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粤起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她拉开窗帘,阳光刹那间洒满整个房间,斜斜地照在她的脸上,她微眯着双眼,环顾四周。这是她最近睡的最好的一晚,说不清是长途奔波导致过于疲劳,还是因为压在身上的担子卸下了她终于可以喘上一口气。但是她又想到这一切都是多亏了顾昱言,她还是不由叹了口气,这场开场就不对等的婚姻,又该如何走下去,又会朝着哪个方向走下去。
正想着,门外传来清脆有力的敲门声,紧接着顾昱言的声音响起:“祁粤,起来了就下来吃早餐。”
祁粤马上回神,应下顾昱言,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低后,洗漱完简单化了个淡妆便下楼了。
“早。”顾昱言坐在餐桌边等她,眉眼之间都是说不出来的清俊矜贵。
已经九点了,早什幺早,她不由懊恼自己怎幺睡到这个时候,昨天也不知道定个闹钟。“早。”她硬着头皮,尴尬地扯着嘴角回应道。
然后两个人开始吃早餐,期间没一个人讲话,气氛很冷,饭桌上的两人不像是一对新婚夫妻,倒像是拼桌的陌生人。最后还是顾昱言先开了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他擡眼看向祁粤,说:“关于婚礼,你有没有什幺意见。”
祁粤思索了不知道多久,用抱歉的眼神看向他:“现在能不能不办婚礼。”
“为什幺?”顾昱言皱了皱眉,气势压迫地盯着祁粤。
她迎上他的眼神,目光闪烁,支支吾吾地回应道:“我爸爸妈妈最近在解决公司的事,他们现在应该也没有心思。而且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再熟悉一段时间。”
“怎幺,反悔了?”顾昱言自动忽略了她的前半句话 松了松领带,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祁粤因他冷厉的眼神而不自主将双手端放在腿上,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揉起洁白的棉质长裙,倒像是挨老师训了的小学生,顾昱言看了,终是不忍,放缓了语气,问道:“对不起,是我语气重了。”
“没关系的昱言”,祁粤再擡起头,像是有些委屈,轻柔的语气里带着点尾音,“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再等等。”
顾昱言点了点头,不再做声。
她不知道怎幺自己把好好的谈话搞成这样,还想再开口解释自己真的是主要因为父母的原因才想要推迟婚礼,顾昱言接了一通电话,便要离开,临走时也只是示意她备用钥匙放在一楼玄关地毯下,便无他话。
日子如流水一般流去,悄无声息,距离顾昱言与她结婚已有三个月。
她习惯晚起,不到九点绝不起床,顾昱言作息规律,早上六点准时起床,祁粤为了给顾昱言做早餐,渐渐也改掉了睡懒觉的习惯。
顾昱言晚上回的晚,加班应酬是常态,有时一两点才回,她关心他的身体,怕他这幺下去吃不消,说过几次让他少喝酒,早些回家,他只是笑了笑,语气揶揄,道要努力工作挣钱养她,她又羞又怒,暗骂这人不正经。但慢慢的,他晚归的次数却也越来越少。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窝在家里写小说,钻研美食,不太愿意出门,顾昱言婚后也带她出去吃过饭,询问要不要陪她逛街,她都是兴致缺缺。不知什幺时候起,顾昱言待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多,他话少,也只是在她看电视时陪她看看电视,她做饭时站在厨房门口,斜倚着门框,看她系着印着海绵宝宝的围裙忙忙碌碌。
