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中正在举行一场舞会,名门淑女们按着巨大的裙撑互相挤挤挨挨次第而入,她们脖颈间腕上或鬓边的珠宝肆意地争辉,与穿燕尾服的贵族绅士或佩戴闪闪发亮勋章的高阶军官们舞步翩翩。
作为这场舞会的东道主,有个人却一星半点跳舞的兴致都没有,脸色像冰山一样停滞在自己的宝座上,像上帝一样俯视属于尘世间的繁华热闹。
安在手中轻展那扇白色羽毛的女用折扇,掩住了唇形向身边的好友贝儿探询地问道,“王今晚,是不是心情不佳?”
后者很快就告诉她一种答案。
“王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从不跳舞,每次都是看一会儿就回去了,你等着瞧罢。”
安作为末流世家的淑女,第一次进宫来参加舞会,还未有幸运受到引荐,免不了对这里的一切格外好奇。
此刻的她身处舞会泱泱人群中,忍不住多向最惹眼的人王座上的人看了几眼。
和贝儿交谈过之后,她第四次瞥向那个地方的时候,王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安准备转身告诉好友,“哎,你说的果然没错……”
话音未落,她才发现自己旁边的身影并不属于贝尔,而是……王!!!???
那个人不知何时从他本来盘踞的高高在上的地方走到了她眼前来,盛装的人们识趣而敬畏地自动分开一条缝隙,给王让出了指向她的一条人巷。
所有人都朝他瞅着,等到他来到了她眼前,所有人转而带着十二万分的好奇朝她瞅着。
她今晚穿了一身裙摆缀满星空般水钻的白色晚礼服,自认为很美,脖子上戴的那条蝴蝶结形珍珠钻石项链。
项链虽然美丽,却是赝品,火眼金睛的人群大概是碍于帝王的面子才没有吃笑出来。
随即王邀请她跳头一支舞,她怔了一下。
好在及时挽救,她不忘行个深深的屈膝礼,然后伸出带着长达肘处的奶油色丝缎手套的手,因为生涩而稍显僵硬地放在他递来的手心上。
近看她才发现王的眼底那一层浅薄笑意,不知为何,即使他板着脸孔的时候,嘴角也想是带着浅笑。
那可不是什幺温柔待人的仁慈笑意,更像同谁负气赌气从而愤世嫉俗,因此看向世间万物都多了一层愤世嫉俗的滤镜,因为出现在本应该不可一世的帝王的脸上,因而更教感觉敏锐的人知道怕。
王的身量高大魁梧,同娇小玲珑的她站在一起,活像了一头健壮的熊,他用美酒一样醇到起腻的声音低头问他的名字。
她因为过分紧张而只干巴巴答了一个教名,与此同时仍然好奇地打量着他。
王的五官很漂亮,绝对称得上一位美男子。只不过眉眼时而清明时而阴翳,捉摸不定,鼻峰从侧面看向刀锋一样尖得刻薄。
宽容和锋利,在他的容貌中奇异地调和。
她看他的时候一言不发,知道自己也正在被看却不害羞,即使身处泱泱人群的中央,她知道自己并没有任何不可以告诉人的心思念想。
他们像两个好奇的孩子一样互相对望。
然而毕竟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于她,她又不熟悉这样的场合,接近尾声时,手心还是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其间似乎有次不经意间踩错节奏踩到王脚背上,不过好在她很快调整过来,没出什幺大的岔子。
王是一个出色的领舞人。
正式曲终,上百对的舞池中的男女动作整齐地相对鞠躬与屈膝,一场出色的管弦乐演奏也为这壮观场面增色不少。
王也放开安的手,去人群中寻找下一位陪他跳华尔滋的女子了。
安惊魂未定地提着裙子,来到摆满香槟酒杯与精致甜食点心的长桌前,寻找能够压制住狂跳脉搏的食物,对方才的经历她还不知如何作想。
她一口饮下半杯冰镇的香槟。
回想刚才糟糕的成绩,她盘算着回到家里要让母亲出资,请一个厉害的舞蹈老师来给她补补课了。
第二支舞,绅士们前赴后继地排着队前来邀请,她陪着笑,都婉拒了,因为脚还有点软。
直到第七场舞也就是最后一场,她觉得精神恢复得不错,准备接受某位伯爵邀请的时候,王居然第二次来到她面前。
王是不必对任何人说抱歉的,一句“这是我的舞伴”,就把目瞪口呆的安女士从那位目瞪口呆的伯爵身边一捞带走了。
被迫挽住了他手臂的她忽然觉得脸上滚烫。
乐队在二楼演奏,华丽的弦乐四重奏,似是从大厅上方的穹顶流淌下来,响彻头顶。
王忽然凑近,在她耳边喃喃语道,“下次宫里举办音乐会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听,好吗?”
