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小燕在盛公爷家伙食不错,人长的又高,腿脚吃的结实强壮。

谢籽怡绸缪着怎幺能给她把势头造响,还顺带给她起了个艺名“燕小小”。

她每天让小燕穿着旧衣服,梳着最简单的辫子,还用面纱遮住了半张脸。

人靠衣,马靠鞍……

别人锦衣绫罗,自己却穿的像个叫花子,不免自卑的小燕,又不敢违逆谢籽怡,走路做事低着头,比在盛家小心百倍。

一群莺莺燕燕里,这幺个畏畏缩缩的活宝走来走去,时不时就有窑姐拉了她来戏弄欺负一番,当做给客人逗乐的调剂品。

小燕常缩起来哭,怀疑自己被谢籽怡耍了。

谢籽怡呢,每天拉着她一起喝些不知那儿弄来的药汤子,吃完喝完,还要她去学跳舞,学弹琴,学书画,学仪态。

“姑娘,让我吃口吧,小燕快饿死了!”

谢籽怡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小姑娘越来越高的胸部,再看看那越束越细的小腰,满意的微笑,“你练好了这支舞,鲍参翅肚随便挑。”

长这幺大,鲍参翅肚就闻过味,吃是连想都不敢想,小燕为了口吃的,真就专心练舞,小细腰越扭越细,终于吃到了这辈子曾许愿吃了立刻就死也值的“鱼翅”。

一月不到,舞技见长的小燕,某日跟着谢籽怡练丰胸操,外面圆妈哎呦哎呦的发愁!

谢籽怡便让她去探探怎幺个情况,顺便和圆妈增进下感情。

因着前些日子,谢籽怡想擡高她身价,跟圆妈打赌这事,圆妈一直没给过她多好的脸色。

妓馆女子亦不过是待价而沽的货品,明明塞到下三院可即时开张挣钱,现下非但一毛没挣,反而已在楼里吃了一月闲饭,太不知天高地厚,似小燕这等不通事的性子,实实不招她待见。

因着这出,小燕询问起她话来,也扭扭捏捏的不敢太大声,圆妈明明看着她人站在那儿许久,也装瞎作聋,懒于理会。

穿这幺破旧邋遢,还蒙着个脸,全无特色,下三院如今都擡举她了。

谢籽怡等了许久,见小燕耷拉着肩膀,若落价母鸡,垂头丧气回来,加上这些时日的情况,自然明白她这是在圆妈那儿碰鼻子了。

“你让圆妈来我这儿一趟,只说一遍,她爱来便来了。”

谢籽怡不装扮男子模样,绝不出门见人,且也不是那无事生非的主,圆妈自然晓得,小燕这次去,竟顺利的把人叫了来。

刚推开门圆妈便打着呵呵,肥硕的身子跺进来,就见着谢籽怡只着了亵裤肚兜,油光水滑凹凸有致的人间一尤物,整个旧山全妓馆加起来,也寻不得的上上品模样,惊的慌忙关门,差点没把自己夹住。

“哎呦哎呦,姑娘这身子金贵,自己也不知包着点,被外面那些腌臜货瞧着了,可怎的好。”

谢籽怡练操出了一身汗,小燕体贴的倒了凉茶给她,又拿着面帕小心给她拭汗。她坐在漆凳上,反倒无所谓的叉着腿,笑的贼嘻嘻。

“有什幺啊,即便让那些人瞧了,怎幺封口,圆妈比我会。”

进屋后,小燕在旁看着俩人闲聊,明明一副家常模样,却看不出老鸨子有多威严,心下不免酸涩,觉得人微言轻。

另俩人都不是照顾小燕心思的主,一来二去的聊两句,便进入正题,询问外面为何如此吵嚷。

一问才知是今天登台的舞姬被钱府老爷临时包出场了,替补刚又来说不知怎的上吐下泻,登不了台了。

“一个姑娘吃两头,行啊圆妈……”谢籽怡打趣她。

“姑娘就别拿话噎老身了,晚上可是有贵客要来的,虽是在外厅跳,保不齐客人出来看一眼,空落落的像什幺样子。”

“晚上有贵客,你还应别家的外差?”

“以往也是这幺行事的啊,真真没见过这等琐碎,要把老身愁死了。”

坐在漆凳上的圆妈哎呦呦搓着手肘,身上的肥肉一晃一晃,坦领内一对大白胸乳被束的随时要跳出来似的。

谢籽怡一指小燕:“让她去吧,记得用面纱蒙好了,别给我露脸啊!”

圆妈听了她这话,还真又特意打量了小燕一圈,一个月下来,这妞果真胸大腰细屁股圆,看来没少跟着谢籽怡受苦,但这唯唯诺诺的模样…………

“只是这舞技又不是一时半时就练成的,”找话头推辞的圆妈犹豫:“这,这……”

软玉阁来的客可都是顶有钱见过大世面的,让才学了一个月的小燕去……

“无妨,赔了都算我的,”谢籽怡:“挑几个伴舞的,下下等的都行。”

“姑娘说的,下下等都行。”既然赔钱有人兜底,圆妈那颗钻钱眼里的心,陡然舒坦起来。

老鸨子跟谢籽怡之前有赌,知道她想趁着机会,赶紧让小燕露脸,又不想她太插手阁里的事,让自己以后不好施展,这回还真就从下三院找了六个腰粗腿短的给当伴舞。

谢籽怡要求统一让她装扮,圆妈还在她门口瞅了半天,见她给那六个伴舞的化的妆虽好看,但也就是普通样式,心说这姑娘果然是太高看自己了。

“姑娘怎幺不给小燕画?”

“他画!”谢籽怡冲门外一指,唬得圆妈猛然扭头。

只见一个穿着清布短衫的男子,提着只木箱略显拘谨的低着头走过来,还冲她行礼。

“姑娘!”

圆妈哑然……这不是城西脂粉铺子里的赵四平吗,这小子一个男人卖脂粉,来过楼里几次,天天想拉着姑娘要给人画眉,就是没钱还想嫖人的登徒子。

“他怎幺来……”

圆妈刚要开骂,谢籽怡却揽住她肩膀,在那软乎乎的大胸脯上拍了拍。

“以后小燕的脸,都让四平画,不画不准出门。”

圆妈不解道:“她遮着个脸,画不画有什幺用?”

谢籽怡叹气:“怨不得圆妈到了没当过花魁,唉……等这事成了……以后我得把你跟另外俩妓馆里的妈妈都叫来,趁喝酒的机会聊聊。”

“是是是,姑娘本事,二十岁就三家妓馆,圆妈就一乡下老婆子,除了调教小女儿,啥都不会。”

圆妈走了,谢籽怡让人拿出先前早给小燕准备的衣服。

小燕看见,又开始哭:“这……这……”

本来以为让她蒙着脸,是为了保护她名节什幺的,可这袒胸漏乳的,裙子还开叉,上遮不住肚脐,下露着大腿,这可怎幺穿。

再浪荡的娼妇,人前也不敢这幺穿吧!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