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烈日当空,阳光照耀之下,绿色的樟木林,染成了一片金色,清风拂过,枝叶轻摆,光线穿过树叶的缝隙,灵动的光点,洒落整片林木,鸟儿在枝桠上,沐浴着柔光,欢声歌唱,恬静的树林添了几分生气。

三道人影在林间疾驰而过,以迟沫为首,二人紧随其后,踏着纵横交错的枝桠,轻盈地向前奔驰。

在迟沫右后,一个身形瘦削,面如冠玉,衣着整齐的俊美少年。他手执铜镜,照看脸面,依然熟练地踩着枝桠飞快跃进,驾轻就熟,如履平地。

在俊美少年身侧,是个身着粗衣短褂的粗犷少年,略带凌乱的头发,面容憨厚,一双浓眉下,细密的眼连成一线,虽则他体型魁梧,踩着枝桠仍可轻松穿梭林间,身法绝不落于二人之后。

“托你们的福,这下被豆大娘惦记上了。”迟沫抹着满脸的豆腐渣子,将手中布包抓得更紧了些。

虽说是意外,豆大娘是绝不会轻易罢休,若这事被媚阿姨和三刀叔知晓,以那三位骇人的手段,下场只会落得凄惨二字。

“都怪这娘炮!拿那玩意照个啥劲!爷的命差点就砸在你手上了!”陶大捏了把汗,万一被抓包当场,他哪还有脸面对自家小妹。

“就你张丑脸,哪懂小生的俊脸有多矜贵。”梁雄看向镜子里倒映的俊脸上,三个惹眼的蚊子包,心烦气闷。这群该死的蚊子,就知道往小生的脸上凑!

“你们是谁要向娟儿姐下手的?”迟沫开口问道,她自是知晓这两人无故出现在娟儿姐家的目的,“不等我就开始行动,翅膀倒是硬了!”

“大姐,这可不干爷事,咱们见你久久未到,阿泰那小子就猜你定是在和葵姐姐快活着,便叫咱们开始了。”陶大说着,手偷偷摸向胸口,胸口接触上那片丝滑的触感,顿时气血翻涌,猛吞了一口口水。

“嘛是,几片冷冰冰的肚兜儿,那及得上软玉在怀。”梁雄接着话,饶有兴味地说,“今个儿连娟儿姐的便宜也占上了,咱们的迟大姐可真艳福不浅啊,哈哈……啊噗!”

这便宜背后的代价可大了!迟沫回头瞪了梁雄一眼,却见那个位置已没了人影,随即一把幽怨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梁雄捂住鼻子,踉跄跟上。

“该死,又撞上了!都说这儿的树都不长眼根子,你们就偏爱行这路!”梁雄痛得连声调都高了八度,从怀中取出锦帕撸鼻子的娘样,引得陶大嫌弃地朝他啐了一口。

“让你分神!活该!哈哈!”陶大笑着,忽和迟沫对上视线,随即会意,嘴角勾起,继而板起脸,喝道“看你个熊样!明早随爷到远山磨磨脚去!不来后果自负!”陶大挑着浓眉,随意举起比梁雄的脸还大的拳头,一使力手臂结虬的肌肉青筋暴起。

梁雄怯生生地吞了口口水,只好咬着锦帕乖乖应下。小生不想去跳山啊!

来到熟悉的分岔路口,迟沫手掌在衣角处搓磨,希望媚阿姨觉察不出什幺端倪。

迟沫擡手瞧着被磨红的掌心,歪念一生,与其面对娟儿姐都战战兢兢,不如先下手为强将娟儿姐她……

“阿大,阿娘,你们叫上阿泰,酉时在老地方集合,待我……噗!”似是想通了啥,迟沫弯起嘴角,露出抹坏笑,舌尖轻磨右上的小虎牙,兴奋一时,鼻子竟生生撞上了树干儿。

“姐!”

“迟大姐!”

两人同时惊呼出声,陶大张着嘴,向来甚少出岔子的大姐,今日竟撞上鼻根儿了,实在难以置信,梁雄则投以过来人同情的目光,不由哆嗦了下,深感同受。

迟沫捂着鼻,含糊地应了声,似有不好的预感,眼角瞥向左手紧抓的布包,心下慌乱,飞掠而去,只余下呆愣的两人在原地,干瞪着半裂的树皮。

今日可真是个晦日子啊啊!

“喂,愣大个,娘亲说让你带上小陶过来蹭午饭,你爹……呃,来不?”待梁雄缓过神来,推推身旁的陶大,吞吞吐吐。

“甭管!让他醉死得了。”陶大淡淡说道,眉头一皱,往另一边跃去。他兄妹俩才没有这幺个爹!

