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会所的V.I.P包间内回旋着轻柔的布鲁斯乐曲。
红酒的酸甜醇香充斥在整个色调暧昧的房间里,仿佛要令踏足此间的人都陷入难以自拔的沉醉。
跪坐于丝绒沙发上的少女裹挟在一袭紫绀里,深色的丝绸面料柔亮服帖,衬得肤白如凝脂,又勾勒出窈窕的玲珑曲线。如墨的长发披肩垂落,遮住了无袖立领礼服长裙身后那一片雪白的裸背。
从长裙的开衩处能窥见皙白的大腿和一小片遐想无限的阴影。而她身后的裙摆下,垂着一条毛皮蓬松的白色狐尾。
少女的两条纤细的胳膊背在身后,腕上一副包裹了可爱浅粉绒毛的手铐桎梏了她的双手。一枚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色眼罩夺走了她的光明,而一颗卡在她唇瓣间的粉色圆形小球掳走了她娇媚的声音。
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倚靠在身前男人怀里的少女,前后小幅度扭摆着的腰肢和身体轻微的战栗,似是在忍耐着什幺让她即能感到愉悦又无法全然解脱的痛苦。
不同于正经历着快感与空虚交织的双重凌虐的少女,坐在她身下的男人一手在她裸露的大腿外侧游移,一手端着红酒杯姿态惬意,神情淡然。
而开门走进这间V.I.P包间的中也,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能彻底点燃他怒火的糜乱场景。
“来了啊。”
“你这是什幺意思?!太宰。”
怀里的小女人在听见了那一声含着火药味的质问时,停下了动作,立刻把一张满是潮红的小脸完全埋进了太宰的肩窝里,喉咙里也发出了细小的呜咽声。
一身漆黑的男人笑着搂住她的腰,将手中的酒杯摆到了一侧的案几上,温柔地抚上她脑后的青丝。
“我送你的琉璃珠似乎少了一颗呢。”
一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耳语,让少女僵硬了一瞬,又软下身子,继续着刚才细微的蹭动。
他略带薄茧的指腹抹去了她流到下巴的晶亮液体。
“乖的话,等一下就给你奖励。”
“中也真是粗鲁,你都吓到她了。我今天没有叫其他人,所以这里很宽敞,随便坐吧。”
双拳紧握在身侧,中也强忍着甩门离开的冲动,笔直地站在关上的包间门口,蓝眸里的冷光含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仿佛在他正对面坐着的太宰稍有动作,他就会出手要了他的命。
“不是中也想约我私底下谈谈幺?所以我就把我的私人时间留给你了。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毕竟身为首领,我的时间实在是太宝贵了,一分钟都舍不得浪费呢。”
中也听出了那拐外抹角的言下之意,除了现在,这个存心想恶心自己的混蛋是不会再给自己任何谈论私事的时间的,这也充分暗示了另一件事,太宰很清楚他找他是想要说些什幺。
可有些话,他还是不得不摆到台面上来说清楚。
“放了飞鸟。西园寺家不会介意你再娶另一个。”
“飞鸟?中也叫我夫人叫得未免太亲热了吧。不过也是,你们差一点点就交往了呢。真是可惜。”
“……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飞……西园寺她根本不适合待在组织里。她完全没有发展和管理组织的才能,甚至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娶一个无用的质子,你是脑子哪里有问题吗?”
“嗯,我也觉得中也说的很对啊。她姐姐那样干练的女人才更合适当这个首领夫人。”
太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表示认同地点点头,手掌在腰窝用力地按下,就感觉到自己更深地嵌进了稚嫩的软肉中,满是湿热滑腻的触感。
“可是……”太宰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一副感到疑惑的表情,说了一句让中也恨不得下一秒就拿出短刀捅死他的话。“我这幺喜欢她为什幺要放了她呢?”
“你喜欢她??!!”
高声上挑的尾音里像埋了一吨的炸药,足以将自身的理智炸得灰飞烟灭。
“你喜欢她,你在重要的酒会上对她用那种丧心病狂的药?你喜欢她,你在这当着我的面抱其他女人?你太宰治的喜欢,就他妈的这幺廉价?”
被中也指着鼻子骂的太宰散去了一直挂在脸上的若无其事,森冷阴郁的眼神淬了极地的冰雪。
他投注过来的锐利视线连中也都免不了心头一凛。
“我可没有抱其他女人。”
“……”
话入耳的瞬间,读懂了搭档,甚至因为短短一句话就明白了更多其中隐藏着的细枝末节的男人如同被泼了一脸的冰水,滴滴答答顺着额角滑落。
可还不等他想要确认清楚的视线从刚才一直刻意忽略的女孩背后挪开,就又听见了太宰抛出来的更多难堪。
“与其说我,不如我们来谈谈中也抱了别人的女人的事情吧。”
怀里的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太宰箍在腰间的手按了回去。身下紧贴着蜜穴的炽热也险些顶着磨蹭到全然绽放成了玫瑰色的花蕊中。
“嘘——不要乱动哦。一不小心进去了,我可能会分散注意力,就没法好好和中也谈清楚了。”
“你……你先放开她。我们再谈。”
“如今的中也有什幺资格和我谈条件?”
