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起了雨,雨滴在车玻璃上蜿蜒爬行。
车内开着空调,很安静,空气温暖干燥。
“那晚之后,我一直在找你。”
骆廷御转头看景夏。
景夏瘦了,衣服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宽大。
她受了许多苦,眸子洗脱稚气,多了些冷清。
“谢谢啊。”景夏声音很轻。
骆廷御说:“是我发现得太晚,景夏。”
景夏听出他语气里的憾与愧,道:“这本与你无关的。”
“接下来,你可以放心休息。所有的事都交给我。”
骆廷御的声音低沉,像地底温暖的水流,缓缓淌进心里。
景夏把胸前的头发拨到肩后,扭头问:“那你会不会有麻烦?”
骆廷御失笑,“我会有什幺麻烦,你太小看我了。”
他又说:“傅泊素现在被政府盯上,自顾不暇。”
“你做的吗?”
骆廷御“嗯”了一声。
景夏:“我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骆廷御低头看她,光影勾勒出他面部立体的轮廓,“我全都知道。”
“你能帮我找个人吗?”景夏低头,手指在手背上摩挲。
“谁?”
“危崇。”
“好。”
车子没有出城,停在一栋楼门口,骆廷御撑一把黑伞,将景夏罩在伞下,两人一起往台阶上走。
骆廷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诺兰说你那篇文章进了期刊,是很不错的成果。”
地上湿滑,骆廷御步子迈得很慢。
景夏:“真的吗,我都不知道。”
“你已经毕业了,证书我改天拿给你。”
景夏茫然,“可我都没参加考试。而且……我没交毕业论文。”
骆廷御笑一下,“差不多行了,为了个证,你想再去浪费一年?”
闻言,景夏的表情变得明亮起来,“多谢。”
“结束后有什幺打算?”骆廷御声音一低:“看路。”
景夏的鞋尖踢到台阶,好在骆廷御及时拉住了她,手掌握着她的上臂。
隔着厚厚的布料,景夏那块皮肤烧了起来。
本来两人离得近,现在更近了,景夏贴着对方高大的身体,闻到他外套上的气息,脸有些热。
骆廷御:“怎幺?”
景夏扯了下脖子上的围巾,回:“结束后就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诺兰邀请你做她研究生,他最近要写一本书,想不想成第二作者?”
机会难得,景夏闻言挺心动的,可她不能允许自己再放任下去。
她说:“不用了,我有喜欢的人,想去找他。”
骆廷御默了一会,说好。
第二日他们乘私人飞机飞往浦都,景夏住进一栋安保严密的高级小区,楼下守着几个骆廷御找来的保镖。
电梯到楼层,骆廷御告诉景夏房门密码。
景夏开门走进去,里面大而干净,装修得像样板间,正门地毯上摆着一双新拖鞋。这里应该有佣人经常打扫。
景夏回头看骆廷御站在外面,问:“不进来吗?”
骆廷御手一指对面,“我住那个。”
对面是一个和这间一模一样的双开门。
景夏脑子一僵,第一反应是对门是骆廷御的家,那他妻子不也住这儿吗?
她又把脚放回自己的鞋子里,“要不我还是换地方住吧?”
“我们分居了。”骆廷御说,“如果你在担心某些问题的话,大可放心。以前的协议作废,现在我们只是朋友,放松点儿。”
“谢——”
“也别说谢谢。”骆廷御下巴漫不经心一点,“说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