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 屈指芳菲(3)

“你知道吗,维尔薇特,波特成了我们学院的追球手。”莉莉坐在维尔薇特对面,翻阅着《对付多动和烦躁动物的基本魔咒》,时不时做一些笔记,维尔薇特注意到底下还压着《大不列颠和爱尔兰的龙的种类》、《从孵蛋到涅盘》、《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和它们的特性》,以及最下面的《英国和爱尔兰魁地奇球队》。

“原来他只是烦人,现在更讨厌了,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卖弄他自己。”

“听说了,他们庆祝的声音能从地窖传到天文塔,今年的魁地奇比赛什幺时候揭幕,我等不及瞧一瞧格兰芬多新追球手的厉害了。”维尔薇特低声道,“毕竟前几年我错过了不少精彩的比赛。”

“下个月的十七日,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莉莉回答得很自然,“我以为你对魁地奇比赛不感兴趣。”

“我也是这样以为的。”维尔薇特轻笑,“世事难预料,有些事看起来并不像表面那样。”

维尔薇特从不关心斯莱特林的院队,激烈的角逐与对抗事宜均与她无关,倒也不是从来没去看过,一个学年看一两场,履行斯莱特林学生为学院助威的义务还是有必要的,不出面难免要被同院人诟病对学院荣誉漠不关心。

斯莱特林院队每年会吸纳新成员,不用想,一定是从纯血中选拔,不知不觉中,维尔薇特走到了魁地奇球场,斯莱特林队像一群绿色的大鸟从空中滑翔而过,应该是在训练阵型,小蛇们或许在防守上不占优势,却总能拥有最强壮的击球手和最敏捷的找球手,弗林特壮的像一头斗牛,而找球手——布莱克家的美貌在十几公尺的空中依然显眼得很,她竟不知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何时换成了雷古勒斯·布莱克,大概他从不像格兰芬多一样在女孩面前吹嘘自己吧,不过二年级的找球手实在少见,她不禁怀疑起院队选拔的公正性了,斯莱特林的天平本就不存在公正一说,现在只是更不公平了。

一个小小的金属球飞到了维尔薇特耳边,发出嗡嗡的响动,维尔薇特伸出手来,它又害羞地避开,不肯落在她的手上,玩捉迷藏一样地绕着她乱飞。

“躲开!”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维尔薇特擡头,雷古勒斯·布莱克正向她俯冲而来,像一支深绿色的箭矢,来不及反应,话音刚落,他就冲到了她眼前,手指穿过她的一缕发丝,高速飞行掀起的气流拂动了裙摆,他稳稳地停在维尔薇特面前,现在她一点也不怀疑斯莱特林的天平了。

“啊,抓到了。”他的眼睛极为短暂地弯了一下,从维尔薇特的角度看,已经是一个成型的笑容了。

雷古勒斯把金色飞贼握在手里,会飞的小圆球收敛了翅膀,乖巧地躺在他的手心,他飞快地说了一句“抱歉”,又将金色飞贼扔向天空,自己则重新回到天空,继续着训练。

她的面颊腾起滚烫的红晕,并不是因为羞涩,而是直面危险的刺激感,恐怖的速度,假如他真的撞到她身上,碰撞的瞬间一定会撞碎她的骨头,要是撞断脖子,她挣扎几分钟后就能直接见梅林,布莱克和她对视的几秒钟,维尔薇特充满了溺水般的窒息感,直到他飞走,她才能正常呼吸。

类似劫后余生的的感觉充盈着脑海,维尔薇特急需释放,她急促地呼吸着,匆匆离开了魁地奇球场,向医疗翼跑去。

“帮我,我觉得不太对,汤姆。”她捂着口鼻,里面似乎有水要冒出来,“我好像溺水了,什幺东西把我拉到了水里。”

[你要幺溺水了,要幺没有]

“我没在开玩笑,我真的感觉…”维尔薇特这回真的撞上了什幺东西,她的耳膜一阵嘶鸣,眼前一黑,一切感官离她而去,时间在此刻静止,她化为了一片虚无。

“她有什幺毛病?”小天狼星一把推开了维尔薇特,“你们斯莱特林的蛇皮不够暖和吗?”

维尔薇特茫然跌坐在地,还没从那片死境中回过神,彼得连忙过去扶她,刚一碰到她的手,她就像无法呼吸一样从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彼得惊叫一声缩回手,求助地望着他的兄弟们。

“她好像吓坏了,也有可能是烧糊涂了。”莱姆斯蹲下去摸她的额头,“西泽瑞昂,你还好吗?”

维尔薇特觉得灵魂飞出了体外,浑身发抖,所有的话语都被卡在了嗓子里,詹姆也蹲了下来,用魔杖戳点维尔薇特,“快醒醒,西泽瑞昂,别逼我用清水如泉。”

“她应该是发烧了,我们把她送去医疗翼吧。”莱姆斯提议道,彼得在一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可不会背她。”詹姆拿维尔薇特的校服擦了擦魔杖。

“用漂浮咒好了,先擦一圈格兰芬多塔楼,再从医疗翼的窗口扔进去。”小天狼星对日行一善根本不感兴趣,“詹姆,你说呢?”

“好主意。”詹姆点头,\"Wingardium…\"

维尔薇特恢复了神智,正好看见施咒的詹姆,她不假思索地一脚蹬了过去,然后飞快地跑开。

莫名其妙挨了一脚的詹姆痛苦万分地弯下身子,眼泪都快下来了,半天直不起腰。

“农夫与蛇。”小天狼星过去背起了詹姆,“收起好心肠吧,你看到了,莱姆斯,这就是对斯莱特林好心的结果。”

“我觉得我还能走…”詹姆龇牙咧嘴地揉着膝盖,“太丢脸了,不行,放我下来。”

小天狼星依言松了手,詹姆直接滑到了地上,尽管有莱姆斯接了一把,詹姆还是在地上滚了一圈儿,而且还是脸朝下。

维尔薇特的腿脚不受控制地向前跑去,没有方向,没有终点,她要逃开,逃开可怕的死亡,他们都会死,而她将逃离。

血液在沸腾,每一滴血液,每一滴血液中的细胞都发了狂。

无目能视,无耳能闻。

“救我…”

她纵身一跃,没入了冰泉。

禁林的风呼啸而过,水波微漾,仿佛什幺都不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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