“啧,这父子俩关系还真差。”梁雄无奈叹气,随后跟上。

醉生谷口

“啊啾!!臭小子!他妈的又咒老子!嗝!”陶虎提起酒葫芦,就是一顿猛灌,直到最后一滴酒也不剩,满脸通红,坐在谷口的石块上,烦躁地抖着腿,直勾勾盯着谷外僻静的小径。

“看来今天也是白蹲了,酒没了,连个赌本都没有,呸!”说着,陶虎朝身旁啐了一口。

擡眼,便见两个人影向谷口走来,陶虎当下一喜,立马上前拦住了二人,叉着腰,摊开手板,一副大老爷的架势。

“你们站住!凡出入谷者,都需缴付过路费!”

陶虎的醉眼迷糊瞟向两人,他们也是一愣,显然他们并不知入谷需要付费,他们均身穿绿色衣袍,腰间都配有长剑,想必是哪个门派的子弟。不过他只管收银子,见两小伙子愣在原地,便再次大声喝道。

“喂!听见没,路费路费,有就给老子拿来,没有就滚蛋!”陶虎不耐烦地搓着手,面容不善。

“敢问大叔,需要交付多少银子?”站在前头身形挺拔,一双剑眉气宇轩昂的男子,容貌俊秀,供手问道。

“嗝,一人十两,如要情报,情报费另算。”陶虎比划着手指,脚步有些不稳。

“十两?我们哪有那幺多!我可没听说过醉生谷有这门规矩!”从俊秀男子身后跳出一个身形娇小,面容稚嫩的少年,他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直视眼前邋遢的醉汉,怒斥道,难闻的酒臭味,不禁让他捏住了鼻子。

“什幺规矩!老子就是规矩!”陶虎讨不了钱,更见少年这般嫌恶的态度,酒劲一来,大手粗暴一推,将少年推后了几步。

“你……欺人太甚!看剑!”少年被如此无礼对待,盛怒之下,拔出佩剑就朝陶虎刺去。

男子深知‘师弟’性子刚烈,本想出言阻止,但见陶虎借着醉意,一个踉跄轻松躲开,反手一抓,抓住了少年握剑的手,一提起,少年的脚尖儿堪堪及地。

“放开我!你这无赖!邋遢酒鬼!”少年无法动弹,手猛力捶打着陶虎胸口,激得陶虎更怒了,一股恶臭的酒嗝打在少年脸上,惹得少年一阵反胃欲吐。

“敢跟老子动手?扭捏得像个娘们似的……嗝,伤着了老子,这下汤药费不给也得给!看老子不把你们给剥了!”陶虎眯着眼,不管少年如何挣扎,大手就往少年的腰间伸去,势必来个大肆搜刮。

男子见状,正要提剑上前,突然一股馨香扑鼻而来,掩盖了醉汉的酒臭味,似是花香却又掺杂了些许未知的药味,沁人心脾,让人宛如置身于春天的花海一般安逸舒适。

“银子而已,何需如此。”一把温润如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似春风拂过,对峙的二人不由停下手,香气使陶虎瞬间清醒了几分,一同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一身穿浅蓝色长袍,右侧挂着一个小木箱,打着一把白色油伞,容貌冷峻的男子,缓步前来。一只小黄雀在伞上慵懒地喙着小黄毛,察觉到前方的目光,便扑着小翅膀,飞到蓝衣男子的耳边,莺声莺叫,似是在说什幺。

“这里,三人份的路费和一个消息。”蓝衣男子递给陶虎一张银票,淡然道。

陶虎眯着眼,一把拿过银票一看,双眼发亮,顿时酒意全消,五,五十两!

“小伙想知道什幺,快说快说!”银票在手,陶虎的心思早就飞去远处的赌坊酒寨了。

“请问大叔,是否有个名叫云天的大夫在谷里行医?”

“云天?没听过,谷里的大夫只有一个,叫老药头的,你大可到谷里问问。去去去,你们就自便吧,哈哈哈。”陶虎高呼一声,“老四,今晚老子要大杀四方!”便往谷里跑去了。

“多谢小友出手相助,在下华少时,不知小友可否留下大名,好待他日相报。”华少时叫住蓝衣男子,方才看清白伞之下,那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若施粉黛,是何等倾城之貌,华少时余光不由往下,而后微微叹息,又有点失落,没想这世上竟有如此绝美的男子。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蓝衣男子说完,不等华少时再说什幺,便径直往谷内而去,只余下淡淡的馨香。

“师兄,还等什幺呢,咱们快把事情都办了吧。”少年快步上前,他恨不得快些完成任务,及早离开这鬼地方!要不是师兄决意此行,他才不会来这要风景没风景,要名产没名产的穷酸山谷,谷口还有个如此不堪之人,真无法想象里面还住着何样人物。

“师妹,莫要再冲动行事了。”华少时抓住萱宁的手腕,小声说道。

萱宁回头看见手腕被华少时握住,眼眸低垂,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知,知道了。”

——

扎完了针,又要重新面对鱼生了,时间调配不周,更新有点慢,请大大们勿见怪(-_-。)

接下来,小羊们已进入羊圈,就等大灰狼沫沫细挑慢选,嘿嘿,醉生谷篇到底会吃了几只呢(o゜▽゜)o☆(搓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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