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和解

见到真选组,银时和香罗下意识的回头提醒桂,才发现他早就闻着真选组的味道不知道溜去哪了。

银时:……

香罗:……

不愧是你,逃跑小太郎!

这边,冲田见两人不理睬他,不爽地用刀面拍了拍银时的脸颊:“喂,我说但那,你们有在认真听我讲话吗?让人很不爽诶!我宣布,现在以有碍市容罪、淫乱罪将你们当场逮捕。”

银时啪地一把拍开贴近的刀刃,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我呸!税金小偷少来污蔑三好市民,我们来这里看风景顺便游了一下泳,不可以吗?”

“看风景?让我看看你们看的是什幺风景,你是说看这片连个鸟都看不见的荒废海湾吗?还是说别的……”说着,他的视线明目张胆地聚焦在香罗脖子以下、腰部以上的位置。

“.…..”香罗情不自禁地双手环胸打了个寒颤。

银时扭头,这才发现香罗此时的模样有多狼狈。她的外杉先前被脱下来围在肩上,后来在空中自由落体的时候早就不知道飘去了哪里,眼下身上只穿了层单薄的宣白色里衣,被海水泡得近乎透明,内衣样式都隐约可见。

银时觉得鼻子有点痒痒的。

特别是她现在双手环胸,双峰之间的沟壑被挤压得更加深邃。

银时默默流出两管鼻血。

“.…..”

原本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土方看不下去了,将制服外套披在香罗被风吹得发抖的肩上,准备顺便替她把纽扣扣好,结果目光飘到某个部位,脸上可疑地泛起一丝红晕,还是作罢让她自己穿好。然后回过身眼睛一瞪,原本就面红耳赤不敢随意张望的真选组成员顿时立正站好,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他们一眼。

“还愣着干什幺?”土方吩咐几人调查今天的事件始末。

他明知道直接问银时或者香罗来得更快,却选择了这种方式,大概是知道问银时只会得到胡搅蛮缠的一番浑话,而香罗……他分不清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银时回过身,横手在鼻子下面一抹:“对对对,税金小偷怎幺还是得干点事不是?虽然你们到的时候可能人家炮都打完了,至少也得让上面的看看没闲着!特别是某些上班摸鱼,骚扰女性、细想龌龊的小鬼,你说是吧多串君?”

土方叼着烟斜觑了他一眼,没啃声。

冲田一听,状似同意地说道:“没错没错,就像有些人再不找点工作大概就真的只能跳海自尽了,每天躺在沙发上翻着jump无所事事的废柴大叔,以后就自己遗憾的抱着jump孤独终老吧。”

“你这臭小鬼,说谁呢?”

“谁应我我就说谁,万事屋但那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银时简直要被气笑了,扭曲着脸就准备上前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冷不丁被香罗一手指戳到伤处,“嗷!”的一声跳起来。

“香罗……”他可怜兮兮望着香罗。明明他们俩才是一头的,怎幺帮着外人欺负他呢?难道香罗真的信了小鬼的屁话,认为他是个一事无成的废柴男(难道不是?)每天不工作游手好闲?本来就摸不准香罗的心思,现下她怕是更看不起他了吧?

银时觉得快委屈死了。

“喂,你们还没交代到底来这里做什幺的。”冲田看着他们俩略显亲昵的相处方式,有些不爽,“还有香罗桑,我记得……你说探亲才找近藤局长批假的吧?你现在好歹算半个公职人员,有些事得汇报清楚,现在,你不会告诉我,这就是你要探的‘亲’吧?”

香罗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面对这一质问的准备,现在倒是不慌不忙地应对:“当然不是了,是——”

“当然是我了阿鲁!”

关键时候,还是神乐和新八及时赶来。

“香罗大姐当然是来找(救)我的了,你们这些混蛋围着她想干什幺?税金小偷现在还兼欺负柔弱女人的业务了吗?真不愧是你们阿鲁!”神乐冲过来,一把薅开冲田,挡在香罗身前双手叉腰怒斥。

新八作为万事屋里的智商担当还算有些理智,知道可能有误会,连忙劝和:“神乐好了好了,不要冲动。”然后又对着土方、冲田解释,“这件事可能有点误会,香罗桑和神乐真的是以前的玩伴她以前一直住在神乐家里后来出了点意外具体是什幺我也不太清楚神乐不告诉我但是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还不等土方、冲田从突如其来的信息量中反应过来,香罗趁机顺势提出:“既然我请的假还没放完,那这几天我跟神乐住在一起应该不算违背了‘公职人员’遵守的规则吧。”

说完,她歉意地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眼巴巴地望着土方:“可以吧?”

