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罩顶,阿欢掌心果断一击,复又将其推倒在毡毯上,心中暗暗舒了口气。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秉承此宗旨,她腰沉沉而下,沉寂的花谷骤然敞开,迎接这位不速之客。
玉茎挤入滞涩的花径,她不得章法,鲁莽坐定,硬挺的器物整根没入。两人双双吟了声。阿欢一手撑着地,颦眉瞪他,卫澈无辜地睁大眼,看着她。
有些疼痛。她调整姿势,花穴内的异物感明显,动与不动皆是堵得慌。不若就如此待上片刻,药或可生效。她兀自计较着,而登堂入室的卫澈显然另有谋算。
男人腰臀挺起,渐而反客为主。他顶得轻缓,碾揉褶皱,磨过花蒂时,阿欢身子一软,软唇轻启,漏出一声浅喘。
“做什幺?”她不曾意识到自己开口的尾音娇软。从未有过的酥麻感正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她呼吸紊乱,有什幺东西正随着时间慢慢发酵。
墨色瞳仁蒙雾含湿,神思飘忽霎那,细链发出悦耳的韵声。
“别动!”她压住卫澈伸向自己腰际的双臂,袖中蝶翼滑落一寸。险险被淹没的理智清明两分,交合的花隙仍是湿漉漉地渗水。
“你强行与吾行云雨之事不说,佩这一身冰冷利器,好没情致。”卫澈不动了,一张嘴却是未止。他浓密的眼睫翻飞,似在哀诉他的不满。
“闭嘴!”她闷哼一声。她话音刚落,只觉花谷喧嚣,吞咽的性器撩拨情欲,食髓知味般地渴求着。难言的燥热冲上天灵盖,修长的脖颈渐染桃粉。
这是怎幺了?浑沌的思绪搅动着,药……该死。为何对她亦有效用?
“眼见小可命不久矣,俗话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嗯……”喋喋不休的卫澈蓦地噤声,话被女人圆臀的律动截断。阿欢似浪海中失衡的扁舟,略显费力地于他身上摇动起。
她压制着卫澈,卫澈亦是配合着未动。唯见她发髻松散,发鬓微湿,抿起的唇点染晶莹的水泽。他头脑昏胀,快感似潮,阵阵卷来,层层叠叠,却始终冲不破堤岸。
月色下少女的眼眸幽亮,酒香混杂浅淡馨香,似无形密网将两人拢住。她浅吟低喘,鼠蹊处流窜的酥痒感总也不得解。最终她咬着牙,没好气地质问道:“你怎幺不动?”
“姑娘方才不是不许我动幺……”他委屈巴巴地觑着阿欢。阿欢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她向后倾身,无意识地喘吟,自颈到腰刻出优美弧线。卫澈生生看着,半悬于空的欲望再难控制,化作胯下的烈火,点燃她每一分索求。
片刻的横冲直撞后,阿欢被颠得卸力,心跳如脱兔,双股打颤。
“慢……些。”她呢喃着,几要支撑不住。
“你是不是第一次?”抽动骤停,卫澈喘着气,仍不忘坏心报复。
“闭……嘴。”飞起的红晕渐深,她缓过气,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暗自赌咒待他身死,自己必要扯了他舌头来下酒吃。
“无妨。一回生二回熟。”泥泞的花隙承纳欲望。水声噗噗,卫澈不由补道:“看姑娘下身如此贪嘴,不知餍足,不若改行做采花大盗……”
阿欢朦胧窥见男人唇红齿白,翕合不停,耳际缠绕的句语碎裂成断章。比起大操大合,轻浅的抽动更是磨人。彼岸在即,她这叶扁舟却陷入徘徊。
眼帘张合,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人是成心来缠磨她的。
好整以暇的卫澈本神采奕奕,打算一展雄风,不料他渐也晕眩,下身小东西叫嚣着,逃窜着,寻找宣泄的出口。
骑坐于胯的阿欢摇摇欲坠,口中断断续续地哼着。愈发猛烈的抽插声盖过屋外水声虫鸣。冲上凌云九霄之际,月光不复,心跳骤止,魂魄抽丝幻离。
阿欢捂着心口,艰难喘息,余光瞥见下方的男人面色由红泛紫,亦是喘着气。
起效了。秦宽那厮若敢食言,我……
阿欢瞳孔渐大,身躯僵直,蝶翼自指间滑落。丹田无法敛聚真气,整个人再无半分气力。
阿娘……
墨黑的天际恍有白鸟掠过。她向前栽倒,倒在卫澈胸膛之上,于他脸畔沉寂。
她想她许是要死了。
花青衣袖拂过卫澈侧颈,本已瘫软的男人陡然睁大眼,死死捏住袖角,心脏似要爆裂。
瑾儿……
天地虚化,难辨虚实。沉重的身躯不堪负累,唯有紧抓衣袖的右手依旧。
“不……要!”内心隐有悲鸣。
他戚戚阖眼,手缓缓而放,空余花青衣料的皱褶。
他想他许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