,将她困在他的怀中。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道:
“什幺烦心事,鱼儿都不需要知道,一切都有阿玛。”
他的声音太过于低沉,仿佛风雨欲来前的惊涛怒意,被生生的压在了平静的表象下。
这让鱼飞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固伦公主同她说的,皇上有意想让她入宫的事。
一时间,鱼飞的心也沉了下来。
当今皇上,论起辈分来,同她阿玛慎肆一个辈分,也是从小看着鱼飞长大的长辈。
可是,他竟想让她入宫为嫔。
那也难怪阿玛心生恼怒,又不让她看折子上写的是什幺了。
“阿玛。”
鱼飞在慎肆的怀里转了个身,趴在阿玛的怀中,她双手往上,勾住他的脖子,昂头,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全是惊慌,
“阿玛,是今日入宫,皇上向您正式提了吗?鱼儿不要入宫,不要做谁的妃嫔。”
“你怎会知道这件事?”
紧紧抱着女儿的慎肆,只觉得满面诧异,他整日里为了刑部里的事奔忙,今日皇上突然与他叙旧,说了不少兄弟情谊的话。
末了,又盛赞了慎亲王府的和硕格格,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必不会委屈了鱼飞。
只要是个聪明人,都能听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慎肆是强忍着怒意,才没能当场同皇帝发作,但这冒着风雪的走了一路,他自个儿也不知道是怎幺走回来的。
“不会,不会的。”
慎肆低头,高挺的鼻尖几乎贴到了女儿的鼻尖上,他的双臂收拢得更紧,似乎想将这小女子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那般,轻声道:
“不会的,鱼儿不愿意去的地方,阿玛就不会送你去,不会的......”
他还年轻,不过二十九,正值一个男人的盛年时期,常年习武的强壮身体,将怀里的女儿抱得紧紧的。
承诺声带着丝丝安稳人心的力量,让鱼飞惊慌的心安定了不少。
她将脸靠在阿玛的脖颈边,手指轻拂上他的喉结,语音哽咽道:
“固伦公主与我从小便好,宫里头有点儿什幺风吹草动,她总是第一个告诉我,她说,她说是太后属意让我入宫。”
这里头牵扯的事儿太多了,前朝后宫,从来都是紧密相连,密不可分的,如今慎肆在朝中影响不小,太后也想拉拢他,皇上也想拉拢他。
若是他的女儿能入宫,那也算是对多方都有利的事。
至少,也算是扣了个人质在后宫了。
而鱼飞都明白了的事,慎肆又怎幺会不明白。
他将女儿抱得更紧了些,手掌握着她缎衣下那盈盈细腰,轻轻的揉着,温柔的轻哄,
“不怕,阿玛哪怕什幺都不要,也要阿玛的鱼儿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鱼飞在慎肆的怀中擡头,脸上都是泪痕,威胁道:
“女儿一辈子都不嫁人,一辈子都待在阿玛的身边,阿玛,您要送女儿入宫,那女儿就去削发为尼!”
这威胁让慎肆心中一慌,他伸出手来,轻打了一下鱼飞的屁股,斥道:
“胡说八道,家中父亲还在,你才不过十五岁,便说这样的蠢话来吓唬阿玛,是想阿玛如何?心痛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