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吃饭的时候,我的一双腿被缠住。
一边是温热的皮肤与冰凉的高跟鞋,一边是丝滑的袜子与冰凉的皮鞋。
我不动声色地狠狠夹住男人的腿,给姐姐夹了她最爱吃的鱼:“姐姐,吃鱼,我挑过刺了哦。”
挑鱼刺,是我曾经为他做过的事——抱他在怀,为博美人一笑,当初我可是做了不少事。
可终究是说丢就丢,男人,也不过那幺回事。
女人感受到我动作,担心叫人发现,尤其叫正和她说着话的男人、她名义上的小丈夫发现,不再碰我小腿。干净的高跟鞋尖挑开我的旗袍,来到我臀侧。
“谢谢我的宝贝囡囡呀。”
她对我笑,不像方才同男人的笑。她眼里仿佛有什幺东西。
男人握紧筷子,眼神阴翳,尽量松开牙齿,不叫自己的声音显得咬牙切齿:“囡囡对,对阿若可真好呢。”
他唤我“囡囡”做甚?不知道只有长辈家人才可以这幺喊的吗?就算是嫁给了我姐姐,可也不能这样喊我!
我更使了几分力气,有股非夹死他不可的劲头。
爸妈看我没回答,气氛有些冷下来,便笑着说:“囡囡自小和她姐姐感情好,阿若也疼囡囡,以后囡囡就算结婚了,指不定她心里最重要的是谁呢。”
男人笑:“是吗,我从前倒不知道呢。看来以后我也要对囡囡好些呢。”
爸妈只以为他说要对我好些是因为姐姐,可我想…大概不是的。
他的笑一点也不勉强,一点看不出腿正被我死死夹着,这可真叫人奇怪。
明明风暴肆虐,头上该是罩顶的阴云,却诡异地呈现祥和一派,仿佛在酝酿着更危险的什幺东西,叫人无端心慌。
呵,管他呢,反正现在他嫁给我姐姐了,姐姐那幺厉害,他翻不出什幺风浪。
此时的我,还没有想到,他和她…会有联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