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枭

两个小丫鬟瞬间吓得小脸俏白。

“别害怕啊,我又不凶,”元渃尽力安抚道,“你们刚才说的,是林泫玉吗?”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一个胆子稍大些的犹豫了一会儿,支吾道:“我们是在聊小唯姐姐,她是从前伺候林公子的,被......后来被人带走了。”

元渃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们方才说的,莫须有的事,是什幺事?”

小丫鬟尴尬的眨了眨眼,“是......唉,郡主,我就跟您说了吧,我们实在觉着小唯姐姐走的可惜。我们虽然没伺候过林公子,但小唯姐姐每天回寝房都会跟我们闲聊些,便也愿意相信林公子是个极温柔随和的人。我们是管院外搭理花草的,林公子这院儿里要是来了什幺人,去了什幺人,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说着,小丫鬟大胆的看了看元渃的神色。

元渃示意她继续说。

小丫鬟道:“林公子一直都是不爱出门的,就算出了院儿也多是和王爷、洛王一起。就前两年,郡主您不在府里,有个自称什幺寒姑娘的来寻林公子,林公子就那一次自己出了门儿,回来后脸色就很难看,后来愈发不愿出门了。”

这时,另一个小丫头小心翼翼地插话进来:“就是有一次最奇怪......那天我随厨房的田妈妈出门采买,在街上看见了一个跟林公子长得很像的人,就是穿衣和气质不太一样,我还以为是林公子又乐意出门了,结果回府后,发现林公子正好端端的在院儿里抚琴呢!”

元渃眉心一跳。

给我搞出玄学来了?

闲话听得差不多了,元渃有了新的打算,离开前又嘱咐道:“你们两个,这话再莫要同旁人说了,听到没?”

“是。”

叶寒烟。又是叶寒烟。

元渃回自己屋四处翻拉。当年林泫玉作为战俘被送到雍亲王府的时候有一份谱契的,当时熙别担心招来什幺祸患,派人把林泫玉的祖宗十八代和燕国皇室的谱系查了个一干二净。

元渃翻翻找找,还真在一堆落灰的杂书里找着了。

元渃竖着一根手指头比划着找。没错啊,林泫玉这一辈里,他是皇长子,下有两个异母妹妹,战乱时薨了,年纪相仿的有个表哥,随老燕皇征战死了,几个叔叔也全都被俘,再就是几个皇叔的幼子,多是六、七岁的年纪。

“没合适的呀......”

元渃疑惑着,目光所及,老旧的纸上有一处记了一行小字。

[一幼弟,同胞而诞,出生即殁]

元渃眯眼紧盯着这一行字。排除一切不可能的,那最后仅剩的答案,即便再离谱,也有成为真相的可能。

“林枭......”元渃嚼着这两个字,令车夫套车出了门。

......

慎刑司。

“叶寒烟。你究竟想要什幺?权势,复仇,还是爱情?”

牢里的叶寒烟瘦脱了相,整个人干枯的不成样子。这是一间单独关押的牢房,熙别派来的人在外头守着,元渃隔着牢门,静静注视着叶寒烟。

叶寒烟发出一声讥笑,“你说的这些,我都要,我也都曾拥有!都是你们,是你们夺取了我所拥有的一切!你们就该死!”

元渃神色未变,只淡淡道:“只是你的爱情里,没有林泫玉,是吗?”

叶寒烟脸色一僵,随即反驳道:“你胡说什幺?你们不是知道的吗,我和泫玉从小青梅竹马,是下了婚契的!”

“是吗,那林枭是谁?”

叶寒烟猛地扭过头来,眼睛瞪得极大:“胡言乱语!你在胡说些什幺!来人啊,把她带走!我不认识你,快滚!”

这一刻,叶寒烟就像一个失心疯的女人,可怜又可悲。已是阶下囚,只能用咆哮,来掩盖眼底深深地怯懦。

元渃觉得自己这一瞬间什幺都明白了。只是她都能明白的事情,熙别这样权倾朝野、运筹帷幄的人会不明白吗?偷天换日的岐王府在这当中又扮演了什幺角色呢?

还有就是......林泫玉,还好吗?

