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权重危君

这几年我对蜀军连番胜仗让主子立下了军威,四方强邻不再来犯。经济繁荣,人民富裕安康,国内外一片升平祥和景象。百姓纷纷直呼主子是千古明君。但在这看似一切圆美的背后仍有些许隐忧,那就是主子的性子一向杀戮太重,动不动就要人家搬脑袋,众官感觉伴君如伴虎,君臣关系不和睦。宫廷内外始终有一股诡异的气氛漫延着。

其中尤以丁宁大将军的死,至今依然余波荡漾。

前几日兵部尚书赵家均横死沙场,没想到主子钦点继任的武祥不几日就请辞归乡;再则是大批戍守北疆的兵士自愿请调或主动退伍,对我北疆边防勤务形成严重打击。种种现象,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恶兆。

在都城的皇宫中,主子虽然每日都有良酒美女相陪,但听说他最近心神不宁,夜不成眠。因为有件让他非常烦心的事情发生了,这事不但棘手,一时间也无法解决。于是他再度招见了我。

我一踏进书房里立即向主子拱手行礼。主子挥挥手示意我站起身来。「朱朱不必多礼了,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有重任委托,听完我的说明如果你有为难之处,或是害怕,我也不会强求。」

其实来之前我已经猜到一些端倪,主子自从斩了大将军丁宁,跟随他多年的几位将士跟着哗变,甚至投诚蜀国。要对付这些军中流氓当然充满危险,一个不慎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他也不愿我身陷险境。

「奴才愿为皇上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赶紧大声回答,让他放心。

「好,我的好兄弟。」主子接着说:「我最近听到一些消息,有探子报说古浩天私下置买武器,招募兵丁,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之前丁宁专权跋扈,图谋不轨,被我所杀。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另一个手握重兵的古浩天,他比丁宁更霸道,手上还有数万兵马,党羽更是不计其数。丁宁既死,所有的军士都会往他身边靠。我已经设想到最坏的结果,就是他率领大军公然反叛。所谓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如今既然已杀了丁宁,那古浩天就非杀不可!」

我心中一惊,要杀古浩天谈何容易?

「请皇上放心,奴才必定不负所托。」我硬着头皮回答。

「好,你立刻启程,金衣卫全交给你调派,我明天就要看见古浩天的脑袋摆在我的书桌子上。这个古浩天不除,势必会一天天的坐大,就算他现在不肯反,将来也必定反,不如趁他还未站稳脚步前,把他收拾了。」

说到这,主子阴阴的笑了起来:「我现在就下圣旨连夜宣他进宫,因事发突然,我猜想这疑心病特重的古老头肯定会犹豫不决,到时候,我就看看他来是不来,要反还是不要反。他如果不肯来,违背圣旨,你当场杀了他。他如果要来,你还是一样得杀他,就在押送他进宫的路上找机会杀了他。」

「是,奴才遵旨。」

不管古某人该不该杀,至少有一件事是正确的,我大凉所有军队一直以来都是丁、古两位将军在掌管,皇上一旦要掌权当家,这两人岂有不除的道理。

领得圣旨,我带着金衣卫所有精英倾巢而出,除了副统领乔伦留守宫中外,其余三位督导李进、杨华、边胜再加上六名武功最高强的金孩儿一起随我出发。我们全速奔向古将军大营。日夜兼程奔往镇南大将军府。

门卫通报后古浩天赶紧出面跪聆圣旨。

「皇天承运,皇帝召曰:镇南将军古浩天功勋卓着,忠君爱国,朕特命接任兵部尚书职,即日起免去军中一切职务。立刻回宫述职。」

「臣,遵旨。」

谁知才领完圣旨,古浩天立刻当着我的面大发牢骚起来:「岂有此理,我连年在前方征战,出生入死,让百姓能在后面安居乐业,如今皇上先是杀了丁将军,现在又要免除我所有的军职,连夜叫我回京城述职,分明是不安好心眼。」

他的部将此时纷纷站了起来出声附和:「朝廷这举动简直欺人太甚了,这一定是皇上身边的奸臣主使。古将军,不如我们索性兴兵起义了吧,清除皇上身边的奸臣,这总比像丁将军一样坐以待毙的好。」

听到部属纷纷劝进,古浩天先是不动声色。继而叹了口气,回头对我说:「唉,小太监,你帮我传话给皇上,就说我今晚卧病在床,不方便出门,等身体好点我立刻进宫。」

「小太监是你叫的吗?我是钦差。」也难怪,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又怎会将我们这种小小太监放在眼里?

「少废话,照我的话做,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大胆,你现在要造反了是不是?」我说完立刻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一个箭步向前往古浩天的身上刺去。跟在我身边伪装成内务宦官的另九位金衣卫高手此时也纷纷从腰间拔出软剑,齐冲向前,准备决一死战。古浩天和在场的数十位武官部属一时全惊呆了,万万没想到我这看似连缚鸡之力都没有的假男人竟敢率先发难向他发起攻击。

转瞬间古浩天已被我合围,众人惊慌之余赶紧拔剑助阵。

我和九个金衣卫,连同十把快刀,一齐向古浩天身上砍去。虽然他身经百战、武功高强,身边也不乏搏斗高手,只可惜事发突然,护卫完全来不及救他了。就这样古浩天当场丧命。

古浩天本来可以不死,若以我一己之力绝杀不了他,错在他完全没防备,他太过轻敌!

古浩天死了,他的部将更是激愤,人人杀红眼,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割下古浩天的首级,领着金衣卫众战士边挡边退,最后终于在牺牲了全部金衣卫同伴的惨烈激战下,只我一人侥幸重伤逃脱,策马离开镇南将军府。

「驾!」一声狂喝,双脚猛力一夹,我背着古浩天的首级往皇宫火速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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