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

空气忽然安静,三双眼睛同时望着她一人,沈梨眉头一挑,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早。”说完径直往门口走,没再看客厅里的人。

沈清深喊住她,“你去哪?厨房熬了小米粥。”

沈梨在玄关弯腰换鞋,“晨跑,我晚点回来吃,不用等我。”

沈清深还想再说什幺,那边沈梨已经利落关门走了。

许清浅抿了抿唇,神情有些尴尬,“哥,我和小晞是不是吵到她了?”

沈清深从门口收回视线,擡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别多想,跟你没关系,她确实有晨跑的习惯。”说完他又好奇地问:“你们怎幺来这幺早?”

现在才七点,沈梨不知道为什幺比平常晚起床了一小时,他也没多想,也没有谁规定她必须得六点起床,多睡一会儿也不是大事。

这个时间点以生活习惯来说不算早,但按客人登门时间来算的话那就太早了。

许清浅低下头,白皙的的脸上悄悄飞了红霞,像是细瓷铺染了胭脂,她不太好意思地说:“是我想早点见到你,咱们有很久没见了,所以才这幺唐突的。”

沈清深愣住,好一会儿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幺。许清浅小心翼翼地觑他,“哥,你在生我气吗?”

“我哪会生你气,我们不是前几天才见过吗。”沈清深蓦地回过神,语气温和。

许清浅忽地结巴:“是、是前几天、才见过……我的意思是……我太想哥哥了,所以分开一天都觉得过去很久了。”

沈清深见许清浅忐忑到舌头都打结了,不由自主就笑了,他没打算难为她,善解人意地另起话题,“你是怎幺知道我回来时间的?”

说到这个许清浅就自然多了,刚才的紧张全然消失,她笑着开口,眼睛弯成了月牙,“是昨天和妈妈聊天,她告诉我的。”

许清浅没留意到称呼上的不妥,对她而言,喊方萍妈几乎是本能了,一时半会还改不了。

沈清深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许清浅旁边坐着的许晞,对方低着头在玩手机,像是没听到两人刚才说了什幺。

沈清深笑了笑,没回这话,他问许清浅,“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再去做点。”

“谢谢哥,我想吃饺子。”许清浅没客气,对沈清深的态度一如往昔,甚至还多了几分亲密。她转头问许晞,“小晞你想吃什幺,我哥厨艺很好的。”

许晞游戏打到紧要关头,头也没擡,“我不吃早饭。”

许清浅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手机,叉着腰训话,“不吃早饭怎幺行,你又忘记你前天胃痛了?”

就在这个间隙,一声game   over响起。

许晞擡起头,不耐烦地看过去,“我说了不吃你听不懂?”

许清浅先是蒙了,然后眼圈慢慢红了。

回许家这段时间,许晞从没凶过她,哪怕一句重话都没讲过。当她因行为举止不够合乎礼仪而被其他人嘲笑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维护她,还会当场带着她一起欺负回去,告诉她许家的女儿不用惧怕任何人。

没想到现在这人就因为一个破游戏凶她,她难道还没游戏重要吗,她还不是关心他。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许清浅气恼地把手机还给他,扭过头不再理人。

许晞拿到手机后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揣回兜里,起身出去了。

沈清深都没来得及开口劝解,两人就这幺不欢而散了。

于公来说,他应该立即追出去,毕竟许晞是客人,让客人气到摔门而出是主人的不是。

于私来说,自己的妹妹正委屈着,怎幺看都需要有人从旁安慰,他无论如何都不该胳膊肘往外拐,毕竟人的关系有亲疏远近。

两番比较下,沈清深还是站在了许清浅这边,但他也没放弃许晞那边。

他给沈梨发了信息,告诉她许晞刚才和许清浅闹了点小矛盾,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她把人劝回来,毕竟两人从前是姐弟,她说话许晞再怎幺也会听的。

沈梨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人刚出电梯。

她挑了挑眉,没放心上。

一女两男同处一室能闹什幺矛盾,除了争风吃醋还能有什幺,八成是许晞看不惯许清浅和沈清深两人的相处模式才发猫儿疯的。

沈清深简直是高看她了,她和许晞的关系可没那幺好。

再者他自己也说了,是如果可以。既然这样,那说明还有余地,她能力有限,无法完成任务,何况她没必要掺和这几人的爱恨情仇。

爱怎幺折腾怎幺折腾,舞台留给你们,尽情表演不用客气,反正也没观众。

——

过马路进药店后,沈梨问工作人员:“吃辣导致的腹泻和胃疼需要吃什幺?”

昨天那烤鱼,她吃了腹泻好几次,到了晚上胃还疼地不行,在床上翻来覆去近整夜,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一贯的生物闹钟只让她的睡眠延迟了一个小时。

接待她的人拿了三盒药给她,“饭前半小时吃,用法剂量上面都有写,照着吃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沈梨付了钱出来,在路边小卖铺买了瓶矿泉水咽药。

七点多的早晨,人们从沉睡中苏醒,开始一天的忙碌。

环卫工人的清洁车刷刷地卷走头天晚上的落叶,路上的私家车逐渐增多,公交车上的乘客每人都有位置坐,穿着运动装戴着耳机的人在行人道慢跑。

沈梨坐在路边长凳上,擡手按住隐隐作痛的胃。

她望着这一幕,眼底映出众生万象。

这个城市在以它特定的方式开始运行着,每个人似乎都有可预见的未来,那幺她的未来在哪里呢?

作话:昨天下午才来电,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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