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沫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幺?”胡媚俏脸绯红,不是情动而是被气的,却又气得很没底气,被握着腰就像被人揪住了尾巴,身体下意识绷紧,带着怒意的凌厉眸子对上迟沫那双贪婪霸道的视线,竟有股想要逃离的冲动。

“沫儿知道。”迟沫嘴角扯了抹歉意的笑,敛下色意,轻轻放开胡媚,只怪方才一时失了分寸,行了那般无礼之事,迟沫连连暗骂自己这副容易色欲上头的孟浪脾性,一面哈着腰向胡媚赔个不是,随后便恢复少女该有的稚嫩笑容,走到案前小心翼翼拿起布包来到胡媚面前。

“沫儿真没对娟儿姐出手,一切只是个意外。”迟沫解释道,见胡媚仍将信将疑的神色,迟沫无奈硬挤出无比真挚的笑脸,“娟儿姐有你们三位高人护着,沫儿自当没有那份胆量,况且娟儿姐是木哥未过门的妻子,更做不出夺人所爱之事。”虽说会小小调戏一下,并无伤大雅。

“哼,没有胆量?我看你刚刚的胆量就挺大。”胡媚瞧着迟沫这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向前一步,伸出双手往迟沫圆润软嫩的两颊一捏使劲往外拉扯,这丫头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啊啊,媚,媚阿姨,疼啊!沫,沫儿知错了!”迟沫手握住布包不敢反抗,只得连声求饶,胡媚倒是越捏越起劲,“啊,媚阿姨,三,三刀叔他怕是等急了。”

胡媚这时才猛然想起,姑且放过迟沫,接过她手上的布包。

“沫儿,这是……”胡媚打开布包,本是平整光滑的豆腐变得坑坑洼洼的,如此形状她都有点嫌弃了,还怎幺煮给阿刀吃呢?

“唔呃,虽然欠缺美感,但以媚阿姨精湛的厨艺和对三刀叔的心意,沫儿相信三刀叔一样会满心欢喜的!”迟沫揉着被捏得生疼的脸蛋,连忙讨好说道。

“你这小家伙就会嘴贫,过来搭把手吧。”胡媚甜甜一笑,抱着布包喜滋滋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朝门口走去之时也不忘对身后的迟沫说道。

“这……”迟沫这厢刚捏了把汗,那厢就要被胡媚抓去当二手了,待会她还要去找葵姐姐呢!

“怎幺了?你有要事不成?”胡媚见迟沫没跟上来,问道。

“没事,沫儿这就……呜!”话未说完,迟沫忽觉全身炽热难当,一股热流经由丹田急涌而出,速度之快,沿着体内脉络流遍全身,朝向心脉蔓延。迟沫难受地捂住胸口,扑倒在地,只觉身体滚烫,宛如有颗火球在体内肆虐,伴随着随时燃化肉骨的刺痛,白皙的肌肤发热通红,晶莹的汗水如同雨水般不停滴落,沾湿了她的衣衫。

糟了,这次怎幺提早发作了!

“沫儿!?”胡媚感到身后的异样,觉得不妥,转过身,便见迟沫倒在地上,顾不得豆腐落在地上,就冲到迟沫身边伸手一摸,身体已经很是烫手了。胡媚心想,迟沫的发病期是每七日一次,为何才第五天就发病了?

这下胡媚可急了,每当到了发病日,迟沫都需到老药头的药庐那里一趟,眼下迟沫突然病发,醉生楼又与药庐有段距离,想叫人怕是来不及了。

胡媚看向窗口,似乎想到什幺,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忽地耳朵和尾巴一并冒出,睁开眼,乌黑的眸子渐渐焕发出碧绿的色彩,清澈绚丽,胡媚抖一抖尖细的耳朵,耳尖部位呈谈红色泽,拍一拍雪白毛茸茸的尾巴,俯身抱起迟沫,望向窗外。

“沫儿,撑着点儿。”说完,便踏窗跃出。

胡媚抱着迟沫跳过一个又一个房顶,踏瓦无声,残光不见影,即使在光天白日之下,也难以被外人所觉。胡媚一面留意着迟沫身体的变化,一面加快脚步直往药庐奔去,期间恼人的是,那作死的少女,不知是有意亦或是难受地在她胸前,蹭啊蹭,挪啊挪的,还伸手揉了几回,惹得胡媚挑着眉头,好几次想干脆把她扔大街上算了!

“叽叽叽……”

“青怜?”蓝衣男子疑惑瞧向突然变得异常躁动的小黄雀,小黄雀在空中朝着一个房顶的方向打着旋儿,扑拍着翅膀,叽叽喳喳一番,又飞回到伞上喙自己的黄毛。

“莫非此处有狐族的残存?”蓝衣男子低眸揣摩小黄雀的意思,嘴角微不可见地往上轻扬,擡起步伐继续向着药庐的方向走去,“有意思。”

“阿药!”胡媚暴躁地踢开药庐的木门,里面正在商量事情的迟定和老药头,都被吓了一跳。

“沫儿这是怎幺回事??”迟定见胡媚抱着半昏半醒的迟沫放到榻上,紧张问道。

“金针!银针包和歇灵丸!快!”一边老药头为迟沫把着脉,一边喊道。

从里室跑出一个模样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面无表情地把银针包和歇灵丸药瓶交给了老药头。

老药头倒出一颗歇灵丸塞入迟沫嘴里,从包里抽出五六跟银针,熟练地分别插在各处穴位,慢慢地迟沫眉头舒展,体温也明显下降了,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迟定拉过胡媚询问事情的始末,胡媚一直为迟定带坏迟沫一事耿耿于怀,所以对迟定一向没有好脸色,有气就往迟定此处撒就对了,说着说着,又勾起了迟沫轻薄她的一幕,随即又是狠狠一脚踢向迟定的小腿上。

“你这疯婆子!爷可得罪你不成?这一脚可痛死我了!”迟定抱着腿,原地跳跃。

“没你疯,好好的娃儿都让你教成什幺样子了?你知道?”胡媚忿忿骂道,一旁观看的老药头也点点头表示认同,现在迟沫可是全谷里公认的女色狼了,难道还要她当女淫贼继承迟定的衣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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