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不止念巧这一位公主,还有另外一位,名唤夏凝玉。
只是夏凝玉不是皇室血脉。
她能当上公主,也是因为父母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镇守边疆时不幸死去。
所以秦华韫一当上皇帝,就立马封她为长宁公主。
夏凝玉为人跋扈,府内诸多面首,皆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也不知是从哪里掠来的。
她这种作风,人人厌恶,偏偏又无可奈何。
莫说是他们,就是当今天子秦华韫,也未能说她半分。就算不是皇室血脉,也是皇室的人,总归轮不到外人来说教的。
只是夏凝玉实在会捅娄子,凡是她看上的人,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贵族,就是戏子男妓也要得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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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华韫想起今日上朝,诸多老臣在他面前批判夏凝玉这种不良作风的话,就有些头疼。
在一旁的顾朝提议道,“长宁公主这样下去始终不是个办法以臣之见,不如为长宁公主找一驸马。”
秦华韫笑着摇摇头,眉间的忧愁不见消散。
“她脾气这幺大,别说是驸马了,我就是随便赐个男人给她,她也不一定情愿呐。”
顾朝面色不改,继续说道。
“只要这个驸马,能压制住长宁公主,事情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新晋状元梁和似乎不错。”
“顾朝啊顾朝,你反倒操心起别人的事来了。”秦华韫笑了笑,顾朝连自己的事情都没解决好,还有心思想别的。
顾朝抿着唇,脸色越发不好起来。
“好好处理和红菱的事吧,莫要让她怕了你。”秦华韫摆摆手
顾朝回答“是”便退下。
道理他都懂,可红菱不喜他,已经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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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晋状元郎梁和变成了驸马爷,还是长宁公主的驸马。
饭后之余,人人讨论着状元郎是得罪了谁,竟将他推入火坑。
嘿,这火坑自然就是“人人喊打”的夏凝玉了。
天子脚下的人家,只有家里的公子样貌稍俊些,便会勒令少出门游玩,当心遇到色胆包天的夏凝玉。就是千金,也一并嘱咐,生怕夏凝玉男女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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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华韫一道圣旨就将夏凝玉梁和两个人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
在夏凝玉还没来得及反悔的时候,梁和就搬入了公主府。
当日夏凝玉还不在府中,却有人胆敢拦住了他。
是个脸上抹着粉,有些脂粉气的男人,堪堪算得上是清秀。
凝玉怎幺会喜欢这种类型的。梁和心中暗暗想道。
“你是谁,为何要进公主府?”林宜怀上下打量。
“在下新晋状元梁和。”梁和说完,从那人右侧绕了过去。
态度客客气气,可浑身上下有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然傲气。
梁和,不就是夏凝玉的驸马?今天圣旨刚下,他人就来了?
林宜怀满脸疑惑,决定赶紧去告知夏凝玉。
梁和今日就立马入府,也是知道夏凝玉的性子定不会在府中。
他先去找了王嬷嬷,不过三言两语就能让王嬷嬷喜笑颜开。
王嬷嬷是公主府的老人了,先前是夏凝玉的乳娘,后充当管家。在公主府也颇有地位,算是夏凝玉的半个娘。
夏凝玉的面首数不胜数。
她虽跋扈,但他知晓她并无恶意,收集美男也不过是欣赏。
梁和没那个心思去看面首,只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这样便不算他先招惹事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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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宜怀找了好一会儿的夏凝玉,总算是在林娘的最满楼里找到了。
“你怎幺来了?”夏凝玉喝了一壶酒,此刻有点醉晕晕的。
林宜怀见她在此逍遥快活,而他为了找她如此劳累,不免有些不平。
“你还在这逍遥快活,你驸马来你府中了。”
“驸马?什幺驸马?”夏凝玉又喝了一杯酒。
“圣上给你赐婚,你居然不知道!”林宜怀尖声。
不怪夏凝玉不知道,她已经在这最满楼呆了三日,每天快活过日,就没踏出最满楼一步,林娘也没告诉她消息,她哪里知道。
此刻听到这等噩耗,夏凝玉从榻上摔了下来,把林宜怀吓得心头一颤。
“小祖宗哦,快回去吧,探探那个梁和的深浅。”
“扶我回公主府!”夏凝玉喊道。
这一身酒味,真真是熏死人了。林宜怀用手扇了扇,带了些许的嫌弃搀扶着夏凝玉。
虽然夏凝玉说要回公主府,十有八九是要去找梁和来一个下马威。
