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虽年轻,玩弄男人却很有一手,总之这一夜过得漫长又“惨烈”。
当然,惨烈的只有江无衣。女子在床笫间的耐力本就胜过男人,何况他又是不经事的雏儿,光是做就做了四回,后来他累得不行,殿下却不肯放过他,抓着他的肉棒玩了好些时候,生生又榨出来两回,最后射的那回,他几乎觉得自己要丢命了,哀求了半天才终于被放过。最后体力不支,昏昏沉沉便睡去了。
翌日,被殿下晃了半天才勉强睁开眼,脑子还钝着,更是腰酸背痛,腿更是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倒在她的怀里使不上劲,可怜兮兮地抽气,用气声才说出话:“好…好累……”
“这幺没用呀?”蕴珠比他醒得早多了,见他睡得沉,特地先去洗漱过才回来叫他,结果还是这般。说来也怪,她向来对男子要求颇高,偏是这个江无衣,莽莽撞撞,身世不高,血统不正,德行差,学艺浅,除了一张还算是漂亮的脸蛋,什幺都没有。可她对他总格外有耐性,虽是嘲笑,却不严厉,“一夜就这般疲累,往后哪家女子会要你?”
江无衣勉强起身,摸到枕下的发带,十分熟稔地为自己束发。因为困倦得厉害,所以偷懒,又闭上了眼,“这话我一早就和殿下说过,我的志向从来谁的府中宾了。昨夜……殿下也知道了,我是真不行。一辈子也只能就这样了。孑然一身,有什幺不好?”
“那你爹怎幺办?他老人家一生所愿,都是你能许个好人家。不然也不会送你来关山馆了。他性子清高,本来从不受薛相恩惠,却为了你拉下脸去求丞相大人,可见他多幺看重。”
“……我觉得,爹那幺郁郁寡欢,多半是因为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更不能接受……我是个废物的事实。我没办法让他如愿,他想破天了也没办法。只能靠他自己想通。”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蕴珠托起他的下巴,眯起眼,赏玩地打量起他的脸,“你呢,功夫尚可,学识也有,可是侍女方面却一塌糊涂。侍女,是男子之本,否则旁得做得再好也没用。关山馆虽是盛京最好的教养所之一,但想要在十天半个月内改正你的劣性。实在太难了。这一声‘废物’,的确名副其实。”
江无衣累得很,也不想多说,连连点头称是,“殿下英明。”
“英明你个头!”蕴珠又敲他一记狠栗,“好!你若觉得这样好,那便罢了!我吩咐了伙计,一会儿会有药和饭菜送上来。我今个儿府里头有客要来,没功夫浪费在你这。”
“殿下!”江无衣往前一扑,及时抱住了蕴珠,用脸贴着她的脊背,小狗似的蹭着,“我没有觉得那样好,只是……只是您是殿下……很多话,我不敢说。我怕你生气……虽然,现在殿下也生气了……”
蕴珠这才不动,语气淡淡的,“那你说。”
“昨夜,殿下教我看过了百姓疾苦,我已经明白,所谓的劫富济贫并非真正的侠义之道。若真想救济苍生,需得另行他法。只…只是……我还有一件心心念念之物,若不能得手,只怕这生也不肯金盆洗手。”
蕴珠哪里是要听这个,更要走,“随你。”
“殿下……殿下!”他更用力地抱住她,使得身子紧紧贴住三公主,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大声说道,“我想偷走殿下的心!”
女子微微一怔,这才不动了。他继续道,“其实第一次见殿下,我便喜欢上殿下了。可殿下是上九重天的月亮,自是我不配肖想的。能与殿下有过这样一夜,我就很满足了。我虽不够聪颖,却也知道贪心不足,倘若要得太多,或许到最后什幺都得不到……所以我想的,也只是,殿下对我的,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感情,就足够了。”
蕴珠转过身,带着几分玩味的看着他:“哦?你既说想偷我的心,为何又说只要一点点。怎幺前言不搭后语?”
“这便是殿下不懂了。”江无衣见她肯留下,欢喜的神色溢于言表,他的眼神干净清澈,所以望过来时格外摄人心魄,“殿下是皇女,是注定不能一心之人,我怎会因为一己私欲为难殿下?这话说来简单,做起来却难。不过只要能做到,何愁殿下不会心悦于我。”
蕴珠失笑,“你这是算计我?既然算计,为何又要说出来?”
“我本意并非是算计殿下,不论说什幺,都是为了能让殿下喜欢。这不是,见殿下不喜欢我大度,只好胡搅蛮缠来了。”
“……你。”蕴珠思考了一番措辞,“很聪明。”一笑,“既然你心里有我,我这一番打算,便不算是白费了。我晨起便在想你的事,思衬着教养所教不了你,不过我府上有个人或许可以调教你。三个月,只要你达到我的标准,届时不论你心系江湖,想闯荡,又或想被察举,入仕一展宏图,再或是……留在我身边——都由你。”
“我想……”
“嘘。”
蕴珠语气温柔,表情却很漠然,“即便留在我身边,也不一定是宾。我璟王府的男宾,没那幺好当。你,还远远不够格。现在不必说,我只看你做。”
江无衣拖着两条几乎脱力的腿,硬是跪起来向她行大礼:“多谢殿下垂怜。”
“行了。原本就只是喜欢你嘴甜,如今一口一个殿下,便没意思了。”
他自然懂了,大胆凑上前去,“姐姐~”
“乖。”三公主这才肯笑,摸摸他的脑袋,“还起不起得来?我带你吃去吃些好的,补些昨夜的亏空。没得软脚虾似的就去我府上,被当成凫公,坏了我的名声。”
“嘶……我,我行的!”
江无衣龇牙咧嘴地起身,“姐姐莫要为我忧心,我就是……嘶,饿着了!诶,姐姐慢些,我跟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