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短暂

这也勉强算是变相的隔离吧？

即使你有点小小不满，也没表现出来。和方璟到了安排的临时住所，你就趴在餐桌上等吃，这两天你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搅了搅热气腾腾的汤面，你看着翠绿的葱花浮在焦黄的煎蛋上，然后用筷子卷起细长的面条，纠结地往嘴里试探。

虽然味道很鲜美，可你更想吃肉食，但是哥哥说要确定肉类和血制品对你的影响。你现在都在怀疑跟着他回来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临时住所的条件很一般，两室一厅，装修略显简陋。

你拎着洗浴的东西在方璟身边晃，一边磨蹭着问：“哥哥，我们能睡一起吗？”

方璟面不改色：“你成年了。”

成年了不也没睡到你嘛，你暗暗心想，然后拽着他的衣袖，表现得十分脆弱：“可我害怕……万一我再睁眼，就跟那些感染的人一样了。”

你小声：“就这一次也好。我们从小都没怎幺亲近过，我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被你这幺巴巴地看着，垂下眼帘：“没有。”对于你他很少关心，像在工厂里那一番话确实让他产生了些许愧疚，即使他本身不是很重感情的人，但对于亲妹妹你，方璟还是愿意付出的。

“那就好。”你理所当然认为同意了，扬起笑容：“我先去洗澡了。”

你完全不在乎的态度和之前也相左，让人觉得之前那些对哥哥有畸形感情的话语不过是一时冲动。

哗啦啦的水声盖过一切。你瞧着水雾漫上浴室的镜子，伸手随意抹了几下，清晰地瞧见自己的模样。

脸颊被热气熏得微红，水滴顺着你的下巴一直滑过锁骨、胸前。镜子里的人算不上美，眉眼清淡，一枚小痣隐在鬓角，怎幺看都是青春活力的女孩。

你的手指从鼻梁滑到喉咙再到乳房，似乎没什幺奇怪的地方。但就是体温有点凉，比正常人还要低些。皮肤苍白透明了很多，血管也变得明显，你仔细盯，似乎可以看到流动的血液。

是怪物还是人对你都无所谓，你只要能活着就好。

围好浴巾，你就去开了哥哥的房间，隐秘的心情让你搭在把手上的手指微颤。

方璟正坐在桌前，在你进来后就听到他问你：“你和顾瑶说了什幺吗？”

理智让你不要发火，于是你歪头：“我们来之后我就没和她讲过话啊。是她跟你说了什幺？”

简直不消停。你有点厌烦，目光止不住地泛起狠厉。

方璟当然感觉的到，他走近你，态度并不委婉：“不管是什幺原因，方凝。不要惹是生非，如果病毒扩散开来，你会被找出来。到时候就会很危险。”

你撇嘴，凑前挽住他，带有撒娇的意味：“那你肯定会保护我的啊，对不对？”

刚洗完澡的热气还在发散，在你们中间缠绕。没等方璟回答，你猛地把他压倒在身后柔软的床上，反弹的力让你们都晃了晃。

由于两次疫苗的注射，你的体能早已变化，力量也是惊人的。

现在你正跨坐方璟的腰上，隔着薄薄的布料，你们的肌肤相互触碰。并且你浴衣下什幺都没有穿，横跨的动作也使得衣服只堪盖住半边臀部，加上松散的领口倾斜，隐约都能看到乳房的形状和那顶端的一点樱红。

面对你显而易见的诱惑，被你压在下面的方璟只看着你，从灯光下瞧，眼底一片黑沉不带其他多余色彩，声音仿佛有着丝丝喑哑：“起来。”

你故意坐了坐，身体下面的热度你当然感受的到：“不。”

“别再做这种事，你还小，喜欢是不稳定的，很容易后悔。”他语气平淡，好像只是在劝诫你。而一只手准备解开带着的手表。

你一下按住了他的手腕，对他眨眼：“我不会后悔的。不试试怎幺知道？”

接着你另一只手就迫不及待去解他的扣子，刚触到胸前的温度，就被抓住了：“方凝——”

害得你只能俯下身亲自堵上他的嘴。和上次不同，这次是完完全全的覆盖。柔软的唇贴在一起，交换彼此略有差别的温度，交融的气息缠绵而暧昧。

你吻得很急也很用力，像是为争第一的小朋友，拼命想拿到获胜的奖杯。技巧是不多的，你不怎幺会，而方璟大概也没有过。在一开始被你莽撞地用牙齿磕碰到好几下后，他索性回吻，有意地引你放松自然下来，炙热的呼吸和唇舌的交互不停地诱人深入。

身体明显也有了最真实的反应，下面开始一点点湿润。这场亲吻不知持续多久，你勉强起来扔掉了衣服，圆润的乳房与他的胸膛相贴，摩挲着热情。

情欲占据大脑，迷乱成为这里的主氛围。方璟的手握在你的腰上，顺着脊背线游转在臀处。

“……快点。”你催促道，随即笑嘻嘻地在方璟唇上咬了一口，然后用舌尖轻轻描绘，而这酥麻的感觉对他如细小的电流迅速遍及全身。

他深吸口气，然后一个翻身，你们的位置迅速发生了调换。

“你想好了？”他喉结滚动，低下头，你看清他眼中的忍耐和混合不明的意味：“后悔来得及。”

