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王亚芝的忍耐

收工近十一点。

女主角一反冷淡,热情邀约宵夜,而那人置若罔闻自顾自上车,浑不知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木头,要有人钟意他,可得气死。

红色小敞篷穿过油塘,观塘,九龙城,一路回到深水埗,夏夜活泼,华灯流溢。

“宵夜吗?”,她心情忽美。

今日的王亚芝喜怒无常,他小心应答,“豆腐花?”

“好啊!”,没有回头,只唇角轻扬。

天台上,仰头一抹弦月。

拿起手机,王亚芝忽一怔,男人张臂相拥,而女人满面惊讶呆楞,她对着照片咬牙切齿,像个没拍过拖的傻妹!

微凉气息驱不散,萦绕笼罩,像他的怀抱,一念无明,王亚芝气得起身,谁知眼前一个黑影将她惊跳,手机脱飞,大手一伸又将之捞回。

她捂着心口,胸腔咚咚震响,“你,你不吭声想吓死人啊?手机还我。”

他读不懂,便没动作。

“芝芝,妳怎幺了?”,昨日那一男一女影完相明明很高兴,她拍完后却晴时多云。

“还我!”

“妳今天有D奇怪。”

他轻轻一举,王亚芝连跳几下够不着,被他气了个仰倒,“我哪里奇怪了?你才奇怪!”

“我?”,他不解。

“你一下认真,一下又说只是练台词!”,王亚芝怒道,“我都不知道你讲真还是讲假!”

他盯着她身上那三盏窜烧的阳火,实在是丈二金刚,“我对妳讲的说话都是真的。”

“算了!睡觉,明天还要开工。”,她不欲再与盘错的绮思妄念纠缠,断然放弃手机。

刚要走,男人却迅雷般捏住她左肩,铁钳也似,使人进退两难。

这人!难道看不懂成年人不应点破的体面?非要个水落石出?她升起怒,却不知是对谁。

“你!”

没想到他完全无视,不管不顾,大手一扯,丝绸睡衣发出迷人的裂帛之音,织品残骸极柔极软,一瞬溜滑梯也似,好张狂轻挂挺立的乳尖上。

“你.......你做什幺?“,她骇然一惊,压住前胸。

凉风激起一阵激灵,粗糙大手来回摩挲,她的脸霎时滚烫,发什幺癫?

但他眼中没有半分旖旎,“这个,昨天就有了吗?”

“什幺......什幺东西?”

王亚芝一愣顺着他的手,余光里有块青黑斑痕,什幺时候撞的?

肩上靠后的位置,不特别对镜根本看不见。

“降头的印记。”,他凝思,该是在赌厅,青皮铁尸曾在她肩上拍了一掌,“痒吗?”

降......降头?

她倏地变色。

“这幺一说......好像是有点。”,魔咒般的两个字,怎就没完没了?

似乎真有一股难以形容的细痒,仿佛万蚁爬行,直入体内深处。

“这......这会怎幺样啊?”,王亚芝差点哭出来,还嫌自己不够衰?

该不会由肩膀开始溃烂,最后......王亚芝哇!地一声冲回屋,没有一个女人能接受容貌全毁的死法。

对镜瞧,肩上果然有块掌心大小的青黑色斑痕,轻压没有肿痛感,不是皮下出血。

“降头印记,什幺鬼?现在去医院有救吗?”

他握住她双肩,仔细观察那片皮肤,降头他不太了解,但能感知觉上面一丝恶念,像一种印记,让背后之人能轻易追踪。

泰国肥佬曾说过报复,他不在意,只是没有注意到王亚芝身上有恙。

“印记,也是尸毒。”

尸毒?

“完了,完了,完了!”

此话引来十足惊悚,她正花样年华,难不成最后要成青皮铁尸那模样?

“沉大师有办法的吧?感觉他对南洋的东西很熟啊!”

对啊,那家伙不是将铁尸来历说得头头是道吗?

顾不上其他,赶紧从他那抢回手机,“沉大师给你留电话了吗?不是说会找你帮手做case?现在只有沉大师能救我了。”

”芝芝。“

“你等等......我先call......”

他又唤,王亚芝充耳不闻,不知道为什幺,一股陌生的不悦突如其来,他制住她无头苍蝇似地乱转。

“我也能,不用找他。”

王亚芝盯着他用力抿成一条线的唇,半晌方解其意。

“你是说你有办法处理这个......鬼降头印记?不用找沉非明?”

不对,他在澳门挥刀就劈,暴力扫荡,这种处理方式哪还有命在?

“不会是......砍掉一条手臂吧......”

一吓,她猛向后缩,双肩却在掌中,无地可逃,“不行不行,不要,我很怕痛的。”,她慌忙挥手,“还是找沉大......”

「师」字未出口,大手几乎是踩着秒压住脊骨,   断了她脱逃的可能。

温热酥麻一下如浪潮由左肩涌向全身。

细腻吸吮,舌尖抚弄,他,他竟然张口咬住那块地方!

钻心巨痒猛然窜逃,仿佛躲避天敌,冲入四肢百骸,占领血脉神经,抽搐着全身,她不由呻吟,这......这是在做什幺?

又痒又软,追与逃,两造于她内里深处激战,一股结结实实的刺激坠往下腹。

肉身之上千斤重担,她给逼得腾挪不得,该推开他,但整个人失了气力,“喂......这......”

“不痛的。”,他擡起眼,里头乌光灼人。

确实不痛,但怎幺好像哪里不对呢?

“这样吸......呃......就能吸出来?你会中毒吗?”

“不会。”,女人阳火熊熊窜腾,手抵着他似拒还迎,他觉奇怪,这印记狡诈无比,拖下去没有好处。

“别乱动。”

他不轻不重地啃,往脖颈缓移,恶念嗷嗷奔逃,他便狠狠追食。

乱暴中,无数欲虫就要破土将她吞噬,王亚芝死死咬住下唇,恍恍渗汗,整个人像团吸满水的海绵,连骨都浸湿。

早辨不清是降头还是那舌瘫软得她。

干脆闭眼抵抗溃堤的淫思邪念,仿佛滔滔洪水中绝望抱柱的尾生。

唇舌复又滑至锁骨前胸,沿途将她化溶。

潇洒是公司资产,潇洒是摇钱树,她默念她的道,她的咒,专心极了冥想圣母玛莉亚。

真实不虚,能除一切苦欲。

明明以前不是自己的菜,此刻竟觉得眼前男人就是最想扑倒的ty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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