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贞星君瞧着她瞪大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看,挥袖将那瞰天镜一收,绝了那抽插不休的画面。
“你可是喜欢这玄武象男子?“廉贞星君本是活了几万年的神君,她这反常之态被他尽收眼底。
”我...我喜欢。“她犹犹豫豫地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你怎的喜欢浪荡子?“廉贞星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他想起那画面上为欲所控的男子,心中不喜。
”我化神那日见他之后,便见之不忘。“ 她呵呵地笑起来,清淡的脸上现出几丝甜意。
廉贞星君拍了拍她左摇右晃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凝了七彩玲珑心,承了这天地十方内唯一一个古龙血统,寿数与我们星君相齐,怎会贪恋一只红鸟。”
她不以为然道,“火鸟又如何?我也是一条青龙呀。”
廉贞星君一怔,继而转换策略,由恨铁不成钢改为语重心长,对她道,“你看那雌火鸟,神根稀薄,欲根浓重,你为何要与他们为伍。”
她不见廉贞星君轻蔑的眼神,只道他活得太久早已不知儿女情长。
“玉衡,你就没有见之生欢喜,别之生愁绪之人吗?”她认真地咬着嘴唇问。
“有过,不过她神力平平,成灰多年了。”廉贞星君淡然地叙述,像是聊起旁人的故事。
云纪听了,只觉廉贞星君在胡扯,笑着扯了他的手拍了一把,道,“北斗神力通天,纳星元之精华,你一滴神力化予她,她不得千年寿数?”
廉贞星君嗤笑一声,似闻笑谈,“星元神力皆有定数,化了一滴便使本体暗淡,命星暗淡则天运逆行。我们星君可与你们四象不同,明白?“
她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认为廉贞星君的话不无道理。
她灵台中酒醉与思考博弈,半晌好似抓住了一丝清明,想到什幺趣事,对着廉贞星君道,“你莫不是怕紫微帝君知你化了神力至本体暗淡,用经纬帐将你缚住,从此日日受风雨雷电之刑罢?“
廉贞星君本是得意模样,听了她这一番话,白面星君愣是黑成了人间戏台上的包公。
廉贞星君啐了她一口,眼神含恨地睨了她一眼。
她见此,”咯咯咯“地笑起来,花枝乱颤。”玉衡啊玉衡,吾意甚得也!“
廉贞星君拿过千日醉猛灌一口,委屈道,”怎的没事要戳人痛处。“
她瞧着廉贞星君难得一副踩了尾巴的模样,登时笑得更是欢脱了。
待后来她想起这些日子时,她总以为那些欢脱与肆意是璧离给的,却不曾想这些舒心都是她自己本就有的,只是少年人的天真将自己的喜欢润了色。
她与廉贞星君痛饮三缸千日醉后,她真的一醉千日,醒来时还在华倨宫的地上,浑身酸疼。
她起来后腾云千里回苍龙相换了件衣裳,便又直奔玄武鬼部而去。
那时的她从不觉得两象相隔遥遥,腾云耗损神力过甚,也从未注意过似乎他从来没有来找过自己。
只她这次去,他却不在了。
鬼部的人与他说,琉璃遇了寿劫,损了仙骨,命不久矣。
他在太上老君门前一跪就跪了三百多日,终得门开,得了续命仙丹。
再见璧离,是一年后,彼时琉璃因寿劫之症有所缓解。
她佯着碰巧在鬼部外与他遇见,他也并不说破, 只笑笑地看着她。
她还如往日一般去托他的手,却听他说再不过多久,他便要成婚了。
那一霎那,她觉得心里酸得喘不上气来,她努力地睁大双眼,希望山间的风能将眼里的水汽蒸干。
“为何要成婚了?”待临走时,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心中好似知道答案,他好像就是更喜欢琉璃些。但她心里盼望着他说些旁的,叫她心里好受些。
“老君的丹药不过补琉璃百年寿元,以她现在的仙身不过强弩之末。“不能成神,寿劫还会再临。
他眉眼间凝出几分苦涩,垂下眼眸。
许是那时的她都未发现,那心底将熄未熄的希望经了他的话,如同春日山间的野草,又疯长起来。
她绞着手,想了半晌,擡眼满是希冀地望他,“若是有办法让她活下来,你可还会与她成婚?”
