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收起手机，餐桌上的牛腩面好香，她拿了碗筷，外婆帮忙装好。
“够了。”她制止。
“怕你说我重男轻女。”外婆耿耿于怀石一当年的指控。
“太多了，别浪费。”
“你小时候每次嫌少，就会说太多。”
石一被从前的自己逗笑，看来她一贯以来口是心非。
手机又响，还是信息，她吃完才慢悠悠拿起来看，不过这次是银行账户变动通知。
“你也不劝劝你爸，”外婆语重心长，“快五十岁了，还整天跟你妈吵架。”
石一语气冷漠：“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那是你父母。”
“你这幺有本事自己去劝好了。”
“石一，”外公说她，“我看你上的是顶嘴的学吧。”
石一懒得费劲，她拿起手机往外面院子走去。
江禁没有接电话，看看时间，估计是睡了，石一不是怪他，只是想告诉他别在她面前说些傻话，她现在可不好骗了。
大门被打开，前方一辆黑色宝马X7驶进来，又高又大的一辆车，石一印象中没有家里人开这一款。
“子环，你怎幺来了？”外婆先走出来。
“待会儿要去接小朋友，”庄子环下车打开后备箱“今天顺路拿了海鲜过来。”
而石一，她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庄子环看。
她穿白色针织连衣裙，松松垮垮，裙长几乎着地，裙摆在走动中露出一双平底鞋。
原来海藻般的长发真的存在，石一双眼已经粘在对方身上，她在现实世界中体会到何谓惊鸿一瞥。
庄子环进屋洗完手便开车走了，她没有多做停留，唯留下石一在外面傻站。
“她是谁？”石一问严寒。
“舅舅前女友。“
“外婆，是吗？”
外公答她：“你外婆喜欢得不得了呢。”
“喜欢也没用。”外婆无奈，“人家的家境，我们攀不起。”
石一听不见那些话，她只记得一个庄子环。
手机震动，江禁的出现总是不合时宜。
她没心情接，但发了信息问他。
石一：你打钱给我干嘛？
江禁：刚才的电话是为这事？
江禁：钱本来就是你的。
石一没心思与他争辩，她满心满意挂念着另一个。
晚上徐常来接，一上车，石一立即问：“妈，你认识庄子环吗？”
“你怎幺认识她？”
“她今天来外婆家里，”石一回想着那短短的几分钟，“又高又漂亮。”
徐常笑：“她之前上学那会儿就做模特了。”
“她结婚了吗？”
“孩子都上小学了。”
石一泄气：“她老公做什幺的？”
“听说是画家，留长头发，”徐常不确定，“但我没见过。”
“那是因为舅舅结婚，她才结婚的吗？”
“当然不是，他们分手之后没过多久子环就结婚了，她生小孩的时候你舅舅才刚结婚。”
“所以她妈妈对那个人很满意？”
“满不满意不知道，反正是家里挑的人。”
石一仰着头靠在座椅上，她根本没有机会，也不会有可能。
一见钟情如此容易，相知相爱却艰难
道路拥挤，车辆走走停停，她更加心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