她有天晚上在沙发上等顾昱言回家,不知道什幺时候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房间。她想象顾昱言把她抱上楼的场景,愣了很久,倒不是害羞,只是后知后觉,日子久了,两人倒也像真正的夫妻,在相处中慢慢地磨合,渐渐地有了默契,像是有了俗世生活的烟火气,虽没那幺热闹接地气,却也渐渐温馨,看得到未来。
但她还是和顾昱言分房而睡,他没提起这事,祁粤也觉得这样挺好的,顺其自然便好。
今天她早早地醒来,闲来无事便起来做蛋糕,算是今天早餐换个花样,顾昱言不知什幺时候下了楼,在一旁倒是看得新奇,在她离开厨房后返回时,发现他正一本正经地守在烤箱旁,祁粤问他在看什幺,他严肃地说怕蛋糕烤焦。她哈哈大笑,告诉他这是定好时的,顾昱言俊脸上倒是浮现一抹不正常的红晕,薄唇微抿,她看得有趣,商场上叱咤风云的顾总也会像一个大男孩一样害羞恼怒,突然心生一丝顽劣的恶意,随手拿起裱花的奶油挤了一点到手上顺势要往他脸上抹。
顾昱言看着她活泼中带点骄横的小表情,想起了曾经他刚喜欢上她时,她也是这般生动明媚,不禁心中一动,在她将手伸向他时,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手,祁粤一怔,顾昱言的唇已经靠近她的手,轻巧地舔去了她手上的奶油。
祁粤顿觉有一种酥麻如似电击的感觉从脚底直窜五脏六腑,在她瞪大眼睛呆呆愣愣地盯着顾昱言的时候,后者已经搂过她的腰,将她带到怀中,“你不抗拒我的,是吗,祁粤?”问完后他盯着祁粤的眼睛,祁粤望向他的双眼,顾昱言平时总是风轻云淡的双眸里已是浓重的情欲,山雨欲来。她像是魔怔一般地点了点头。
顾昱言轻轻一笑,低头便吻住了她,起初是轻尝浅试,见祁粤还是呆愣着没有回应,他很是不满,轻咬她的下唇瓣,祁粤痛的嘶了一声,不自觉微张双唇,顾昱言的舌便极具侵略性地伸了就去,勾住她的舌头,若有若无地逗弄着,将这个吻加深。
祁粤尝试去推他的胸膛,哪知道这个人就如铜墙铁壁一般我,任她怎幺推都一动不动。
他察觉到祁粤根本不会换气,也丝毫不懂得接吻的技巧,只能生涩而没有章法地接受他的索吻,不舍地将她放开,声音低沉而性感“以前交男朋友时没接吻过?”
祁粤白皙的脸上已经泛着如火烧一般的红潮,气急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流氓,舌头往人嘴里伸…”说着说着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不似平常,嗲得让自己都起头皮发麻,说出的话也不像埋怨,倒像情人之间的私房情话,吓得她马上闭嘴,脸上的红潮更深了几分。
顾昱言闻言,揶揄地笑,正要悠悠开口,祁粤的手已经捂上他的嘴巴,“你不准再说了!!”
他捞起她的手,反剪到身后,低低地笑:“好好好,我不说了。”,说罢便俯身含住她的耳垂,轻含舔舐着,祁粤被吻的七荤八素,一路丢盔卸甲,不经意间唇间溢出一声呻吟,当她意识到是自己发出时,羞恼欲泣,用没被顾昱言束缚住的另一只手捂住双唇,怕自己再发出声音。
顾昱言感觉到祁粤的动作,停住正在她颈间游离的唇,擡头看着她,“没关系,这是正常生理反应,你不必羞愧于自身的变化。”
祁粤闻言放下手,倒觉得自己小家子气,害羞地解释道:“对不起,我以前没有和别人这幺亲密过。”
顾昱言听到心情大好,他道没想到祁粤家境优渥,自幼生活在物欲横流的大都市中,却这幺保守。他是介意她曾经谈的轰轰烈烈的那段感情的,但是他一再告诫自己,祁粤已经嫁给他了 那幺她曾经和别人发展到哪一步都是过去了。
但是他没想到,他的小姑娘,还是个实打实的小女孩。
他刮了刮祁粤的鼻子,语气宠溺:“傻瓜。”正准备再吻下去,“叮”的一声响起,祁粤马上反应过来,推开他,“蛋糕烤好了,我们吃早餐吧。”然后熟练地拿起手套去拿蛋糕,头也不回,他竟从她的背影中看到了一丝落荒而逃的感觉。
他笑了笑,也不揭穿,跟着她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