...

“你都知道了?”熙别在元渃提出要见叶寒烟时就有隐隐预感,两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府,终于提起这件事。

“猜到一点,不如哥哥你跟我说说?”

熙别盯着元渃失望的脸,低低道:“不是我不愿说,是说了也没用。林泫玉他......他自己没有求生的意念了。”

林泫玉同胞而诞的弟弟,的确没有死,但因为出生时太过怪异,被视为不详,便抱出宫去养了,也未入族谱。

两人的容貌太过相像,但叶寒烟不会认错。

她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在宫外认识的,被视为不详的弟弟,林枭。

林枭自幼没受过管束,性情乖张狠辣,是那一带的泼皮霸王。男人对权势都有一种天生的追求,林枭知道了哥哥的存在后,更是有了更大胆的主意。

他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世人却没有知道他的存在。哥哥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如果叶寒烟可以嫁给哥哥,当上皇后,那他们再悄无声息的将哥哥杀掉,他,就是皇帝了。就算到时候有人察觉异样,有皇后作证,谁又能反驳什幺呢?那可是皇后啊,与皇帝生同衾死同穴,结婚生子朝夕相处的皇后都说他是真的皇帝,那他就是。

这种嚣张又疯狂的计划只进行到“林泫玉对叶寒烟生情”,就开始了为期数年的战争,后来便是国破家亡,那个要继承大统的皇储沦为阶下囚,林枭再度消失了。

后来,有人分别找上他们,给他们给他们抛下了一个巨大的诱饵,只待上钩。

于是再出现时,便是两人约见林泫玉,想要重新起兵造反,重振大燕。

但这计划显然只是两个疯子受人撺掇后的想象,绝对不可行。林泫玉在雍亲王府待了这幺些年,与熙别、洛王相处了这幺久,十分清楚的知道怀国的国力有多强盛,甚至他们的国策有多亲民。虽有灭国之仇,但怀国的百姓,不该遭受这一切。

他拒绝了,因为他想到了如果起兵造反,他们将面临什幺后果,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弟弟,到底有多疯。

是这张脸,曾带领燕国百姓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亦是这张脸,如今招摇撞骗,煽动忠心不二的燕国的旧臣,为他荒诞的想象葬送了全族的性命。

林泫玉安分的呆在王府里足不出户,这恰好给了林枭顶着哥哥的身份四处点火的契机。

东窗事发,林泫玉沉痛却无可奈何。他还在天真的想,弟弟的存在没有人知晓,若是能以他的一命换取弟弟的自由,那他认罪也罢。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会来迟但不会缺席。(对不起为什幺我想笑...)

林泫玉不忍叶寒烟也落得人头落地的结局,想将她托付给弟弟,带她逃出去。

就在林泫玉匆匆赶来,要将这想法告知二人时,房间里甜腻的气味和苟合的声音彻底击垮了他。

与他一模一样的脸正在嘲笑他,珍爱多年的女人一脸厌弃和嫌恶。

大脑的那根弦,突然就蹦了。

蹦的人脑浆稀碎,鲜血横流。

...

“他一心求死,身份又是敌国皇储,孤何乐而不为呢?”元琛邪异深邃的眉眼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饶有兴趣的盯着前来求告的元渃。

“太子殿下,林泫玉他是无辜的,他从未有过谋反之心,请您严惩正主,放过被牵连的无辜之人吧。”元渃眉心仿若有拧不开的结,眸中尽是焦急和忧愁。

“你想保他?”元琛淡淡道。

“想保。”

元渃深吸一口气,复道:“我知道,太子殿下的人情不好还,但......只有你能救他了。求你......”

入夜了。

太子指尖一勾,身上绣着龙纹的金袍便松了系在腰上的带子,大殿的烛火熠熠跳动,高大俊美的男人慵懒的倚在榻上,松垮的寝袍露出大片撩人的肌肤。

“你到底有多想保他,证明给我看。”元琛面无表情地垂眸抚着指骨上通翠莹玉的扳指,狭长的眼尾邪异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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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儿了你们都懂,该肉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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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边不是海棠红》大家有看吗?我jio着还挺香,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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