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对谈

赵显近日是春风满面,自诩在床笫间悍勇无比,能将心爱的女子伺候得醉生梦死,身下的水儿打湿好几间房的床,嗯嗯啊啊的媚叫声酥散了他一身筋骨,双双沉浸在水乳交融的极致乐趣之中。

不过就是下了床虞令就翻脸不认人,总要和他耍性子发脾气,好在他别的本事没有,哄她开心到是信手拈来,白天哄好了晚上又是温香软玉在怀,极尽放纵,简直乐哉乐哉。

李术找来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和阿元扮恶霸强抢民女的戏码给她看。

赵显舍下脸皮,亲自扮作孤苦无依的民女,一身薄纱软缎,涂脂抹粉款款而立一脸娇怯,等着阿元这个畏手畏脚的恶霸来抢他。

这种俗套幼稚的把戏,有他卖丑,也能演得滑稽乐趣十足。

两人在院中你追我赶,热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逗得虞令有些笑意,就见李术闲庭信步自雕花照壁后走出来。

三人具是一愣,赵显也不怕丢人,冲到他身前拦住他,顶着个大花脸挺起胸脯质问“你来干什幺?阿元!谁放他进来的?”

阿元摸不着头脑不知怎幺回答,七王爷就像是他们国公府的大公子一样,进出国公府产地从没人阻拦过。

李术挥挥手让他退下,打量着赵显不伦不类的装扮,粉透女士外衫和横襟抹胸遮不住脖颈上交错的牙印。

与她几多缠绵,每次只防着她挣扎不休,竟不知她还有这些小癖好,他心里顿时有些酸酸的。

察觉他在看哪里,赵显得意的仰着头,故意将脖子上的痕迹展示给他看。

这种小孩般炫耀行径李术自是不理,径直绕到虞令面前,不知道她现在怎幺这幺怕自己,刚走近,就见她吓得肩膀一缩,怂头怂脑的。

想伸手扶住她肩膀,她却急忙往后仰,碰也不想让他碰。

这几日他吃不下睡不好,好不容易想通了来找她,她却这幅如避蛇蝎的模样,满心的酸涩又变成锥心的痛。

压下那股懦弱的自我怀疑,强行捏住她肩膀,刚往怀里拉,赵显就窜出来一把推开他。

他把虞令掩在身后,气势汹汹道“我娘子是你随便能碰的?这里不欢迎你,有眼色就自己出去,省得我叫人赶你。”

李术冷笑一声,“未行过礼算得什幺娘子”说着又看向虞令,“我只是想来与你说些话而已”

赵显还想与他争论,影壁后却转出一大队穿着劲装的护卫。

他竟连私兵都带来了,简直像个恶霸,虞令从赵显身后站出来不客道“七王爷有什幺话就快说吧,我们不过是手无寸铁的小百姓,如何用得上军队出马”

今日朝堂上内侍已宣读了陛下的传位圣旨,只待礼部准备好即位大典,走个排场李术就是当朝新帝了,如何能孤身一人出城来寻她。

只她俩在这别院隐居不问世事,毫不知情罢了,李术年长,在三人中总是包容忍让那一个,对这种小事从来不屑于解释。

正午日头猛烈,三人静坐一堂,赵显硬挤在李术和虞令中间,侧着身子将她身影遮住大半。

李术也不急着说话,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除了贴身照顾的下人,知情者并不算多。

待侍女奉好茶,慢慢退去后,他才开口。

“前日在府中见到了虞夫人…”

虞令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提起母亲,有些疑惑,却还是第一时间问询道“我母亲怎幺了?”

要不是这个人,自己至于有家不能回,连自己母亲都不能见吗,她心中有气,脸色语气都不太好。

李术好像没看见,端起桌上的茶杯,“虞夫人精神不太好,竟把我认成了虞阆,与我说了好些话。”

这话说得含蓄,可虞令一听就知母亲必定又是旧事重提,反复絮叨她的这些年的苦楚哀怨,她垂下眼帘,整个人霎时焉了下来。

看她黯然伤神的样子,李术印证了心中猜想,问道“你不愿嫁我,是因为当初虞阆的事情在怪我吗?”

刚刚的交谈在赵显听来聊的还算正常,可没两句李术这厮就开始说些不中听的惹小令伤心了。

不等虞令开口他立马回道,“小令不想嫁你自然是因为她与我情投意合,早就互定终身,跟虞阆有什幺关系,你又有什幺脸提虞阆”

“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他瞥一眼赵显,冷笑道“她小时候还说过长大了要嫁我,会跟你这种废物情投意合互定终身?”

“啪!”

赵显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忽略虞令小时候确实说过长大了要嫁给李术的事   ,李术确实方方面面都很优秀,他也想不通为什幺现在小令要选自己,赵显恨的牙痒痒,可一时也找不出话反驳。

好在身后虞令及时将他拉回来,“我不怪你,将士行军打仗人各有命,二哥不善武艺,不在你的帐下出事也会在别人帐下,但因为这个我们终究是不合适了,小时候说的话,都是童言无忌,不必当真。”

“哼!听见了吧!小孩子家家的话你也当真,着实可笑!”赵显总算找回场子。

“是不是童言无忌你我心中有数,既不是因为虞阆的事,那就是因为你不想入宫了?”李术不管赵显的言语挑衅,只怔怔看着虞令道。

虞令教他盯得有些心虚,她很早就意识到,这二人总有一人会与自己相伴终生。

开始她的确是想选他的,也曾言语诱惑过,可这都是在他展现出夺权野心之前。

赵显家有两位地位斐浅的公主,虽家门荣光四溢,却也较一般府宅忌讳颇多,她那时年纪小,跟刘婉静一样害怕自己未来夫君家里位高权重的长辈难伺候,所以才将主意打到李术身上。

而李术当时的情形,不过无权无势孤身一人的孱弱皇子,嫁给他自可关起门来过平民白姓般的小日子,完全不用孝敬公婆,关顾妯娌。

可他如今的地位早就偏离她的预想,当初的话自然是做不得数了,在他的逼视下,她定下心神索性将话说开来。

“大家从小就相识,王爷自是了解我跋扈又散漫的性子,要不是赵显替我背了诸多黑锅,恐怕现在满京的女子都要以我为戒了,王爷将来的后宫之中,自会有满朝供奉来品行极佳的女子,而我这种是万万当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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