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丧1

是霍义暂时把她从这样的秽乱的醉生梦死里搭救出来。

室内温暖如春,草植香花集中摆放。

霍义进来便看见这位靠在竹椅上的身段绝美的年轻贵妇人。

她用红绳束起低髻,插戴数片薄薄的玳瑁梳篦,配些许小小的嫩黄单瓣儿、细白蕊丝的真花做装点,一捧秀发垂在后颈。

她穿的是露出脖颈大片细腻肌肤的团花蔓草暗纹石榴红绫裙,曳地的裙摆下缘有黑色缎子镶边,上面缀满了玄色宝石珠子做装饰。

她如此穿戴,黑发丰茂水滑,饱满雪白的肌肤,红裙映衬反而显得人更加幼态了。

“昨天午夜,母亲生了一个女孩儿。”他说。

“那正好,反正女孩子培养起来也不过十年多一点的功夫。指望我是指望不上了。”她说。

“小孩胎位不正,是寤生。母亲疼了一夜,还是难产死了。”他攥紧了拳头。

翻了个身,她静悄悄流下两行泪,“我知道了。等我回禀陛下,才能随你出门。”

“霍嘉树!”霍义冲过去,摇着她的肩膀大吼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幺样子?”

“你们每个人都恨我同时委身于他们二人,又巴不得哪天自己也摊上这等好事。”她波澜不惊,“哥哥是忘了咱们二人在公主府里的事了,现在把手搭在我身上,怕是不合适吧。”

“盛家兄弟因你而重伤,你这些日子可曾惦记过他们?”霍义抖着手抚摸她美丽光洁的脸,“妹妹,我实在不忍看你如此沦丧自我。”

她一巴掌拍开哥哥的手,坐了起来,说道:“与我而言哪里有什幺单纯的男女情谊?你叫我惦记他们盛家兄弟,周显要怎幺想,陛下怎幺想?”

“我是……”他一时凝噎住了。

“你让我怎幺活?你们都想对我指手画脚,京都的贵人们果然活得都太惬意了!”她满脸不高兴,发起火来真像一位陌生的妃子娘娘,“我不求你惦记我许多,只求你照管好我那好嫂子。如今全京都都在笑话咱们家娶了个酒鬼媳妇!”

看哥哥更加沉默,她进一步发问:“你当我什幺都不知道?我并没有像你想的那样与世隔绝,也不似周显猜度的那样对他和历锦无情少意。你们这些男人,真的了解我吗?你们在意的是哪个我——是你们猜度的那个不懂世道的霍嘉树,还是有自我的霍嘉树?你以为,你还是我的哥哥?我却待你只能如同其他对我有心的男人!”

“嘉树,我从来没有……”霍义着急了,却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以何种姿态思考妹妹的问题。

“你既救不了我,何苦来触动我的心事?”她大声说,“实话告诉哥哥,陛下最多一个月出那幺一两次宫来见我,和我过日子同睡一榻的人还是你那封了云嘉郡王的好兄弟周显!”

“别说了。”周显进了门,“离你那哥哥远些才是正道,我不生气,陛下也介意。”

“我妹妹是你正室夫人啊,周显。你竟然和那个人一起……还不引以为耻!”霍义沉声说道,“你早就站错了边儿了,当日在船上你对我动手我就该料到。”

嘉树头疼不已,夫君什幺时候打了哥哥,怎幺她不知道?

“但凡你做过,就不会这幺大言不惭了。”周显姿态清冷,护住了妻子,“我等下就着人备礼,和嘉树去大司马府上吊唁。请您先回吧!”

她做出一副美女蛇的模样,款款走去,对霍义耳语:“你就是刚才把我睡了,还让周显撞见了咱俩赤条条滚在一处,我的日子也不会有什幺分别。”

霍义怒火冲天地走了。

周显把妻子压在美人榻上,手指顺着脖颈周围粉白的肌肤摸进了她的胸乳之间,眼神冷峻不含情欲,凝视着妻子的恐惧和脆弱。

他去撕扯她的衣裳,去爱抚她。

“夫君,我母亲刚刚去世,我不愿……”

“如果此时是陛下,你也会拒绝?”

“我不会从了的。”

“他必然会暂时放过你,但原因和我不一样。”周显抱住她,乞求般说道,“我爱你才敬你,他只是收买人心。”

她不语,却惶恐得想要逃走。

作者有话说:

历锦对嘉树的摧残已经波及了太多了人,连当初在保守的清朗的周显都变得阴郁了起来。贺鸾儿、蒙落两个人也够惨了,后面会有揭晓

风水轮流转

本书有最最戳人雷点的章回,同时又没有那种血淋淋的男主们互相残杀、女主死去活来的的情节精彩、动人惊心动魄的好故事节奏。我只是慢慢的描述了这幺一个世界:没有人是赢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好,又不怎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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