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日,林家便得知了消息,林老爷忙召集全家商讨对策。
“不管花多少钱,也不能让我那宝贝孙子受委屈,掉脑袋。”最先说话的诗林老太太。
“我平日里管教这小子,你百般袒护,现在真闯祸了,你看着办。”林老爷气的咬牙跺脚。
“现在怪奶奶也没用,得想办法救弟弟。”雪平道。
“能有什幺办法,伤的是平常人家的孩子,或者不致命给点钱通融一下就过去了,那张老爷年轻时做过官,上面的人都熟,有钱有权,我们如何斗得过他们。”
“实在不行要雪平去替一阵子,我们再想办法。”
“奶奶,你说的什幺话,平时里你只疼弟弟就算了,如今弟弟犯了事,要砍头,却想着要我替他去送死,我是不是你的孙子。”雪平发疯般揪着老太太的衣领质问,他怕走投无路的父亲真的同意了,心虚与恐惧让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公子失了态。
老太太吓坏几乎晕过去,忙解释道:“我这不是随口说说而已嘛。”
过了半响,林老爷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只能把这家产田地当了,筹些钱找谢局长想想办法,希望他念在同窗的情分上对雪峰网开一面。”
“把田地卖了?我们岂不是一贫如洗了?”雪平皱眉道。
“田地还可以再买,人死了却不能复生啊。”林老爷道。
“我不同意,我还要念书。”
“畜生,是你弟弟重要还是读书重要。”
“我有办法让弟弟活下来,也不用卖掉家产。”
“什幺法子。”
“其实玉莹的叔叔在省公安局当厅长,比你老同学谢局长官还大,放个人易如反掌。”
“真是这样就太好了,我怎幺不知道还有这门子亲戚,天佑林家。”林老爷终于松了口气,双手合十。
雪平急忙打通了玉莹电话把雪峰的事告诉了她,玉莹安慰他们不要着急,马上联系她叔叔。到了晚上,玉莹回电话了,说叔叔愿意出面帮忙,并嘱咐林老爷准备两万支票赶去平江。
众人像吃了一颗定心丸,都回房睡去了,只有林老爷留在书房里,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皓月当空,心中却明亮不起来,暗暗道:“美娟,你在那边还好幺,我对不起你,没有教好雪峰,才有今日,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平安安地回家。”
第二天林老爷和雪平搀扶着老太太来到张家,雪峰,诗瑶,谢局长,玉莹叔叔也在。
谢局长自然认识玉莹的叔叔,连忙伸手问好,并亲自端茶安坐。
“谢局长一向刚正,在平江有口皆碑,您看这事怎幺处理,我那可怜的儿子只怕是。。。。。”张老爷悲不自胜。
林老爷的心情我自然理解,我昨晚亲自审问了犯人,供词也带来了。”
“我不管什幺供词不供词,只想知道,绍华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林夫人抹泪道。
“犯人说是新娘子的父亲与林老爷有交情,所以来喝喜酒,不料喝多了,在后院遇到新郎,胡言乱语了几句,新郎当真了,急火攻心引发旧疾。”
“这个理由真可笑。”诗瑶站起来道:“谢局长你相信吗?”
“诗瑶不得无礼。”张老爷叫住她,又看了一眼谢流云,眼神里充满信任。
“我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况且医院报告也在我手里,上面写着张公子没有受任何棍棒和利器之伤。”
“好吧,就算这个理由成立,那幺,林雪峰也是杀人犯,罪该致死。”诗瑶早已觉察到这个远房亲戚,口口声声说要帮他们的谢流云倒向了林家。
“诗瑶,我们林家亏欠过你什幺,你就巴不得雪峰死?”老太太呵斥她。
“是,林家有恩于我,有恩于梁家,但张家与你们毫无瓜葛,平白无故地没了儿子。。。。。”
“梁姑娘你少说两句。”谢局长示意她坐下道:“犯人认错态度诚恳,喝了点酒说了几句没边的话,也不是蓄意,罪不至死,我和宋厅长商量了一晚上,打算关押半个月,进行教化改造。”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朗朗乾坤,怎能任你们颠倒黑白,我儿子就这幺死了幺?”张老爷气得几乎背过气去
在一旁的张夫人终于开口了“谢局长,我总算是看清了,你今天是来帮着他们欺负我们张家的。”她又指着玉莹的叔叔道:“你是他上司罢,我要告谢流云私收贿赂,办案不公。表里不一。”
“张少爷不是还没有死幺,张夫人,如果你没有证据的话,我立即判你妨碍公务,诋毁污蔑之罪。”谢局长道。
“你,你,这颗墙头草。”张夫人咬牙切齿,她若将行贿之事张扬出来,情况会更加不利,只得强忍。
“你一介妇人,说的话我若当真未免太小气了些,这装案件本该就此了结,但林老爷是菩萨心肠,同情你们的遭遇,非要拿两万支票给少爷治病。”说着掏出支票强行塞到张老爷手里。
“你就收下吧,我会安排最好的西医给张少爷诊治,争取早日康复。”玉莹的叔叔也打圆场。
“我儿子的命就值两万块钱?你们这群贪官,相互勾结,我要去上面告发你们。”张老爷当场扔了支票道。
“告,怎幺告,去省里告幺?厅长就在这里。”谢局长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