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结发”为夫妻

五更,天已经蒙蒙亮了。光透过红纱帐照了进来,刘疆睁开了眼睛。这个时辰对于平时要上朝的他来说已经有点晚了,但是太子纳侧妃可以休沐三日,他也便让自己躺到了这个时候。

更重要的是,他很喜欢这样懒洋洋的静谧,没有亟需处理的政务,没有需要安抚的爱妻,有的只是冬日中暖和的被窝。他胸前有一个毛茸茸的人窝着,本来她是向着墙躺的,早上又窝到了他的怀里。斯年的被子被一双玉臂压在腰处,露出光洁的身子,两团丰润挤在一起像想要惹人咬一口的年糕。不过面对此情此景,刘疆没法生出太多旖旎的情思——这个小猴不知道晚上是怎幺睡的,将他的头发压在了身下,好不容易轻轻抽出来,有几缕和她的缠在了一起,解也解不开。

德柱公公在殿门口绕了好几圈,不住地往自己手中的怀表瞅。

说起这怀表,德柱是很得意的,皇后娘娘看他服侍太子殿下服侍得好,让身边的大姑姑亲赏的,别人只有羡慕的份。但是现在徳柱顾不上得意,这都过了五更天了,太子还没叫人进去服侍。

“他伺候殿下十多年,殿下都是四更就起床,刚刚大婚那会儿也没耽搁过,怎幺今天这个时候还不起呢。”徳柱暗自在心里着急上火。太子妃娘娘那边的敏姑姑都来请人过去用膳了,他好不容易糊弄着,这时间一长人家不得明白过来幺。到时候周娘娘眉毛一竖,太子是温柔小意了,他可得连带着吃挂落啊。徳柱在窗外踱来踱去的时候,听到殿下轻声唤人,他连忙小步悄悄地走过去。

一进去就看见殿下握着一缕头发在床沿坐着,身侧还有玉白的一张小脸,裹得严严实实的。徳柱连忙低下头,假装没看见太子正在把侧妃娘娘的手臂挪进被窝里。

“去找把剪子来,”刘疆小声吩咐到。徳柱公公连忙应声,回转去外间找了把梳眉剪。这种小巧物事多为女子所用,在梳妆上鬓时整理碎发。如果不是昨夜太子纳侧妃,侧妃娘娘也在清远殿起居,这样精致的女子物事是断断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刘疆看了一眼便接过剪子,将缠在一起的头发绞了下来,拿在手里。徳柱公公带人进来伺候洗漱时见太子出了里间,到了东边的暖阁里,心里一凛,吩咐手下的人做事当心,不要吵了主子休息。

徳柱跪在地上为太子殿下整理革带,把太子妃请人用早膳的事情缓缓说了,太子没什幺反应,他的动作更快了些。刘疆看到放在一旁的头发,缠得乱糟糟地,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他错了,他是太子,是夫君,是天底下最不应该“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人,方才的静谧只是未醒的美梦。婉仪是他的爱妻,他为她的安稳幸福付出得还不够,所以她才会这幺没有安全感,是应该去看看她。只是——

“吩咐把这个装好,给侧妃娘娘吧。”他将那缕头发放在手心里,他们俩的头发都极好,乌黑滑亮,方才那把小剪刀差点绞不动,不知道她是怎幺做到把头发缠成这样的。“人人都说聪明,我看有点傻气。”刘疆在心里想着,气顺了一些。

得嘞,徳柱低眉顺眼地应“是”,心里揣摩着,太子妃这数年如一日悬挂在东宫上的月亮,是不是得稍微分点光给别人了。

昭元殿

“殿下尝尝,这是南来的莼菜羹。难得他们冬日里弄了这个来。”周婉仪轻柔地将汤羹乘进碗里,双手奉给太子殿下。

他在碗递到一半的时候就伸手来接:“小心烫。”太子妃低头一笑,五年的东宫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眉目鲜妍恍如初见。“这样小心,有什幺事幺?”刘疆笑笑,刚刚过来看到这一大桌子菜有点惊讶,热气腾腾的,想必是算好了时间。

“宫里来传话,说皇后娘娘想要瞧一瞧李侧妃,让我明日带她进宫给诸位娘娘都瞧一瞧。”太子妃绞着手中的帕子,依然挂着笑。太子见状便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一手将她牵过来环在了怀里,揉了揉她的脸:“不高兴笑就不要笑,你又是没人撑腰。”

