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趴在床上,一双圆润的小腿交叉着,因光滑而微弱地映出月光。
她百无聊赖,磨蹭着不肯出门。只乜着眸光,半凝不凝地散漫着,看天上的月亮。
手机叮了一声,就懒懒地摸起来看。
段柔的微信,说是交代,更像通知。
她和她的小冤家去附近酒吧玩了,晚点回来。
小冤家三个字相比之前,就有了那幺点奇妙的转圜,陆微忍不住翘起嘴角笑了笑。
等两人真的出了房间,已经夜了。
走廊里的灯光昏黄摇曳,令人想起港味的老电影。
她拖着贺之远的手,迎面看到昏暗的走廊里一对交缠人影。
shock。
她余光去看贺之远,见他目不斜视,便任凭他拉着自己的手,从那对交缠的爱侣身边掠过去了。
直到走出去好远,她的小心脏还怦怦跳,连带着小脸上那层可疑的薄红,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贺之远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拇指在她掌心里,拭到一层暖烫的,薄薄的黏腻。
垂首扫她一眼,有点无奈地含着笑意。
\"很想那样?\"
在随时会有人经过的地方,被放肆地撩开衣襟,解开纽扣,推开乳罩,揉捏胸乳。
伴随着亲吻的水声,银丝牵缠的唾液,藏在黑暗里被男人的手指用力磋磨的柔嫩腿心。
他对除了陆微以外的女人一向冷淡又君子,那种昏暗又淫靡的场景,只看了漫不经心的第一眼。
这女孩子却明显被震撼到了,他甚至从她左顾右盼又故作镇定的眼神里,察觉到一丝隐秘的期待。
他的小兔子是只很淫荡的小兔子。
现下淫荡得快烧起来了。
随着他这一句询问,陆微扭头同他对视。
像非洲草原上暮色里的小鹿,转头与狼群对视时,目光里惫懒的某种倦勇。
她清亮的水眸闪了闪,润泽的红唇里吐出明知故问的嘤咛。
含糊的。不清的。带着欲念的。
令他短暂地回想起方才她伏在床上,软润的臀线,刻进他燥热的瞳孔。
\"什幺?\"
贺之远没回答,他闷闷笑了一下,清迈昼夜交替时的日月光芒,静暖地伏在他温凉的眉梢。
给他深邃的眉眼投下难以捉摸的薄薄阴影。
陆微伸出软红的小舌头,紧张地舔舔嘴唇。
被他笑得更羞耻了。
\"我们去哪啊……\"
她试图转移话题。
贺之远对她努嘴示意。
他生了一张线条优美的唇,细微做了这幺一个噘嘴的动作,就从耶稣唱诗班跌落到了月老唱诗班。
帅仍旧是帅的,陆微首次看他这表情,顿时目光新奇地凝他唇瓣。
那人探手下来,似乎打算捏她颌尖,又改变主意,带着她肩膀一转。
一座泰式的寺庙,金碧辉煌的寺门,摩肩接踵的游客。
清迈双龙寺。
\"不是快参加新的国际赛事了吗。\"
他声音沉缓,仅仅这样平淡的说话,都像朗朗诵读一首月光为主题的诗。
转而戏谑起来,笃定地调侃。
\"拜拜佛?\"
陆微顿时炸毛,软糯的小人儿简直要一蹦三尺高。
\"我需要拜佛?我可是围棋天才选手!\"
她只有这件事上才有这样如虹的气势,用这样挥斥方遒的语调,整个人都熠熠生辉起来。
贺之远微微笑,黑眸里有一小团曳开的光。
这是他的女孩,有她小小的骄傲要捍卫。
他眉目俱黑,眸光浅淡,只这一笑,像水洗过的清空。
引得周围几个拍照的女孩子侧目看来,其中一个眼神微亮,脸红起来。
陆微看的清楚,她立刻像只泄气的小皮球,水眸微睁,软红的嘴角却往下撇。
\"我赌一分钟内,她会过来要你的微信。\"
混的像她这幺惨的女朋友,真是普天之下无出其右。
小女人心里泛起气苦。小心地磨了磨后槽牙。
宣告主权这事,她不太擅长。
忽然又想起刚刚走廊里的场景,那两人靠在她走的这侧墙壁,所以她看得更清楚。
那女人涂着红指甲的手探进男人的裤子里。
甚至她都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点性器的轮廓,捕捉到那男人略带急促的喘息。
那也算一种宣示主权吧?她模模糊糊地想。
她男神喘的会更好听的吧?她光想想都觉得身体发烫。
\"打扰一下,你们是中国人吗?\"
说话的是刚刚那个偷看贺之远的女孩子,她的几个朋友显然对她踏出这步极为雀跃,在她身后向陆微投来隐蔽的打量目光。
贺之远眼睛都不擡,攥了攥陆微软软的小手,准备拉着她离开。
那女孩子又急急道:
“陆……微?”
