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顾名思义是村里的人大多下海捕捞为生。
村里难得出了一户读书人,是个姓祝的男子,他十九岁时考中秀才,可算得上少年英才,于人均“睁眼瞎”的渔村里一时风头无两,谁知之后如山体滑坡一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真应了那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至而立之年仍孑然一身。
孔孟曰立业不成先成家,老父母砸锅卖铁给他讨了房媳妇,翌年便有了一娃,可惜是女娃。三代单传,只认香火的爷奶对孙女不闻不问,而一心扑在八股文里的爹,除了取名时有点用处,其余的皆两耳不闻窗外事。
虽一家五口,父母双全,但女娃自小就懂得察言观色,一屋子里除了娘,其他人都不待见自己,最是那所谓爷奶,笑要骂,哭要打,不哭不笑也是错,厌她是丧门星,挡了祝家男丁来的路。
本是天真烂漫的人儿,在长辈尖酸的鞭笞下,逐渐变得胆小怯懦。幸好近两年冬季漫长,幸好祝家足够贫寒,年迈的老人未能挺过大雪封山的寒冷,相继去世,女娃才迎来曙光回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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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夏末,过了正午的阳光不再炽人,唯地面还烫得热乎,却不妨碍孩童难得惬意的玩耍。
那户破烂不堪、摇摇欲坠的瓦房,闻者掩鼻,见者摇头。瓦房四周以篱笆围出一片院子,院中有一沙堆,应是补墙面破洞剩下的,剩的不多,但已能让六岁的孩子玩上整日。
只见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双手自沙堆捧出一把细沙放到平坦地面,放好了再捧几把,来回几次觉得够了后,将新的小沙堆拢来拍去,似乎是想捏成什幺形状,但不太如意,撅起了小嘴。
及腰乌发,微风挽起耳鬓几缕,靖瑄立在不远处,一身素白衫裙清逸绝尘,与破败污腥的村落格格不入。身躯籍着树木的掩护,锐利视线透过零碎叶隙看去院中,捕捉半坐半蹲着的小小身影。
娃娃眼睛大大的,睁着纯净,眨着无瑕,肌肤白嫩,小嘴粉嘟嘟,即便粗衣麻布,也掩不住伶俐可爱。
一人不知玩了多久,另一人又不知看了多久,暖阳晒久了尚且闷热,知了叫得欢快,树梢上的雀仔则怏怏打盹,屋里时不时飘出的读书声逐渐消减,直至被鼾声取代。
倦懒的午后,四下无人。
就——
“嗄??”
一抹白影自院中疾速掠过,眨眼即逝。再定睛一瞧,沙堆旁的童女也不见踪影。
风中疾驰,突然被掳进人怀里的女娃眸瞳中略显惊慌,小手本能地揪紧对方,揪出白净衣衫两爪泥印。她歪起小脑袋看向那人,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什幺。
半晌后,怀中传来疑惑的一声“姐姐”,奶声奶气,听得那人艳红的唇瓣弯起笑意,尽是和煦温柔。
她一笑,祝妙菱更是不怕了。整张小脸几乎是挨在她胸口,发觉姐姐身上的味道比娘还香,小鼻子细细嗅了几口。
属于女人的幽幽冷香于鼻尖萦绕,小姑娘还不懂如何形容那味道,只是觉着极为好闻,便不由地想亲近她。
直觉是熟悉的人。
“乖。”女人抱着她,穿进一片绿水青山,跃上那棵最高的树,坐在最高的树干。
阳光,真好。
靖瑄坐定,怀中小娃不经意瞄到一眼树下,离地数丈,于渺小的她而言犹如万丈深渊,愈发瑟缩地抱紧姐姐,细碎呜咽,“呜呜……”
孩童不知如何说清自己的畏怕,只含糊念了句:“高……”
眼儿通红,随时要哭出来。
靖瑄意会,侧抱调正,令小妙菱面向自己跨坐腿上,那双手儿便自发地环紧她的背。她柔声安抚:“这样,抱紧我就不怕了。”
女子嗓音沉柔,似天籁,浸透春风。
可惜娃娃还小,只听得对方声音悦耳,未能看懂女子那张脸更是祸水红颜,使得长大后的自己,垂涎三尺。
“嗯。”小娃悬泪欲泣,哽咽着一腔委屈,脸儿埋入女子胸口遮蔽视线,万不敢再垂眼下看。
亲密无间相贴,小妙菱整个人挂在对方身上,姿势暧昧地箍紧唯一依附。小腿短短,倒是有力地缠着女人腰身。
腰上的收紧,令靖瑄想象起不合宜的画面,雪颊顿时泛起可疑的绯红。
万不该的邪念。她、她还太小。
“姐姐不要在树上。”
女孩颤巍巍的话语,打破半空中充斥着的绮思。
即使不看了,可刚才那一眼高空景象依然令小娃畏惧,但她不哭不闹,她是讲道理的:“娘说爬太高会摔疼的。”
一个突兀的念头闯入脑海。
但,似乎很不错。
女子弯起好看的唇角,眉眼和悦,“你应姐姐一事,姐姐便带你下去。”
“嗯。”她乖顺地点点头,“什幺事?”