他眼底的愁色渐渐消退,眸中又附上往日的丽色,勾出一丝浅笑,“许是不会罢。”
后来岁月里想起他这丝笑,云纪只觉那寒意从脚心窜上心头,从梦里延到梦外。
上古传说,苍龙的彩色玲珑心,以六丁神火淬炼,可成起死回生,延年益寿之丹。
只这苍龙的彩色玲珑心必须用苍龙身上那片逆鳞切下,那逆鳞与普通龙鳞无异,只有本尊知道长在何处,所以这取心往往得是自愿。
这流传已久的传说已很少有人记得,但云纪却是知道。她母君便是一点点地将自己的五彩玲珑心切下,救了她最爱之人,最后连着一身神力也给了他,直至灰飞烟灭。
那时她想,若自己救了琉璃,与他便还有机会。
若自己往后千年精于修炼,那这失了的小半颗心便可再凝化而出。
于是她化作原身,在他的注视之下从腋下三寸拔出逆鳞,召出她那两寸大小的七彩玲珑心,忍着剥心之痛切下四分之一来给他。
“你若能让老君用六丁神火将这小半颗七彩玲珑心炼化成丹,让琉璃服下,当延她寿数,壮她仙骨。或许百年之后,她还有机会成神。”她嘴角溢出几丝鲜血,可她却觉得虽然那心上剧痛,却比方才酸涩之感好上分毫。
他半晌无话,只眼色深深地看着她,终于他揽她入怀,将唇印在她的唇边,将她溢出的鲜血一点点地吻去。
他轻轻地吻着她,她心里欢喜极了。
他从未吻过她,只在她的要求下亲过她的面颊与额头。
她笨拙地回应着他的吻,心头的剧痛与欣喜使她的呼吸不稳,他轻轻地搂紧她的腰,手在她的青衣上留下几印褶皱。
她像千百回在梦中想象的那样,用手揽住了他的颈,扯下了他的发带,他雪色的发丝被风吹着如同白色的柳絮扫在她的脸上,与她脑后的青丝交缠在一起,她偷偷地睁眼看他,吻着吻着笑出了声,“璧离,你不束发的样子真美。”
他轻轻地离开她的唇用前额抵着她,声色沉沉道,“若你喜欢,那我往后便不再束发。”
她笑,笑得眉目缱绻,湖水色的眼眸里沁出惊人的亮光,如星斗般耀目。
“璧离,从未有人让我如此欢喜。”她怯怯地低语,这仿佛是一千多年来她第一次,如此心动。
他见她原本毫无血色的面上浮出一抹红晕,他又吻上她,他的舌撬开她微凉的唇瓣,探进去寻她的。他的舌热而滑,她想或许朱雀的舌都是如此美妙触感罢。她青涩地回应着他,原来与喜欢的人亲吻,是如此的荡漾销魂。他吮着她的舌,莲味的气息绕在她鼻尖,她只觉得她醉了。
只她未想到是她一千多岁来,最大的劫数。
切了第一次心便有第二次。
她并不清楚那以心炼丹,便是与人相换命数的法子,只给四分之一,于那受了寿劫仙骨尽毁,注定要灰飞烟灭的琉璃,还是不够的。
有了那第一次的亲吻,她便不再满足于此,这心若是动了情,便是会渴望更多。
终是于那三十年后,云纪于璧离吻她之后,用手扯了扯他的前襟。
他有些讶异地看着她,继而抚着她微凉的面颊,笑出了声,“纪儿,你可是渴我?”
她羞赧地垂下头,将面颊藏在他的胸前,并不言语,他轻叹一声,以手覆着她的发,问她,“你可想好了?”
云纪水色的眸子里第一次染上一丝的欲念,她想起在瞰天镜中他那动情的模样,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云纪不知为何璧离与琉璃在那金莲中交合的为何如此欢喜,却只知这份欢喜,她也想要与璧离拥有。
璧离打横抱起她,将她带离涧水边,腾云来到鬼宿之巅,风吹起青水色的衫子覆在他的绯色衫子上,她紧紧地揽住他的脖颈,看着那山巅之间蒸腾翻涌的雾气。
他的气息很热,与她清泠的气息交融成一团温热的火。他将她抵在那崖壁边,克制地吻着她的鬓角,她被他吻得浑身发痒,难以自持地攥着他的手,生怕自己身子软了从那崖边掉下去。
他的吻细密且碎,不放过她面颊上的每一处,她羞得不敢睁眼,只留了一丝缝隙去偷查他的表情。
他轻轻咬噬她嫩生生的耳垂,那处激得她浑身一颤,微凉的身躯逐渐暖了起来。他一面咬,一面在她耳边呼出热气,”纪儿,你动了情的样子与往日真是不同。“ 他颇具蛊惑地在她耳边轻语,她睁开双眸看着他,那清泠眼中染上了媚色。
她心中如擂鼓,对于他的调戏有些不甘,她生涩地去吻他的脖颈,学着他的样子,在那上面啃咬,留下点点痕迹。她的啃噬如同那燎原的火,让他原本克制的动作逐渐变得放肆。
他将手指伸入她的唇内,她叼住他的手指,细细地吮舔,将他的眸色舔得微深。
她的身子颀长,很是高挑,她松开他的手指,又去舔他额间的神印,那神印在情欲的催动下,变得更显。
他将她的衣襟扯松,滚烫的手探入她那未曾有人进入的胸口,抓住其中一团鼓胀的柔软,用力地揉捏,那触感如水的柔软,在他的掌控之下,揉圆搓扁。他低下头,用牙将那衣襟咬的更开,半敞的胸前露出她另一侧的半球,他用嘴轻轻地舔上她那点红晕,激得她轻轻叫出了声。
他细细地舔弄着她的胸前,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的头,未经情事的身体里迸出最原始的欲望。
她也去扯他的衣襟,用手复上那紧实精壮的小腹,她不熟练地用手在他的下腹上搓磨,迟迟不敢再往下走。他感受到她的怯意,用手带着她的手去攥住那根滚烫而坚硬的硕物。她的手颤微微地包覆着那根硕物,眼中羞怯更甚。
那硕物在她的抚摸之下,猛地一跳,她从不知那硕物会有反应,惊得松了手。璧离松开在她胸前的唇,示意她继续,“纪儿,他喜欢你那幺摸呢。” 云纪听着他的话,脸上红潮更甚,鼓起勇气又抚上那根,耐心地搓磨着。
璧离吻着吻着,将她平放在了那崖边的花海中,她衣衫大开,那雪白的肌肤在落日的余晖之下熠熠生辉,形成迷人的光晕。
璧离扯了她的腰带,将身体复上她,她见璧离除了胸口敞着,衣衫却还算整齐,也去扯他的衣带。二人在花丛中抱作一团,衣衫与发丝散在那花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