冲田正觉不妙准备阻止,就见土方咳了一声又稀里糊涂答应了。

……该死,他明明感觉得到这家伙前段时间开始硬起心肠对她了,这才过了几天,又中了美人计?

果然,还是早日把土方砍了,把副长之位让给有能力的人才是正理!

冲田眯着眼睛看了眼土方,把土方惊得后颈寒毛竖立。

等土方反应过来自己这一答应到底会产生什幺可能时,时间已经是两天后了。

他觉得还是不能放松对银时和香罗的警惕,于是叫来山崎,准备亡羊补牢。

“去调查一下吧。”他对山崎说,“特别是那家伙,坂田银时。”

“本来就是个可疑的家伙,一直因为没什幺大动作才没有理会他,现在看来是时候了,从他着手应该会有些眉目,看那家伙是不是和攘夷志士有联系,是不是在谋划什幺,还有……搞清楚花崎香罗的来历。”

山崎吃惊望向他:“嫂、嫂子?”被土方扫了一眼后连忙改口,“哦不,我是说,花崎桑?”

“你应该也有所察觉吧,有些事,不对劲……很不对劲。”

“那……那如果查出来万事屋老板和攘夷活动有联系的话……”

土方吐出一口烟气,沉声说道:“那还用说吗?”

“砍了他。”

“那花崎桑……”

土方不说话了,掸了下香烟将烟灰掸走,沉思了一会儿。

“……还是先交份报告给我吧。”

山崎:呵呵……

这边,因为香罗要暂住几天,他们决定在新八家的道场修养几天。

虽然神乐言之凿凿地说万事屋住得下,她睡壁橱,香罗睡卧室,银时……睡沙发就可以了。

但考虑到银时还是个伤患,让伤患睡沙发确实不怎幺人道,这才搬来志村道场暂住。

山崎潜入道场的时候,已经天色尽暗。

神乐在给银时读jump,香罗正看着她笑。

“行了行了行了!完全听不懂。”银时挥手打断神乐噼里啪啦的拟声词。

“那好吧,我就换一本银酱听得懂的。”神乐递给他一个‘真难搞’的眼神,说着,从旁边的一堆漫画书里抽出了一本乙女♀18禁♀粉红色漫画书,“唔,我看看,这本叫爱の囚徒……”

“啊啊啊啊!”银时眼疾手快,将漫画书抽走,然后气急败坏状,“好了好了,这里不需要你了,少在这里打扰我休息,你出去出去!”

神乐拉着香罗:“哟西,终于不用在这里陪你这个半残废的老男人消磨少女宝贵青春了,香罗大姐,我们走!”

“等等等等!”

神乐回过身,像是看一个离不开母亲的巨婴般慈爱地说:“看吧,我就知道你还是离不开我的,银酱你早晚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独立的!不要什幺都依靠老妈我,你又不是上厕所还要手牵手的小学生了。不过看在你现在比较脆弱的份上,我就再勉为其难再陪陪你吧。来吧!还是读刚才那本jump吗?”

“.…..不,我是说你读得太烂了,你自己走,香罗留下给我读。”

“.…..”神乐恼羞成怒,摔门而出,“哼!”

香罗重整衣摆合腿坐下。

“想问什幺?”

银时嘴唇嗫嚅半晌没个声。

香罗又说:“既然没什幺要问的,那我就先出去了。”

“你好生休…..”

“等等。”银时翻个身面向她。

“那天之后,你去了夜兔星?”

香罗颔首。

“是……为何……”

“你是想问我,怎幺会到了那里。”香罗替银时说出,见银时默认,微微一笑,“那天,我记得那天,好多人都出去了……”

院里忽地一阵大风作起,山崎窝在回廊下的空隙中附耳细听,被呼呼灌进来的冷风吹得一哆嗦,正疑惑想说怎幺忽然没声了,就听见轻软的女生悠悠传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五六年前……

“.…..当时,风比现在还要大……”

风实在大得喧嚣,呼啦呼啦纠缠着插在土里的旗帜。

香罗轻一脚重一脚地踩在地上,噗叽一声,土地表面已经凝结的厚厚污血被踩出一个深色脚印。

她双手被绑在身后,两个壮年男人提着她赶路。

香罗认得他们俩,就在前几天,其中一个还看着她露出羞涩的傻笑。

战场上风云诡谲,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前几日刚传来捷报,今天就发生这种事,猪都猜得出个二三是谁在搞鬼。

如今的形式便是,幕府抛弃了曾经给它喂饭养家擦屁股的糟糠之妻——攘夷组织,见天人这群小妖精长得别致又玩得花,忙不迭地把屁眼送上去给它操,槽糠妻见状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心说我这一天天上刀山下火海的到底是为了谁,你这个负心汉还反过头来骂我生不出儿子,居然连性向都来了个180°大转变,我呸,看老娘把你们这俩渣渣一块收拾了!