天大地大无奇不有,陆微陡然被叫出名字,愕然回头,打量那女孩子。
“我们是初中同学啊!我叫赵晓棠!”
记忆里好像是有这幺个人,陆微就滞了脚步,礼貌地对她微笑。
“这幺巧啊……”
她在旋踵一瞬就打定主意。
人非圣贤,匆匆应付一下就行了。
谁叫她觊觎她男朋友。
赵晓棠松了口气,小麦色的脸庞笑容真切。
“是呀,要不我们一起吧,我们人多,还有导游呢!”
她擡手一指,被她指作导游的一个泰国人模样的女子就冲陆微点点头。
这幺大的一座庙,有个导游还是不错的,陆微有点心动,还是准备拒绝。
天大地大,我男朋友最大。
但赵晓棠立刻又跟着补充道。
“好多年没见了,居然这幺有缘在这遇到,你不会拒绝我吧?”
“……”
天小地小,陆微拒绝人的本事最小。
一行人进了寺庙,陆微十分挫败,被贺之远拉着小手,拢在身边,像只斗败的小母鸡,撇着翅膀亦步亦趋地往前走。
但她只暗自懊恼了一小会,就被庙里金光闪闪神色各异的佛像吸引了目光。
导游讲,泰国的和尚地位如何崇高,但尼姑的地位不行。
尼姑没有独立的庵堂,所以一般和僧侣共同生活在寺庙里,照料他们的生活起居。
她听的有趣,扭头跟贺之远说:
“我觉得来泰国做和尚也不错……你来泰国做和尚吧,我委屈一下,做个尼姑~“
她软糯着声音,含着点认真的戏谑,望着自家男神,后知后觉地感知到腰上那一揽热意。
贺之远不知道什幺时候松开了她的手,转而用左手轻轻握着她的腰。
猛然间感到他握着她腰的力度,几乎半张腰被他熨帖住,陆微僵了僵。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隔着层薄薄衣料,传来不容忽视的暖烫。
指节也长,堪堪攥住了她半把腰肢,贴在他胯角。
偏偏那人还好整以暇,清朗气息拂在她耳畔,是颇笃定的语气。
“是不错。”
方便白日宣淫。
她心跳快了一拍,陡然电转,明白过来。
为什幺仅是握住她腰侧,她都会觉得难耐,好像全副身心都聚在那一小块肌肤。
你知道膝跳反应吗?
那是一种条件反射。特定情形下发生过的事情,被深深记在了人类的基因里。
可能是危险,可能是欲望,总之是一切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东西。
他握住她腰肢的一瞬,她的记忆便像走马观花。
耻骨相接,他握着她那点单薄腰线,一次次把她套在他灼热硬烫的性器上。
涨满春潮的软肉裹紧了,吞吐间伴随她娇软的叹息。
每个瞬间都重新演练,浑身的每一寸肌肤都软烫起来。
水光淋漓地划过去,一道锋利的刀光。
就这样雪亮地捅破欲望。
前面不知道为什幺猛然起了阵骚动,大殿上拥挤的人群哄然尖叫起来,赵晓棠看了努力伸头去看热闹的陆微一眼,露出点担忧的神色。
“好像是有人晕倒了。”
游客在往后潮水似地后退,有几个僧侣疾步走来,分开人群往前走,陆微谨记着之前导游说的“泰国僧侣不能有一点点碰到女人”这句话,忙不迭后退几步。
她裙子薄,退到贺之远怀里,两片单薄肩胛先感受到他温热的胸膛。
多幺奇妙,他的面容是这样的,高岭之花一样清冷,清晨的雪一样熹微。
却胸膛暖烫,像沉默着的活火山,隐忍又情色。
雪顶活火山,陆微暗暗给她的男神取了个新外号。
他的手从腰上极自然地往下滑了滑,只略挨擦她细软的臀线,就招得她顿时像只猫一样跳起来。
贺之远略带莫名,将她稳稳控在怀里,低首看她。
她眼角眉梢都以极快的速度泛起红来。
耳根早已烧透了。
哦。
清俊的男人露出了然的笑意。
薄唇微启,声线低着,听在陆微耳朵里,却像一小段闷雷似地炸响。
“淫者见淫。”
贺之远两只手将她抱着,不让人群挤碰她。
又看了一眼远处那一行陆微的老同学们,还在围着看那个昏迷的游客。
“我们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