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近十一点。
女主角一反冷淡,热情邀约宵夜,而那人置若罔闻自顾自上车,浑不知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木头,要有人钟意他,可得气死。
红色小敞篷穿过油塘,观塘,九龙城,一路回到深水埗,夏夜活泼,华灯流溢。
“宵夜吗?”,她心情忽美。
今日的王亚芝喜怒无常,他小心应答,“豆腐花?”
“好啊!”,没有回头,只唇角轻扬。
天台上,仰头一抹弦月。
拿起手机,王亚芝忽一怔,男人张臂相拥,而女人满面惊讶呆楞,她对着照片咬牙切齿,像个没拍过拖的傻妹!
微凉气息驱不散,萦绕笼罩,像他的怀抱,一念无明,王亚芝气得起身,谁知眼前一个黑影将她惊跳,手机脱飞,大手一伸又将之捞回。
她捂着心口,胸腔咚咚震响,“你,你不吭声想吓死人啊?手机还我。”
他读不懂,便没动作。
“芝芝,妳怎幺了?”,昨日那一男一女影完相明明很高兴,她拍完后却晴时多云。
“还我!”
“妳今天有D奇怪。”
他轻轻一举,王亚芝连跳几下够不着,被他气了个仰倒,“我哪里奇怪了?你才奇怪!”
“我?”,他不解。
“你一下认真,一下又说只是练台词!”,王亚芝怒道,“我都不知道你讲真还是讲假!”
他盯着她身上那三盏窜烧的阳火,实在是丈二金刚,“我对妳讲的说话都是真的。”
“算了!睡觉,明天还要开工。”,她不欲再与盘错的绮思妄念纠缠,断然放弃手机。
刚要走,男人却迅雷般捏住她左肩,铁钳也似,使人进退两难。
这人!难道看不懂成年人不应点破的体面?非要个水落石出?她升起怒,却不知是对谁。
“你!”
没想到他完全无视,不管不顾,大手一扯,丝绸睡衣发出迷人的裂帛之音,织品残骸极柔极软,一瞬溜滑梯也似,好张狂轻挂挺立的乳尖上。
“你.......你做什幺?“,她骇然一惊,压住前胸。
凉风激起一阵激灵,粗糙大手来回摩挲,她的脸霎时滚烫,发什幺癫?
但他眼中没有半分旖旎,“这个,昨天就有了吗?”
“什幺......什幺东西?”
王亚芝一愣顺着他的手,余光里有块青黑斑痕,什幺时候撞的?
肩上靠后的位置,不特别对镜根本看不见。
“降头的印记。”,他凝思,该是在赌厅,青皮铁尸曾在她肩上拍了一掌,“痒吗?”
降......降头?
她倏地变色。
“这幺一说......好像是有点。”,魔咒般的两个字,怎就没完没了?
似乎真有一股难以形容的细痒,仿佛万蚁爬行,直入体内深处。
“这......这会怎幺样啊?”,王亚芝差点哭出来,还嫌自己不够衰?
该不会由肩膀开始溃烂,最后......王亚芝哇!地一声冲回屋,没有一个女人能接受容貌全毁的死法。
对镜瞧,肩上果然有块掌心大小的青黑色斑痕,轻压没有肿痛感,不是皮下出血。
“降头印记,什幺鬼?现在去医院有救吗?”
他握住她双肩,仔细观察那片皮肤,降头他不太了解,但能感知觉上面一丝恶念,像一种印记,让背后之人能轻易追踪。
泰国肥佬曾说过报复,他不在意,只是没有注意到王亚芝身上有恙。
“印记,也是尸毒。”
尸毒?
“完了,完了,完了!”
此话引来十足惊悚,她正花样年华,难不成最后要成青皮铁尸那模样?
“沉大师有办法的吧?感觉他对南洋的东西很熟啊!”
对啊,那家伙不是将铁尸来历说得头头是道吗?
顾不上其他,赶紧从他那抢回手机,“沉大师给你留电话了吗?不是说会找你帮手做case?现在只有沉大师能救我了。”
”芝芝。“
“你等等......我先call......”
他又唤,王亚芝充耳不闻,不知道为什幺,一股陌生的不悦突如其来,他制住她无头苍蝇似地乱转。
“我也能,不用找他。”
王亚芝盯着他用力抿成一条线的唇,半晌方解其意。
“你是说你有办法处理这个......鬼降头印记?不用找沉非明?”
不对,他在澳门挥刀就劈,暴力扫荡,这种处理方式哪还有命在?
“不会是......砍掉一条手臂吧......”
一吓,她猛向后缩,双肩却在掌中,无地可逃,“不行不行,不要,我很怕痛的。”,她慌忙挥手,“还是找沉大......”
「师」字未出口,大手几乎是踩着秒压住脊骨, 断了她脱逃的可能。
温热酥麻一下如浪潮由左肩涌向全身。
细腻吸吮,舌尖抚弄,他,他竟然张口咬住那块地方!
钻心巨痒猛然窜逃,仿佛躲避天敌,冲入四肢百骸,占领血脉神经,抽搐着全身,她不由呻吟,这......这是在做什幺?
又痒又软,追与逃,两造于她内里深处激战,一股结结实实的刺激坠往下腹。
肉身之上千斤重担,她给逼得腾挪不得,该推开他,但整个人失了气力,“喂......这......”
“不痛的。”,他擡起眼,里头乌光灼人。
确实不痛,但怎幺好像哪里不对呢?
“这样吸......呃......就能吸出来?你会中毒吗?”
“不会。”,女人阳火熊熊窜腾,手抵着他似拒还迎,他觉奇怪,这印记狡诈无比,拖下去没有好处。
“别乱动。”
他不轻不重地啃,往脖颈缓移,恶念嗷嗷奔逃,他便狠狠追食。
乱暴中,无数欲虫就要破土将她吞噬,王亚芝死死咬住下唇,恍恍渗汗,整个人像团吸满水的海绵,连骨都浸湿。
早辨不清是降头还是那舌瘫软得她。
干脆闭眼抵抗溃堤的淫思邪念,仿佛滔滔洪水中绝望抱柱的尾生。
唇舌复又滑至锁骨前胸,沿途将她化溶。
潇洒是公司资产,潇洒是摇钱树,她默念她的道,她的咒,专心极了冥想圣母玛莉亚。
真实不虚,能除一切苦欲。
明明以前不是自己的菜,此刻竟觉得眼前男人就是最想扑倒的ty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