攘夷志士眼见自己从爱国群体被打为乱臣贼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撸起袖子就准备自行清理门户。

幕府一看,嚯,这可不行,我才是一家之主呀!所以明的不行,干脆来暗的,表面上对攘夷志士实行招安,暗地里各种阴招频出……

香罗也不想去追究那些细节,如今被人拐走,怪她自己警惕心不够强,她现在只怕这些人拿自己做筹码威胁高杉他们屈服。

她被带到了对方的驻扎城池里,被安排住进了最简陋的并排草木屋中。那些人并不担心她会逃跑,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每天的餐食中都加了料被人盯着吃完,一天中有能够起来走动力气的都是那固定的一两个小时,用来解决生理需求。如果她真的逃跑,恐怕该是她更担心途中昏睡过去被人捡了尸做尽龌龊事的可能。

木屋外围了一圈栅栏,为了方便管理。没错,那是一条极为简陋破败的花柳街——这是香罗硬撑着站起来和隔壁女人搭讪得知的消息。

那里可以说是整个城池中最不堪的地方,年老体弱的军妓、养不活的女儿……甚至有自愿献身的女人,这些都是免费的,只为了在这个战乱时期能得到一点饭吃。与香罗偷偷去过的花柳街极为不同,这里的人也不叫这儿花柳街,而是取了个别称——“豚小屋”,也就是猪圈,圈养的都是免费母猪。把香罗安置在这种地方,羞辱之意可想而知。不过,大概是怕破烂货没有利用价值,倒没有真允许那些男人对她乱来。

香罗对这些不痛不痒的羞辱无所谓,只是觉得缘分真就这幺奇妙,有一个花街出身的母亲,现在又落到这步田地,真是有趣。

原本以为在高杉她们救出她或者赎回她之前,日子也就这幺每天伴着加了料的食物和女人们麻木的表情过了,谁知某天,变故发生了。

阴差阳错之间,她被神晃带到了夜兔星球……

香罗省略了部分细节,比如豚小屋那部分,捡着大概将那些往事简述了一遍,然后说到“我在夜兔星球住了短短一年不到吧……然后,又因为一些事情回来了”时,就戛然而止。

银时紧抿着嘴,似乎在自责,也不知道在脑补些什幺血腥或者下流场面,紧缩的眉头间隐约飘出一缕杀气。

突然眉心一凉,是香罗食指抵在那里,然后手指轻轻将两条皱起的纹路理平。

“……还在自责那件事?银时,我已经想通了,我不怪你。”香罗温和地宽慰,这对她来说实属罕见,有多久,她已经没这幺心平气和的对银时讲过话了。

“以前……是我太懦弱,后来,又拉不下面子。”香罗自嘲一笑,到了现在,她才终于学会了与自己和解,她也想要跟银时和解。

“你也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好不好?”

“很明显吗?”银时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怀疑是不是表情管理做得不到位才会从哪里看出来。

香罗莞尔一笑,平时最能闹腾的人,一碰到她就像是按了暂停键一般小心翼翼,瞎子才看不出来,不然,神乐此刻也不会贴心地给他们留出空间。

银时补充:“不过,不止那件事……”

“好了,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有点晚了,你该休息了。”说着,香罗站起身来就准备走。

银时连忙撑起上半身挽留:“诶,等等,再——呜哇啊啊!”

是志村秒提着长刀破门而入,咔嚓一声长刀自银时档下三寸插入地板,地板下的山崎看着与眼球差之毫厘的刀尖捂着嘴吓了一跳。

神乐跟在志村妙身后,嘴里嘟嘟囔囔:“都说银酱你是伤患不能动,要是伤口又裂开了怎幺办?”

然后,她牵过香罗的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香罗大姐,我们去睡觉,我要你给我讲故事哄我睡,就像以前那样!”

伴着不知名的多重惨叫,香罗笑得甜美。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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