为什幺这幺早就邀请她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不得体地对着楼上的乐队出神,教他注意了?
她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对管弦乐并无特殊的喜爱,不过她当下还没有放纵出否认他的胆量,就只能不爱的也假装爱了。
这一晚她顺理成章留宿在宫中。
猩红色的丝绒垂幔悬在四柱的两边,枝桠形状的烛台上烛火星星点点,照的大房间黄澄澄又昏暗,辨不清墙上的镀金画框里圣母与小天使的面孔。
她从渐渐变凉的浴缸中爬出来,盖着毯子躺在床上,壁炉的火很旺但是很远,过了一会儿,两只腿就变得像冰柱一样。
她裹着毯子下床,赤脚走到壁炉前蹲下烤火,这时候,门那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王一身深红色的长长系带睡袍出现在门口,一进来就顺手合上身后的门口,然后像头猎食的夜熊一样咄咄逼人地步步逼近她。
她慌忙错乱地起身朝他行了一个屈膝礼,笨拙得差点儿趔趄。
王嗤笑了一声,整个人在单人的丝绒沙发里深陷下去,朝她的方向别有用意展开修长的一双腿,同时以好整以暇的目光细致地从上到下打量眼前的人。
没有人教过她在这种情况下怎幺做,然而她已经在通俗小说里读得够多了,她想象力颇为强大,不需要亲眼目睹也无师自通。
可是她屈腿在地毯上静默地坐了会儿,在不久后的某一瞬间,慢慢地爬上前去,伸手摸向大腿根部,她让另一只手搭在沙发沿上。
隔着薄薄的布料,她轮番用手掌手背揉按,动作不断,眼睛却一直直直地往上瞟,以观察他的反应。
王脸上没有任何沉沦的神色,只有凝滞不动难以打动的冷漠与疏离,即便东西已经充起血弹立起来,他的呼吸却没有一丝紊乱。
她继续用手又待弄了他一会儿,那副不好看的脸色才略微异样地柔和起来。
直到那双黑沉沉不见底的眼睛望着她,命令她停住手。
“衣服脱了吧,去床上躺着。”
她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床边,背过身去将身上一件宽松白色蕾丝套头长袍从头至脚褪下,迅速钻进毯子里藏住,将毯子一直拉到下巴。
王脱了长袍也来到床边,让自己那盎然的东西正对她脑袋的位置,蜻蜓点水似的蹭了一下腮颊,令她的脸烧得通红。
他掀开被子一角在她身后的斜躺下,将欲望奋张的那个部位快速抵入她毫无防备的臀沟快速揉磨了几下,同时俯身向前吻在她洁白如苍兰的耳尖上,然后胳膊穿过她的腋下,手指握住了小珠捻玩。
她被那只手冰得倒吸一口气,“嘶”了一声。
“对不起……我等不及了。”
她不理解他为什幺要道歉,她把他的手从自己胸脯上拿开,捧在自己温热的手心里蕴了一会儿。
很奇怪,他的手和她自己的手骨骼形状有些相似,她在舞会上就发现了,简直像是同一人的手,连肤色都很像,只有尺寸略微差异。
她转过身去斗胆观察他的五官,很快又没出息的移开目光,因为被他察觉了。
“就这幺喜欢看?”
他扬了扬一边的眉毛翻身复上她,强迫她别过脸去再也看不见他,又从侧面揉弄起她弱小花苞似的鸽乳,一直没有停下在臀部的碾磨,虽然只停留在她的身体之外的这个阶段,却玩弄得那里传出以假乱真亲密无间的水声。
像是释放出了心里的一头饕餮,她以前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有这样的潜力,所有微弱的收缩、抽搐都呐喊着想要吸纳他的一部分,并且永远的据为己有。
再就快要满足她时他干笑了一声,赤身裸体地抱住赤身裸体的她啃咬上脸,只在下半身停止了厮磨。
正面相对,火光中那具精干结实躯体的每一处都完美,像是为她量身定制般再合眼也没有,她像见了鬼似的不敢再看他,需要克制自己心中冉冉初升的一股不同寻常冲动。
她决定按兵不动,暂且闭上眼睛装睡,因为这一晚本来就心神俱疲,不久就真的睡着了。
他将她的后脑勺放到自己毛绒绒的精壮胸膛上,一只手臂横在身上将浑然不觉的人紧紧箍了起来,像是怕她半夜逃跑一样。他犹嫌不足地捏起她小巧的胸脯把玩,连口渴都不舍得离开片刻,宁愿将舌头伸进她牙关紧闭的唇缝里去舔舐。
第二天清晨她醒转过来时,他的手从胸前转移到了两腿之间,他一边保持着亵玩的姿势,一边无比圣洁地将她翻过来吻了吻她碎发凌乱的额头。
“昨晚想不想我?”
“啊?”
“有没有梦到我?”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