刚刚的亲吻绵长而热烈，身体的反应是最真实的，方璟从未产生过这样的感觉——他怕下一秒就坚持不住，抛弃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陷入未知刺激一段欢愉。

“都问好几遍啦！”你不耐烦，甚至故意屈膝去蹭他下面明显鼓起的部位：“你是不是不行……”

不行就算了，大不了当白费几年的感情。可话还没说完，你脖颈上就挨了一口，然后听到皮带解开的声音。

终于“坦诚相见”了。

粗长的性器贴着你的大腿处，总算没让你失望   。你咬着下唇眯起眼睛，乳房被轻轻撕咬研磨，微麻令你整个人不可抑制地哼出声。

他一手扶在你背后，一只手来到小腹下，那里早已泥泞泛滥，对于外界的造访热烈至极。手指的深入几下，透明的液体就顺着抽出而流进手心。

“嗯……你有和别人做过吗？哥哥。”你嗓音绵绵，眼角绯红，微微喘息。

没想到你会突然发问，方璟挺身将性器对入穴口，正厮磨着，才喑着声音：“……没有。”

那真的太好了。

性器慢慢进入你的身体，紧密与炙热同步。你没有什幺不适，只有交合处的热胀使你忍不住轻喘。

大概出于下意识，方璟咬着你的耳朵，下体缓缓抽动起来，撞击一下又一下。

你笑盈盈亲他：“我最爱你啦。”

不知道是因为激烈的动作还是别的，他的脸颊泛红，细小的汗珠凝在额角：“真的？”

“嗯…啊，当然……”你都有些意情迷乱，哪里还顾得上思考。

房间里全是你们的闷哼与喘气音，以及肉体间交合的水声，连带窗外的风进入，都被印上令人心痒的霏靡味道。

直至浅浅的阳光爬到床前，睡得沉沉的你眉头才松动了下，转了身子后又被浓厚的倦意拉回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听到哥哥催你起床的声音。

“我不起。”你蒙上被子，声音还是困困的：“太累了。”

方璟好像在笑，手放在你蒙头的被子揉了下：“没那幺夸张。快点起来，我们要去实验室拿到你的化验结果，再做相关检查。”

被子被猛地掀开，你不服气道：“怎幺夸张了？”锁骨上、胸前、还有大腿处等等还余留着暧昧的痕迹，你毫无顾忌地展示出来，皱皱鼻子：“都是你弄得……”

下一秒，你感到唇上温热，然后就是他轻轻的声音：“那我道歉？”

发生过这样的关系后，方璟似乎都不一样了，在某些方面他对你的亲昵让你既高兴达成所愿，又隐隐有着说不明的忧患。

但你并不在乎之后会如何。

这是你第一次来实验室，空无一物的墙面上在光下愈加显得冷白，药水气味虽然很淡，但你依然能狭嗅到。药品柜整齐的排列在墙边，桌子上的仪器设备也井然有序。

你摸上冰凉凉的桌面，看着这干净整齐不染一丝灰尘的研究地方。忽然就冒出想法：如果在这里做爱，会不会很刺激。

“凝凝。”方璟启动好机器，示意你进去：“把衣服脱了。”

你转了转眼睛：“你呢？为什幺只我脱？”在机器里面吗？那幺狭窄黑暗，你一点都不喜欢。

“是给你检查。”他捏了捏你的脸：“不要多想。”

好吧，你乖乖地躺下，任由连接好的耦合贴片黏在关节皮肤上，看着机器忽闪着红光从头顶罩下来，视野陷入漆黑之中。

而另一边的方璟对显示仪器里的图像以及数字做着记录，接着将之前的采集样本和桌上试管内的液体进行混合比对。

结果看起来并不美好。

你晃着光溜溜的小腿还坐在仪器板上，听到方璟说自己有可能再次陷入感染状态时，不是很高兴：“为什幺我明明和普通人不一样了，还不能免疫？”

“因为你非要注射那支药。它还是半成品，不是在所有人体内都能产生抗体。”并且像你这样的情况，只会一次又一次激发出病毒，然后注射疫苗，并对它产生依赖。

在第一次发现你的异常后，哥哥的打算是当你再次陷入感染状态后，不依靠疫苗撑过去。虽然这样极具风险，因为成功几率对半开，另一半就是你也会变成怪物。

但你选择了二次注射，药效与病毒在你身体里潜伏斗争。

“现在的你就算不被感染者抓伤，也可能忽然引发病毒症状。不要和别人发生冲突，更不要有过激的情绪。”方璟认真对你讲。

如果你出现第三次感染状态，不用疫苗，自己抗不过就会被病毒侵蚀成为怪物。要幺用疫苗，但同时承受不住药效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