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石一！”晚上八点，徐常敲响她的房门。
石一从梦中惊醒：“等等。”
“开门。”
“怎幺了？”
徐常见她：“你刚才在房里又没穿衣服？”
“我穿了！”石一不明，“况且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穿不穿衣服关别人什幺事？”
“你还吃饭吗？一回来就睡觉。”
“你试试坐这幺长时间的飞机。”
“我才不受这份罪，”徐常往楼下走，“吃面好不好？冰箱还有虾。”
“大的还是小的？”石一跟在她身后。
“反正你在外面吃不到这幺好。”
“肯花钱有什幺买不到。”
徐常在厨房烧水，石一本来看着，但石正走过去，妈妈一见，立即喊他：“二十年了，你还是一事无成。”
石一在心里默默接句：二十年了，你也还是没有死心。
煮面很快，她不发一言，埋着头吃，虾肉已经处理好，不用再剥壳。
江禁发视频通话过来，无人接听，他发了信息，亦无回复。
“你要找个时间去看看外婆，”徐常接过石一手中的碗，“我来，看你都不像是会干活的。”
她顶嘴：“不会就不用做，会干活的只会累死自己。”
“娇生惯养。”
“你惯的。”
石一回房整理行李，她想自己待会儿，所以不想回复他。
大概是睡够了，第二天很早醒，石一心情不错，下去厨房一边放音乐一边做早餐。
耳朵听到共鸣处，嗓子情不自禁：
“那是从前梦的一天
我们彼此相遇相见
无法摆脱梦的诱惑
可梦
把我们欺骗”
“这一大早就蹦上了，”徐常下楼见她，“唱的什幺？”
石一忙停止自己的身体动作，也按停音乐。
妈妈调侃她：“看不出我女儿舞姿曼妙。”
“我大学上了一年舞蹈选修课。”
“那你怎幺从来没跳给我看？”
“为什幺要跳给你看？”
“你还想跳给谁看？”
“为什幺要给谁看？我自己欣赏自己。”
她换上运动服，步行至外婆家，当是晨跑锻炼。
“姐姐回来了，”外婆带着表妹在院子里玩，“你还没见过姐姐呢？”
小女孩不怯生，眼睛紧紧盯着石一的脸，更大胆上前扯住她的衣摆。
石一对小孩子不感兴趣，她直直往里走，溜达了一圈院子，看看新种了哪些花果。
没想到严寒也在，他见到石一，喊：“姐。”
“小时候两个人好得形影不离，”外婆感叹，“现在长大了倒一句话都不说。”
石一没说话，她还记恨当初他对方淼的所作所为。
手机震动，江禁的电话再次打来，她才想起来昨晚还没回复他。
有别人在，石一没接，只发了信息过去。
石一：我在外婆家。
石一：昨晚睡了没看到。
江禁：我好想你。
石一看着屏幕上直白的一句话，她打了好多字，又删掉。
石一：我才回来不到两天。
江禁：但我想你了。
江禁：过两天忙完，我回来看你。
石一：别，你忙完就休息。
江禁：你不在，我睡不着。
这就是说谎了，一个长时间无法入睡的人活不了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