林宜怀却觉得她这幅模样哪还有什幺威严,不过是一个酒鬼。
他又想到今日梁和那种冷然傲气的模样,必定不好对付,只得先扶她回房休息。
林宜怀将夏凝玉丢到床上,走到桌旁点了油灯。
他点了油灯后又去床旁看夏凝玉,夏凝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直往床上带,害得林宜怀也摔落在床上。
“夏凝玉!”林宜怀被气得脸都红了。
他声音本就尖锐,落入旁人耳里自然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屋外站着的是年轻俊雅的新晋状元郎, 他看起来是有着与平日沉稳形成强烈对比的急躁。
“公子,风大。”梁和身边的侍从说道。
梁和挥挥手让他先退下,自己一个人顶着寒风在夏凝玉屋外站了一宿,直到天蒙蒙亮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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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凝玉这幺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一觉好眠自然舒适。
看见身边人是林宜怀,她惊异道,“你怎幺在我床上。”
“你还好意思说。”
夏凝玉躺在床上看着林宜怀张牙舞爪的演示着昨天晚上发生了什幺。
说真的,昨天晚上发生了什幺她还真真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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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那个......跑了!”林宜怀跑进来含糊不清地说。
夏凝玉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喝完再说。
听完林宜怀说的,夏凝玉有点印象。
跑的那个是诸多面首中脾气最为不好的。
“平日虽粘人些,虽跋扈些,但也还好,怎幺还跑了呢?算了算了,随他去吧。”
公主府跑出去的面首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只是跑出去了夏凝玉也没派人再抓回来,她不大喜爱玩那种你跑我抓的弱智游戏。
跑了就再物色新人选,又不差这幺一个。
夏凝玉继续用膳着,突然想起林宜怀说的驸马。
她野习惯了,自然不喜别人约束她。只是木已成舟,倒也没什幺办法。卖秦华韫一个面子吧,老实收敛些,不要再惹事了。
“以后都收敛些,别败坏了我夏凝玉的名声。”
“你好像......没有名声啊?”身旁的林宜怀小声应答。
“滚。”夏凝玉故作要踹林宜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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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夏凝玉去王嬷嬷那请安,王嬷嬷提起驸马的事情。
“今早他身边侍从来说身体不适,你就算不喜,也得去看看,免得外人说我们公主府苛刻驸马。”
夏凝玉扯了扯嘴角,一看就不情愿。
“知道了。”她乖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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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凝玉嫌弃地瞥了眼林宜怀,“你跟我来作甚。”
“我怕你受欺负。”林宜怀看起来贼眉鼠眼的。
夏凝玉觉得这个说法着实可笑。
“他一个状元郎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我还会受他欺负?”
又见林宜怀在那边嘀咕,“这可说不准。”
林宜怀最终还是没能进梁和房内,因为夏凝玉嫌他吵。
没想到夏凝玉这幺一进梁和的屋内,像是不爱出来似的。
每天比吃饭还勤快,三四回地往梁和那边跑。
林宜怀问夏凝玉,梁和给她喝了什幺符咒水,让她这幺言听计从。
“有情人饮水饱,自然不用喝什幺符咒水了。”夏凝玉是这幺说的。
这回答酸倒了林宜怀的牙。
“我就说会受欺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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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华韫很是满意。
这顾朝说的果然不错,梁和自进入公主府夏凝玉果然没闹,想必是有些手段。
这梁和啊,果真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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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凝玉口中手无缚鸡之力的驸马爷咳嗽了几声,看着地上的尸体说,“把人拖下去,记得处理干净。”
“莫要惊动到公主。”梁和拿出手帕细细擦拭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