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顶送

案上烛影轻晃,灯花吡剥一声炸响,温热的吻不容分说地落了下来。

凌飞气息紊乱,呼吸战栗,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角...

这个吻与胯下进犯的霸道强势不同,他徐徐辗转在她唇上,带着异常温柔的探寻,夹着千般缱绻,万种柔情,熏然欲醉...

嘴唇轻轻相贴,四眸定定相视,凌鸢一时怔忡,有片刻失神。

她与他之间素来都只会毫无章法地撕咬,从未尝试过这样温存的亲吻,这样耳鬓厮磨,唇齿缠绵,游丝爱怜的力度...

凝结的目光中,几簇火苗,飘飘摇摇,晃碎了彼此的眼睛。

时间,像忽然就这样停了。

那年春光正好,窗外不知名的花丛中堪堪发了几粒粉嫩的花骨朵,在微风中摇摇曳曳。

凌鸢倚在窗前的软榻上,摆了棋盘,百无聊赖地与自己对弈。

纪秋早课练完功兴冲冲地来寻她报喜,说什幺一身轻功已大有长进,如今背她飞檐走壁,登山攀顶皆非难事。

又说什幺苍山独峰之上风景甚好,倘若凌鸢愿意,她可以背她前去散一散心。

凌鸢闻言登时气怒攻心,恨不能用手上的白玉棋子将她砸个粉碎!

小贱人不安好心,别瞧这一脸云淡风轻,满目讨好,指不定内里藏着诸多祸心,满腹诡计!

背她去看风景定然也是作假,想必炫耀轻功得成,将她羞辱一番才是真事!

凌鸢气得眼前发黑,当即又要吐一场血!

但转念一想,自己弱不禁风,在院子里闷了一整个冬季,日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确实也是闷得快要发霉了。

何不就赏脸将计就计允了她的提议。

凌天宗所在的苍山山脉,群峰连绵聚合,拔地而起,高可摩云,峭拔如渊,犹如神龙遨游苍天。

那日,蓝天白云,日光昭昭,纪秋背着她沿着山峰的走势攀援而上,一路穿花拂叶,御羽骋风。

那日,山秀林密,芳草郁郁,一丛丛张牙舞爪的拦路花枝竞相怒放,入目皆是浩荡连绵的苍茫之色。

凌鸢闻着清新的草木香气,一时心神俱醉,大发慈悲地准许纪秋为她编造了一个花环。

浮云翩跹,苍穹无垠,她头戴花环于万点浮红中钻出,凌飞那张举世无双的脸,就这样映着春光几许突兀地闯入了她的眼帘。

他简袍素带,风华冠绝,于独峰之巅的烟雾云岚里点水踏波,破浪划青天,手中长剑在日影下荡着青光涟漪!

他衣摆风展,乌发飘飞,百丈深崖之畔的杂树繁花与他的素袍衣袖当风翻飞,化成一片画卷展在眼前,俊美之处笔墨难描!

日光之下,凌鸢的心脏猝然停跳了一瞬。

她自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凌飞。

这些年世道不稳,天下不平,她爹凌放捡来的弃儿不计其数。

但她因着先天身疾之故,向来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一身娇惯,乖戾难驯,那些半大小子,费尽心思亦难讨她施舍一道正眼。

门内众人吃的亏多了,渐渐也没几多不长眼的师兄弟再敢往她跟前凑来讨嫌。

加且凌飞向来醉心武学,常年流连于人迹罕绝的苍山之巅,漫长的十四载里,彼此除了年节之外见面的次数着实是少之又少。

而此刻,他恍如一柄绝世名剑蓦然从剑鞘中走出,眼波随意一转便已是天地姿仪,直教六界无色!

十四岁,正是绮念横生的年纪,凌鸢被他这骨冷魂清的绝世皮相所惑,一时心中欢喜,便想占为己有。

她当即上前胡说些情爱痴缠之言,若不是纪秋从中阻拦,甚至还有可能强行一亲芳泽...

凌飞却八风不动,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如刃的眸光轻飘飘从她脸上掠过,视线逡巡之处,冰凉彻骨。

半响,他嘴角勾起,似嘲似讽,露出了一抹凉飕飕的笑,随即拂衣而起,几许腾纵,便如投石入水般湮没在茫茫烟云之中。

光影浮掠,风拂衣动,凌鸢望着他飞腾远去的背影呆了一呆,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不识好歹的狗东西,好大的狗胆!

什幺意思?他是竟敢嘲笑奚落她不成?

时至今日,凌鸢还没受过这等眼色,不免火冒三丈,险些要气炸了肺!

怎幺?难道是稍微给他点儿好脸色,他便不知自己是谁,得意忘形了?

当真是好生可恶!气人至极!

她心中怒气难抑,决意要教他知道厉害,瞬息之间便想了千万种狠狠折磨他的法子,不剥皮抽筋,千刀万剐实难消心头之恨!

只可惜,天不从人想,气急败坏的凌鸢,什幺手段都没来得及使出,她爹就没了。

为她殚精竭虑,为她长夜难眠的爹爹,一生行善的一代大侠凌放,在那一年如画的春光里带着对她的无尽牵挂,永远睡去。

从此,她凌鸢,也成了人间弃儿。

唇舌的柔软融化了防备,凌飞放缓了胯下疾风骤雨的抽插,将凌鸢抱在怀里,下身慢慢进出,深深浅浅地抽动厮磨。

“方才听秋霜来禀你睡前不适,是哪个又惹着你了?嗯?说与我听?”

那尺寸傲人的凶器缓缓抽动,每碾磨至一处,那处便酥软发麻,凌鸢下身热烫饱胀,似陷落火海,几乎透不过气。

感觉身体都快要被这肉刃搅得化掉了,她徒劳地挣扎了两下,未果,只好鼓起小脸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别动...”凌飞一下一下反复摩擦着她身体里那处快活所在,接连顶送间,蓦地低喘了一声,“妹妹别动...”

他捧着她的小脸轻轻含吮,带着几许暗哑叹息,“再动就要出来了...”

“.......”贱人!淫贼!不要脸!凌鸢到底是脸皮薄,被他这乌七八糟的露骨言语说得心口一跳,一张小脸愈加滚烫。

“妹妹好乖...”凌飞摸着她烫如火炭的脸颊,含住了她的唇不无戏谑地闷笑了两声,“哪儿就无关了?是我问不得?”

“问不得!”唇舌相接,气息灼烫,凌鸢在极乐与苦海中来回挣扎,心中愤懑,没忍住擡手一巴掌就将他的脸打得一偏。

“恶心!谁准你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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