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花为媒”

成为苏雄情妇的日子和以前没有什幺不同。开始温宴还担心要怎幺跟她以前那些客人解释,开嗓唱了几天后,也没人来找她麻烦,索性顺其自然。时间长了,连她几个徒弟都逐渐习惯家里多了个面恶寡言的男主人。

开始是日暮来,日出走,随后苏雄留宿在温宅的时间越来越长,温宴也只当他是一时得了新鲜,稀罕不了多久,只是苏雄一来她往往就不能登台,只好拿纸笔,着手准备新本子。

苏雄脱下外衣递给一旁服侍的小童,垂眼看过去,是一出《花为媒》,字迹娟秀,用简体字写着——花开四季皆应景,具是天生地造成,阮妈妈呀,他怎幺还不来呀?

都是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将人抱起来置于腿上,又自然地压上另一条腿,反复调整了些姿势后开始看账本生意。怀里人似乎有些意外,不自在地撇过头,生怕看到了些不该看的。温宴算是怕了苏雄那些折磨人的小招数,简直折腾死她。

从窗口把本子递出去听伶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偶尔有变调的地方就露齿一笑,手指敲着素席,轻轻纠正,细声唱和。

苏雄根本没法集中注意。

她很瘦,骨架也小,白腻肌肤裹着骨头,丰润柔软。刚用完晚茶,仍是怠懒无力模样,黑发划在肩头,脑袋斜倚着枕垫,合着脖颈处情|事后的痕迹,在氤氲的黄昏光色中分外旖|旎。

裹得太严实些。苏雄想,连小慧仙手下的女仔都比她露多。

擡手解她脖子上的盘扣,到第三颗,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层精巧白色里衬——肩线层层叠叠堆一簇针脚细密的桃花,妖妖娆娆往下开,苏雄无声笑了笑,真是别有洞天。

可昨晚情事的痕迹还未消,哪里又能添新的?

温宴掩住领口,咬咬牙还是撇过脸说,“不舒服呢……我明天还要上个新戏,嗓子受不住折腾啦。”原本没指望能拦下这位爷,谁知他果然停了动作,面上表情还有些疑惑,“香港有人听得懂?”

温宴被质疑也不敢大声,娇娇弱弱地回,“有一些常客,陈生前天还说会来捧我场……他是昆山人,指着我这点乡音……”

“哦,陈生?”

拇指在肩膀按了按,果然摸到一手粗砾。现在女士不都该喜欢绸缎真丝,冰冰凉又合身,刺绣只被当做艺术品,结果被这细女穿上身。

又摩挲了下,顺着肩划到发梢,才问,“他是谁?”

“陈生都七十了,是正经客人呢。”

温宴擡起眼:

“来的票友大都是从大陆到香港做生意的商人,我记得你手底下也有几家公司,以前没认识吗?”

当然认识。

她这里的每一位客人都经他细细筛选过,太年轻不行,太英俊不行,打着听戏名头想包头牌的更不行。

温宴家只有一个台柱就是她自己,剩下小得太小,其余几个又撑不住台面,来听戏十有八九是为了她。

这幺受欢迎,自然就看紧一些。

苏雄不听她转移话题,继续刚才手里的动作,等到完全剥下那一层旗袍,露出完整的桃花刺绣,才心情愉悦地回:

“只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不熟……你的衣服谁给你做的?”

“我自己,香港女仔打扮好靓,白花花露一团胸脯,我看不中意,都太夸张啦。”

温宴脸一红:

“是不是很土?”

“很美。”

他看了一眼,随即俯身吻住桃花盛开的地方,不过瘾,又张嘴含住某个尖端,声音模糊不清。

“你这样穿,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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