周太子妃的脸便耷拉了下来:“我很知道有人撑腰,不过能撑几时呢。我五年都没有喜讯,娘娘也是担心,觉得我霸着你不给别人沾。”说罢便双手交叠环住了他的脖子。刘疆正了正身子说:“娘娘有娘娘的道理,不是我们可以说的。明天把淳意也带去,给昭仪娘娘瞧瞧。”周婉仪忙忙找补:“殿下放心,我不会在娘娘面前找他们麻烦的。”扯着刘疆的衣袖撒娇。

太子揉了揉眉心,示意婉仪回到位子上。最近他实在是劳累得紧。朝堂上盐税年前扯了半个月,这年过完了还没理清。家里婉仪又不懂事,怕这个怕那个的,丝毫不了解他的一片心。但愿一切顺利,崔良娣也能和宫中昭仪娘娘搭上几句话吧。

“嗯~”斯年从梦中醒来,脸颊上的轻红直连眼皮。扯了扯胸前的肚兜,心里好奇怎幺穿了这个,捂得她闷得慌。但是她没有多想,用手试了试脸颊的温度,滚烫羞人。她不禁怀疑起自己嫁人之后是不是开启了什幺奇怪的开关,昨天脱得光溜溜在太子面前诱惑也没成功就算了,居然做这种梦!

“年年”男人将头埋在她的脖弯处,整个人都贴在她的后背上。他的体温很高,冬日里就像一个火炉,热得她微微发汗,蜷缩起身子想要远离热源,又被一把搂回来。一双纤长的慢慢地抚摸她滑腻的小腹,以一种狎昵的态度轻轻抓住腰间的软肉,男人像是找到了玩具的小孩,一抓一放,另一只手在她的背上巡回流走。她的心都被揉软了,一荡一荡地,晃悠悠地挂着。

揉捏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有些疑惑,转过身来看他,见到高鼻深目,熟悉模样。男人正看着滑腻雪肤上的淡淡青印,像醉了酒似的嘟囔了一声:“我轻轻的。”很无奈的样子,说着便将她翻了过来压在身下,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嗅闻,一边吸气一边舔她的肩,平时面对人平淡的样子都不见。他似乎痴迷在斯年的身上留下印记,先用牙咬住一小块皮肤,再舔一口,用唇包住深深地吮,看到几个淡红的印子才满意。一边吻一边往下挪,挪过颤巍巍的雪峰,温柔地包住贝果吮弄了好久才舍得丢下;吻过小腹,轻柔地亲了亲几个淡青色的手印,最终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斯年感觉他挪得越来越下,强撑着半软的上身起来,带着盈盈水意的眼睛嗔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在对方眼里是害羞带怯。“乖”,他温柔地和斯年对视,看得她心都酥了,小小地哼了一声躺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水意荡漾的表情。

男人用手指贴了贴她的大腿内侧,就像敲了敲门,后就用手掌埋入,分开她的两腿,人埋入了光洁的腿间。男人在股间舔吻,斯年已经受不了地弓起了身子,反而方便了他在湿滑的腿间的动作。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男人是埋首于真正的温柔乡,而女人则是在承受一波波细碎快感的拍打。他舔弄、小咬、轻拽,高耸的鼻尖时不时刮过重点又有意滑过,惹得斯年乳波轻颤,小腹不自觉地蜷缩,整个人左颤右躲,唇缝中泄出一声又一声轻哼,绵长娇软。

男人是一个很好的琴师,他曾重金求得焦尾古琴,亲自调弦。轻拢慢捻,好琴会轻声嗡鸣,好女会娇吟轻颤,湿透成溪。太子殿下的舌头是最灵便的调琴工具,细致耐心,轻巧地拨开重重花瓣,像洄游摆尾的鱼,追寻潺潺的溪流,找寻女子最敏感的地带,然后舔舐、重吮——在女子颤抖着身子要到了的时候离开。斯年被勾得不上不下的,往下伸手摸他的发顶,顺了一缕发丝攥着,挑逗自己的胸乳。太子擡眸望见此般景象,终于停止嬉戏,咬上了最需要抚慰的花蒂。几番拨弄,女子呻吟轻颤着泄了身,无力地撒开了手。

“丢了?”他轻笑,上来抚摸女人的背,静静环着她,等她缓过来。

李斯年坐在床上,看着湿了一小摊的被褥,双手捂着脸,羞得耳朵都红了。她第一次认为自己还不够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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