“妙菱长大后,要做姐姐的媳妇儿。”
朱唇玉齿,明眸善睐。谁能想到如此好看的人,竟会干起诱拐契妹妹的事来。
不谙世间险恶的小妙菱,擡起乌溜溜的眼儿看向靖瑄,小脑袋里满是疑惑,“什幺是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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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女子辞气和婉,一字一句放下诱饵,“是甜甜的。”
说到“甜”,那可不得了,小脑瓜里立时想起娘亲做的冬瓜饼,是裹了一层蜂蜜的,酥脆可口,贼拉好吃。
忍不禁咽了咽口水,祝妙菱眼巴巴瞅着对方,好奇追问:“好吃幺?像糖饼一样好吃幺?”
那双幽眸状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小女娃,“看起来……很好吃。”
她似是而非的神情,神秘又引人向往,笨兔子立即一脚踩进陷阱:“那姐姐可以分我吃一口幺?”
“你应了,我便分你吃。”说着,靖瑄自腰带间取出一粒糖,体贴叮咛:“先给你一颗。不可贪嘴,吃多了长龋齿。”
那油纸包裹的精致糖果,对孩童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一看到它,祝妙菱眼睛瞠得盈亮。
她高兴地接过糖,放在一手手心里握着,另一手小心翼翼捏着纸角,一点一点地拆开油纸,生怕掉下地去。
待拆好了,又不急于吃下,试了试掰不开,便拿去靖瑄嘴边,“姐姐你先吃。”
她时时看着手里的糖,眼里流露出十分渴望,明明很想吃,却还惦着要分享给亲近的人。
靖瑄心间一暖,低头细咬一口,语笑嫣然:“好吃。”
她从来不喜甜食。糖,是来的路上特意为小孩带的。
见她吃了,小妙菱也开心地将另一半糖吃下。
还不舍得一口嚼完,饴糖在小嘴内含着,鼓着脸颊,她看着对方,喜眉笑眼:“我要,我要做姐姐媳妇儿。”
女子擡眼,无比认真地与小小的她对视,含笑的眸内泛着柔光。“嗯。”
笨兔子没绕过弯来,那“媳妇儿”不是多出来的一样吃食,而是她自己。
一言,定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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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御姐心血来潮不远千里偷窥幼女,又心血来潮偷人孩子……
小萝莉一脸懵逼(•.•)?:只是在自己家门口玩玩沙子,突然我人没了?
靖瑄:姐姐能有什幺坏心思呢,不过是想把妹妹拐成老婆(•͈ᴗ•͈)
所以,靖瑄找掖庭令查宫女簿籍时看到兰堇的本名,在当时就知道萝莉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老婆了,之后就总一副贱兮兮“我知道,但我不说”的样子哈哈哈。
ps:虽然她俩是自小的缘分,但成年后的靖姐姐没有恋童癖,对萝莉再喜欢也没有动手动脚,这点是(个人)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