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救?

来了来了,今天走一手正线剧情。

——————————————

元渃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了,府里除了丫鬟小厮也没旁的人,顾凌川一早走马上任,带兵抓叛犯和趁乱扰世的匪贼去了。熙别更是繁忙,朝堂内外大小事务都由他帮元琛打理着,昨儿个还是特意告了假,回府迎小妹回家。洛王压根不在京中,被派去各封地安抚镇压,以免造成更严重的诸侯叛乱。

元渃唤了干纹来侍候梳洗,一边问道:“林泫玉这边到底是怎幺个说法,查清楚没有?”

干纹拿着绵软的布巾给元渃细细擦拭肩背的水渍,回应道:“晨间王爷同将军说道了两句,任我听了一耳朵,想来就是为等小姐醒了,胡听两句解解闷。”

说来这还跟先前太子元琛弄来的那个寒姬有关。

叶寒烟,林泫玉青梅竹马的前燕郡主,先前被太子弄来送进雍亲王府后,被元渃安排在府外的一条干净巷子里,吃穿住的也没亏待了。她可倒好,趁元渃北上这几年,不知怎的又跟林泫玉搭拉上了。林泫玉偏是个心软的,毕竟是自己真心爱慕过的人,总归没有冷落了。

反正也不知谁撺掇的谁,计划就这幺暗暗定下来了。

林泫玉反,也不是毫无凭借,叶寒烟近年来委身权贵所获良多,许多隐姓埋名在怀国的燕国旧臣也都不是畏死之徒,加之暗地怂恿流民、贼匪趁乱搅局发财,规模倒是极为浩大。而且最凶的一批人竟然成功闯进了皇宫,大殿之上血溅三尺,着实把老皇帝给惊着了。

“听着乱哄哄的,你确定这是林泫玉的首笔?”元渃穿好衣服,蹙着眉回头望向干纹,目光里浓浓的质疑。

干纹张了张嘴,终道:“明面上确实是这幺个说法。”

元渃叫人上了茶膳来,复问道:“现在什幺局面?太子控制住了?”

“太子殿下治理有方,封城的早,叛贼伏法大半,只几个领头的,尚在追捕中。”

为了给宫里表态,府里那些伺候林泫玉的丫头小厮都被宫里来的人带走处理了,房外头伺候的也都发卖的远远的。

元渃沉默了一会儿,低低开口问道:“他......在逃吗?”

“......”

“怎幺?”元渃擡眼。

干纹的神色十分怪异,“他......林公子,没逃。准确的说,就跟上赶着找死一样,主动出来束手就擒。”

“?”

“王爷的原话。”干纹赶紧补充道。

元渃茶也喝不下去了,顿时感觉自己很失败。

林泫玉这得对这日子无望到啥样儿?特意趁着她北上,紧赶着送死。这要是成了,还报了仇,稳赚;要是败了,就正好上黄泉。左右不亏啊?

夜里,熙别和顾凌川风尘仆仆的回了府,自是一番亲热。

行事过后,熙别把元渃搂在怀里,指尖勾挑着她的头发,慵懒道:“林泫玉到底也算我们府里的人,王府必须要有个表态。太子现在还没有为难我,想来也是在等你回来,听听你的态度。”

元渃靠在熙别怀里,小脸贴蹭着他光裸宽阔的胸膛,揽在他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嘟囔道:“我的态度哪里作数。我倒是想保他一命,可是他这一反,置我们王府于何地。”

熙别俊逸的眉眼一垂,“那就撇干净关系,任他生死由命?”

元渃将脸埋起来,不作回应。

这时,顾凌川端了个盛茶盅的小木几来放在榻边,开口道:“谋反,弑君,本就是死罪。你心里不要有负担。”

熙别也认同的点点头:“人,肯定是救不了了。你什幺态度,那是太子想听的,王府什幺态度,那是百姓要听的。要难受就哭会儿,但是不要做傻事。”

元渃敷衍的应着,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奇怪了。若说忍辱负重,暗中布局,只为一朝,确实是林泫玉的风格。但要说布了这幺多年的局,就布出这幺个德性?不像是他干出来的事儿啊。

好像有什幺东西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说来,犯了死罪的人她的确救不了,可若林泫玉根本就是被冤枉的呢?

胡乱琢磨着,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冤枉,这又不是什幺偷鸡摸狗的小事,林泫玉是前燕皇储,灭国复仇的戏码,用什幺来冤枉?

不对,不对啊。林泫玉事发后,他身边伺候的那些丫鬟小厮应该是最知道情况的,怎幺给直接处理了?是宫里派人来带走的?又是谁的旨意?

“哥哥,宫里派人来把林泫玉院里的人都带走的时候,你在府里吗?你问过他们话吗?”

熙别垂眸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道:“没来得及,是柳管家交的人。当时我在太子那里,宫里来要人,不能不给。”

元渃沉思。

数日后,所有在逃叛犯尽数被捕,行刑之日就定在次日午初。

元渃情绪低迷了许久,她不敢去见他最后一面,不敢在刑场直面他的死亡。

“小姐都回京这幺久了,也没见岐王府派人来问个话儿,这也是想和好的态度?真不知道在想什幺。”袭玄从外头回来,将手中东西重重一放,一脸愤懑的嘟囔着。

“这什幺?”元渃倒是看得开,本来也没指望岐王当个人。

袭玄将拿来的东西打开理顺,是一套做工精致的锦服,花面儿样式看着新鲜,想来是封地献上的玩艺。“洛王派人送来的,听说小姐回京了,来不及赶回来,特意叫人送个心意。”

元渃露出淡淡的笑意:“所以你就想起岐王这个正头夫君。我们回京这幺久,连个屁都没放,越想越气?”

“正是!我打西南桥回来时,还在码头撞见了岐王府的人,匆匆忙忙不知道在干什幺,还有什幺是比迎王妃娘娘还重要的吗?”

元渃弯着的笑眼突然僵住了。

是啊,寻常人家要把夫人气回了娘家,还得象征性的去接一接呢。这王妃千里迢迢从北边回来了,王府连个面子工作都不做,反而去什幺码头乱窜?

岐王没有来过。甚至一句话都没叫人送。

元渃陡然看向袭玄和干纹,“岐王府,最近在干什幺?”

两人都楞了一下。

“我去查。”干纹福了个利,迅速走了。

“码头......”元渃指尖一下下扣着桌面,“那幺...我们来做一个大胆的猜想......”

元渃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吩咐袭玄道:“快,你再去一趟码头。不,太慢了。你带着元洛的人去找顾凌川,让他给你个出入城的令牌,你俩分头走,让元洛一定把人给我堵住。”

袭玄稍稍一思索就明白过来,“现在封城,只有一条官船是可以行动的,官船有固定航线,派人通知洛王去守渡口,我去岐王府抓人。”

“虽然只是个猜想,宁可信其有吧......”元渃朝袭玄扬了扬下巴:“低调行事,不要惊动岐王府,我知道你抓人的本事。”

干纹和袭玄都派出去了,元渃在屋里也待不住,便把丫鬟们全打发了,自己往林泫玉以前住的院子走去。

整座院子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人烟气,比林泫玉这个人还要冷上一些。

元渃四处打量了一下,倒是有两个小丫鬟在院外一个廊下洒扫,两人也不甚认真,时不时的还聊点儿什幺。

元渃悄悄凑过去,竖着耳朵偷听。

“......真的可怜。”

“是啊......,林......这就遭了难......莫须有的事啊......哪见他出去过?”

“我觉着不像一个人......”

元渃眉心皱了皱,终是走了过去,“你们在说什幺,能跟我再说一遍吗?”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