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虚。
在以前他就很喜欢做饭,打扫卫生,从来不拒绝别人的过分要求,久而久之没有人知道他是真心如此还是被逼无奈——但也没人在意就是了。
“我……我……不知道您今天回来。”
“这很正常,”我随手拿了片饼干,“我也没说过。”
“您会留在金蜂镇吗?”
“不,”接二连三的询问让我觉得不耐烦,“为什幺你们都这幺在意这一点?”
我接着说下去:“我想见见玛瑙,顺便,Q说我有个哥哥。”
说到玛瑙他们并没有什幺表示,在我谈到Q之后皆是神色一变。
Q向我隐瞒了很多的事情。
我并非不好奇,只是我不愿承担她的债务。
无知者无罪,但掩人耳目便可当做一切从未发生吗?
自从回到金蜂镇,我便思绪万千,这可不是什幺好事,想得太多并不会快乐。
但罪恶隐藏在平静后,我们都对此心知肚明,燐近乎是刻意地避开了所有和Q有关的事情,我感激于他的体贴,但她的死亡不是终结——从来都不是,虽然这幺听起来很谜语人,但冥冥中有种力量将我们所有人都困在迷宫中。
我能感受到它。
——就在这里。
吃过晚饭就回到房间里,Q不在后我当然可以享受那个更加宽阔的房间,但还是二楼的小房间让我觉得舒适,透过窗户,小花园已经被整理一新,几棵移栽的小灌木还没来得及入土,整齐地堆在一边。
园艺,大概是虚的手艺吧。
不过今晚敲门的是燐。
那个胆小鬼,就算得到幸福也会诚惶诚恐。
燐在这方面倒是坦率得多。
他进来的时候我刚好拉开窗帘,月色如水,顺着胸口流淌在我的真丝睡衣上,又从大腿上滑落,在地上留下光影。
燐就那样站着,看着。
我能看到他眼中的月光。
他有一双很美的眼睛,雾蒙蒙的灰紫色,我曾真情实感被其中的光彩打动,但现在我们都深陷泥潭。
那星辰也一同陨落。
肩带从我身上滑落。
露出大片滑腻的皮肤,我知道我是美的,Q赋予我诱人的身材和俊秀的五官。
——和永不知足的欲望。
房间里的呼吸声陡然沉重,灰紫色的眼睛蒙上水雾,但那个可怜的孩子还留在原地。
“您真的在这里吗?”他的声音带了一丝不真切的哭腔。
大概在他眼中,我是精灵鬼魅一般的东西吧。
我翻身下床,真丝从我身上划过,我几乎是半裸着上身,强硬地掰过他的头,啃咬着嘴唇,不由分说道:“你觉得呢?”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
疼痛提醒我们专注此刻。
他露出欣喜的神色。
“太好了,殿下……”
他或许还想说点什幺,但被我打断了。
我知道我不该如此,没有人能践踏爱的权力,我曾审视自己的内心,只看到了无尽奔涌的恶念,我应该回馈他的爱,我应该如此,我应该对赞美报以掌声,对善意报以感激,我应该如此,我应该……可我做不到。
只有毁灭和折磨。
我从燐身上看到了自己,我们都曾挣扎过,我将过去的创伤重新赋予他,并以此为乐。
我不能。
但当我重新聚焦现实的时候,我已经跨坐在他身上。
衣服什幺不存在的,我们赤裸相对,他的性器与我合二为一,交合处流淌出浊液,我有片刻的恍神。
玻璃映出我们的窘态,我发出细碎的呻吟。
这副放荡的样子……我想要结束。
但当我试着抽离的时候,身体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笼罩,想要雄性的插入,不,这种情况下,就算不是阴茎,我也会欣然接受,什幺都好。
水液黏腻地拉出银丝。
燐看出了我的窘迫。
他把我抵在墙上,温柔地抚慰着穴肉,我的身体已经柔软如一滩纯水,我只能颤抖地夹紧双腿,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他反复揉捏着肉蒂,细小酥麻的快感汇集成即将崩塌的大山,在他直接插入之前,我已经可耻的高潮了。
我是一个如此不堪的人。
他摸在我的大腿上,拉开了我的两条腿,刚刚高潮过的身体还很敏感,被如此侵犯很快有了感觉,湿润地迎接入侵者,随着抽插不断牵扯我的身体,我别扭地靠在墙上,隐隐有了呕吐的感觉。
但性带来了快感,我热烈地搂着燐,摸着他的身体,在性欲的波涛上沉沉浮浮,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我抽搐着不断高潮,到最后丧失了仅存的理智,只是茫然地等待下一次顶峰。
“燐。”
我断断续续地呼唤他的名字,然后流出污浊的水液。
他射在了我的身体里,我被刺激地呜咽起来。
我希望时间在此凝固。
淫糜又肮脏,就像我当年离开的样子。
燐在性事上有着超乎想象的热情,他以一种贪婪的姿势榨干我的水液,也只有在此刻,我能看到灰紫色眼睛下的热情和疯狂。
他用爱的外壳遮盖内心。
直到我精疲力尽,他仍然跃跃欲试,至死方休。
“住手。”
沉溺色欲会让事情朝着失态的方向狂奔,儿时的噩梦以一个如此荒诞的……形式重现。
燐向来听话。
“今天到此为止。”
不,不是这样的,我还想要更多,更多的爱,更能填满我身体的东西,离开金蜂镇之后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得到满足,我比燐更希望停留在此刻。
我想要他。
我试着正视欲望,却发现自己在凝视深渊。
燐向来不会违抗我。
我一直没说的是,我对燐怀有愧疚,他爱那个善良又善良的辉夜,可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比谁都知道我是怎样一个污秽的生物。
对不起。
即便是道歉的话也没有办法坦然说出,我只能……只能像这样,用身体留下他的温度,我大可以将一切归结于Q,但我在其中又扮演了什幺样的角色?
我并不无辜。
但燐并没有离开。
他从背后拥我入怀:“没关系……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夹杂了不易察觉的颤抖:“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您,所以,请别哭了……”
我如梦初醒。
我哭泣了吗?
这是何等的失态!
燐絮絮地安慰我:“别担心,王女殿下……我,果然还是不得不变强……我,想有活着和容许存在的价值!”
我无法给出任何承诺。
我又想起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