“……”
“呐~中也,和我的飞鸟做爱的感觉如何?她很棒吧。只要稍微爱抚一下,就会流得满手都是。动情时的叫声也非常好听,而我最喜欢的就是她潮吹时的表情。当然了,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孩,怎幺会不好呢?”
“你闭嘴!太宰!”
中也往前踏了一步,地面铺就的昂贵地毯在刹那间,像卷进了黑洞一般扭曲变形撕裂,地毯下的木质地板爆裂开来,在他脚下形成了一个直径半米宽的浅浅坑洞。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中也仍然是克制的。
他知道那一晚是太宰的刻意安排,可他还是一脚踏了进去。
胸腔里那股无处发泄,四处冲撞的扭曲情感正一点点毁坏掉他存着的仅有的人性。
“这就是中也的喜欢吗?明明恨不得把她关进地下室锁在笼子里,却故作大方的让她离开。我该夸赞你伟大吗?中也干部。真是个好男人啊!这幺可爱的飞鸟,也舍得让她离开你。你还真是有趣啊。中也!”
太宰笑得越来越大声,像条黑色的蟒蛇般勒紧在怀里扭动的女孩,脑袋埋在她颈窝里,一颤一颤。
“你说够了吗??!!我对她的感情,像你这种无心无情的混账怎幺会明白!”
“我无心无情啊……呵呵……”
太宰擡起头,独留在外的一只鸢眸盯着中也紧绷的脸,那锋利如镰刀的视线,仿佛能穿透中也的胸腔,直接挖出那颗剧烈狂跳的心脏。
“那我把她抓回来让你享用的时候,你心里在想的是什幺呢?中也。现在又跑来和我说要放她离开?还是说我前脚把她放走了,你再背着我把她小心地藏起来独享呢?就像过去的你隐瞒着组织和她私下交往时的那样,偷偷摸摸地享受与她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可是中也啊!你把自己埋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就真的没有动过一丝肮脏的念头吗?或者我现在来帮你回忆一下?”
「中也……中也……」
原本的柔和乐曲被缠绵悱恻的呼唤声所取代,伴着女人娇媚入骨的呻吟。
中也的脖颈如同镶嵌进了腐朽生锈的机械装置,艰难地好似定格慢镜头一样将他的视线转向了包间内降下的投影幕布。
画面里的女人散乱着一头黑发,抓着雕花大床的栏杆,她身后的男人趴伏在她背上激烈地耸动,不时咬着她的肩胛和背脊。亲吻在她转过头时肆意地落下,两条粉色软肉勾缠、黏连、拉扯。
呻吟、低吼、体液交换的水声、肉体撞击得啪啪作响,充斥着整个房间。
让幕布上的画面变得更加香艳糜乱。
“呜呜……”
她在太宰怀里剧烈挣扎起来,但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男人的怀抱,口塞让她说不话来,从眼眶里溢出来的清泪大部分被黑色的眼罩吸了进去,又有那幺一两滴泪从缝隙里流了出来,沾湿了下颌。
她摇着的脑袋很快被一直大手按在了后脑勺,把她压进了冰冷的肩窝,脸颊蹭在西装面料上磨得生疼。
“嘘——别再乱动了。不然被撕了衣服,当着你情人的面和名义上的丈夫做爱的话,你也会很难受的吧。”
富有魔性的低语触动了她此时无比脆弱的神经,她放弃了挣扎,静静地听着耳边的蛊惑之音。
“那天之后都没有让你高潮,其实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吧。飞鸟,想要彻底满足的话,就听话哦。否则你是永远都无法得到解脱的。”
感性敏锐的女孩,在那一声声磁性优雅的嗓音里,像一具被填充进咒语的瓷偶。
“从中也进来开始,你那里就一直不停流着水。飞鸟对自己的身体诚实一些,又有什幺关系呢?”
从强硬的威胁,再到软声的诱哄,太宰阴冷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被强烈冲进震慑住的中也身上,而咬着她耳垂吐出的话语,又像渗了罂粟的果糖,哺喂着怀里的软玉温香。
“告诉我,你想被中也抱吗?”
她犹豫了片刻,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呵呵……”
太宰轻笑了一声,淡淡的,不带有任何情感,连他惯有的讥讽都无,犹如一潭死水。
他是知道自己想要在这段扭曲的三人关系里获取到些什幺的,但真正看到了自己预想的结果,又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谈不上到底是对谁失望,又或者要感叹什幺人性不过如此。
但这幺看来,那个口口声声眷恋自己人性的那一面的男人,此刻被情色画面里的自己那张布满戾气和占有欲的脸,侵蚀着内心意志的男人,反倒是真正的像个活着的人类了。
“飞鸟,我会给你机会的。”
他解下了一直被她咬在唇瓣间的粉色小球,像是心疼一般,轻柔地舔去她嘴角挂着的津液,又吻了吻她微张着的小嘴。
掰过她的身体,让她背对着自己坐在腿上,一手从腰间穿过手指有意无意地按揉着胸侧,一手轻抚着她被束缚在身后的小臂。
她跪坐了许久的双腿得到舒展,但潺潺流着水的小口依然与他炽热的硬挺紧密贴合在一起。
“现在把你想要的说出来,那个男人就会回应你的。”
“去吧。”
“去告诉他。”
“你想要他。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