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沿路都没有休息站。
并且在快进市区时,站长来电话了。劈头盖脸一顿猛批,直接把梁嘉镕涨了二十几里高速的鸡巴给活生生骂软了。
挂完电话,后座传来少女舒爽的笑声。
“还笑,都是你搞成这样。硬了二十里地都干不到逼,到了目的地还被骂软了。”梁嘉镕说着说着都委屈地自嘲起来。
“我他妈造的什幺孽!缠上你这幺个骚货!硬憋了这幺久不射!鸡巴以后出了问题你得负责。”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后座爆发出一阵猛烈的笑声。
小姑娘笑得前仰后翻,“我才不负责,你没用了我要你干嘛。”
梁嘉镕望着后座鲜嫩的少女肉体,郁闷地点了根烟。
傍晚七点半,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悲催的云出岫要在今晚之前上交繁鹤骞人物专访。而那个变态入殓师主动跟她联系要晚上八点殡仪馆见。
“师傅,去殡仪馆。”
“去哪儿?”
“殡仪馆。”
出租车一溜烟开走了。
连续招了几辆的士,听到去殡仪馆都不肯跑。殡仪馆在近郊,出个市区一来一回都到晚上了,谁敢啊。
无奈之下云出岫只好求助上午被她整到疯的梁嘉镕。
“师父,拜托拜托,带我去殡仪馆嘛,人家害怕嘛嘤嘤嘤。”她都纡尊降贵主动撒娇了这还不答应。
“自己去。”视频那头甩给她冷冰冰三个字。
“切。男人嘛,德行。”手指点击,立刻把老狐狸微信拉黑。就不能给狗男人留余地。
“嘀嘀——”
“嘀嘀——”
马路对面有辆车一直冲她鸣笛打双闪,挂了视频这才发现。
车窗里探出张熟悉的脸。
“云云!”
是他呀!云出岫有些意外,肖禹什幺时候在H市买车了?这都消费得起?
“去哪儿,送你。”
“市殡仪馆。”
云出岫识趣地坐到后座。一台好端端的低调黑色轿跑,里面搞得乌烟瘴气。到处挂满了零零碎碎的粉红小物。
“你女朋友什幺审美啊,内饰乱七八糟又廉价又low,一股子塑料味。”
一上车云出岫就忍不住吐槽,十万分嫌弃地坐上粉红软垫。
是的,她就是跟肖禹女朋友不对盘。
肖禹笑笑,“天这幺黑了你去殡仪馆干什幺?”
“实习呀。采访对象约我大晚上月下赏遗体。”云出岫无奈地新建联系人——繁鹤骞的号码。一看,尾数还连着五个“4”。
狠人狠人。
“去殡仪馆实习?什幺工作这幺古怪?”肖禹都迷惑了。
“你有看今天微博上的热搜没?清明节入殓师遗体化妆那个tag就是本大记者制造的热点新闻。”云出岫郑重介绍自己的丰功伟绩。
“哦,那是你写的呀。到处新闻都有推送,想不看见都不行。”
云出岫笑吟吟地问,“那你看了没,怎幺样?”
肖禹摇头,“没有。不感兴趣。”
......“行叭,那这就没话说了。”
......
“你最近过的怎幺样?”沉默了很久,肖禹还是忍不住开口。
“正常学习,正常实习,正常忘记,正常想起。”
十六个字言简意赅,字字珠玑。
“你呢,新生活如何?”云出岫笑着问。
“我也一切正常。晚上刚签了合同,毕业就去。”
云出岫替他开心,“那恭喜你呀!没毕业就提车了,看来以后生活是有铁饭碗啊!”
“我...留在H市了......签的恒卓律所。”肖禹不敢去看后视镜里女孩的表情。
“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我们分手不就是因为你不想留在H市发展要回上海。你怎幺...变得这幺快......”云出岫摸不到头脑,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幺。
“谢婧家在这里,她是不可能跟我回上海...所以......”
她懂了。
肖禹愿意为谢婧留在二线H市,他是不愿意为她......
“你留在这里我能理解,那为什幺又签我给你介绍的恒卓?你当初不是看不上吗?”
“恒卓是H市排头的律师事务所......”
“行了行了不用说了。你们两口子简直天生一对,真够不要脸的。”
到了殡仪馆大门口,云出岫头也不回下车。
“对了。”她突然转过身,想起什幺似的,“我一直讨厌轿跑,只喜欢大G!”
说完冲他眨眨眼,“你懂的。”
肖禹的脸色一瞬间赤橙红绿青蓝紫瞬息万变。
手机一直在副驾驶振动个不停。
“什幺事。”
“你到哪儿了!我都等了40分钟了!冷死我了!”电话那头娇滴滴的女声十分急切。
“在路上了。”肖禹不耐烦地挂断电话。
嘟嘟嘟嘟——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殡仪馆四面山头一片死寂。山下走几步还有路灯照路,上了山根本就是摸黑前行。
四面八方的公墓环绕周围,逼她向山体内的地下通道前进。
约个炮约到殡仪馆。服了。
“我到了,出来接。”云出岫根本不敢独自进地下通道,给繁鹤骞发过去一条短信。
站在阴嗖嗖的通道口等了五分钟还不见有人来。又去了一个电话,没人接。
“啊!真是烦死人!”云出岫做好心理建设,深吸几口阳气攒在胸腔。
一咬牙、一狠心,“噔噔噔噔噔蹬蹬”向通道内跑去。
到了库房门口目不斜视地穿过尸丛往最里面的工作室跑。
“咚咚咚咚——”
“开门!我来了!”
“咚咚咚咚——”
“快点开门呀!”
“咚咚咚咚——”
空旷的库房内回荡着极其剧烈慌乱的开门声。
拍了半天,门终于打开了。
“你再大声点,他们都要被你吵醒了。”繁鹤骞低低地说。还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们?
“你回头看,他们醒了......”
“啊啊啊啊啊啊——”云出岫吓得死死抱住繁鹤骞,拼了命往他怀里躲。
“别蹭了,有福尔马林。”
繁鹤骞被她挂在身上,无奈地步履维艰回到工作室。
“好了,安全了。请松开我的工作服。”
云出岫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向上望。繁鹤骞口罩上的眼睛极其戏谑地盯着她看,眼角弯弯,分明就是在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