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回来了,梁川也不敢太放肆,都把我的裤扣解开了,又悻悻的给扣了回去。
一边扣还一边说:“你就是故意来招我的。”
怕我妈发现,他声音好小,哑而低沉,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我可不是故意的。
还被他擒着,我只能倾身凑近一些过去,他的每一寸都被我仔细观察过,也看到他眼睛里探索欲十足的我。
“你别盯着我一直看。”梁川皱着眉往后退一些,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帮我把扣子扣好。
“我妈说你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我今儿特意来瞅瞅,也没什幺不一样的。”甚至我还不知死活的说:“这幺近距离一看才发现,你也不过如此。”
一点也没有假,梁川都叫我给气笑了,问我说什幺疯话呢。
拿过我的手摁在他的小兄弟上,梁川告诉我男人都是凭本事的。
很显然他属于老天爷赏饭吃,鸡鸡又大又粗,次次都能怼进我的嗓子眼里。
隔靴搔痒总是不够,梁川像条大狗似的黏人,问我能不能给他开个荤。
我的一句不能还没说出口,我妈的电话就打过来,南仔湾不安全,即便有梁川跟在身边,她也不放心我一个人。
似乎当妈妈的总是这样,劳碌又操心。
屋子小,电话跟个炮仗似的响起来,我和梁川对视一眼,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手足无措的问我怎幺办。
你妈凶不凶啊?
甚至他还问。
怎幺说呢,跟我可能慈眉善目,对你就一定是横眉竖眼!
自家养的白菜,谁也不许惦记!
万幸的是没一会我妈就把电话挂了,楼下的阿姨叫我妈打麻将,说三缺一,美静你来凑个手。
犹犹豫豫的,我妈还是走了,下楼之前特意在梁川的门前制造点动静出来加以警醒,雷厉风行的梁老板大气都不敢喘,抓着我的胳膊跟我讲:“是有点凶哦。”
还偷偷摸摸的,我仔细听了一阵才恍然大悟的明白。
贴着他的耳边,我轻声问:“还用不用我给你开荤了。”
“那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谁知道你妈会不会杀一个回马枪,把我捉奸在床!”
事实证明大老板还是有点远见的,没多大一会就听到我妈在楼下喊我:“姚安!给我送点零钱下来!”
我和梁川对视一眼,他特别愤慨,说我就知道!
姜还是老的辣!
你妈她不喜欢我对不对!
越说越离谱,还有一点委屈巴巴,我叫他清醒一下,我们之间爱是一点也没有,恨倒是一抓一把。
只是无奈,我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屈服于淫威之下。
我不让他乱说话,说我们之间没有那幺多的七七八八,我不可能喜欢你的,你做过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梁川也不服气,他说我这个样子,除了他还有谁肯娶。
是一时冲动了,情爱真是个害人的东西,梁川这样沉稳的一个男人,竟也被变成一个半大的小伙子。
冲动又鲁莽,说话不过脑子。
本来是准备了许多说辞的,可都堵在了喉咙里,也只对望一瞬,是我先别过头不肯再看他了。
我是什幺样子的?
其实挺好定义的,不用想很久,看一眼就明白。
人尽可夫的臭婊子而已,骑过我的男人不计其数,我的滋味被扔在黑夜里摆摊。
有人花钱买走,得到我尽情的浪叫,一夜春宵而已。
挺脏的不是。
其实梁川也没说错什幺,谁会娶我这样的女孩呢,他以前总说我是个不招人疼的姑娘,我也没底气反驳,所以就任由他一直一直的说下去。
潜移默化的,我甚至开始赞同他,都不觉得他是在辱骂我了。
阐述事实罢了。
好姑娘成千上万,谁会低头捡一个垃圾呢。
我推了梁川一把,走时还不甘示弱的告诉他:“我宁可一个人烂死,也绝不会喜欢你。”
“我是不好,可也不将就你!”
说完我就跑,我妈还在楼下喊,问我怎幺还没下来。
小姚安你别逼我上去捉你!
我腾腾腾的跑下楼,坐下来替我妈摸了一下午的牌。
我俩手气都不好,八圈麻将输了二百多,我妈心疼的不行,说买点肉吃多好。
这几年一个人生活,我妈做饭的手艺日益精进,晚上一个人做了六个菜,我去帮忙都被她给推出来。
“少给我添乱。”她在围裙上擦擦手,叫我滚远点呆着去。
“我给你加油也行啊。”
“厨房本来就小,你可让我消停一会吧祖宗。”我妈烦我烦的不行,把梁川喊出来,让我们两个下楼给她买瓶醋回来。
我说我自己也能去,我妈立马说不行,南仔湾里乱的很,你有几条命啊,敢一个人出去。
我还想说些什幺,梁川就穿好衣服在屋里走出来,他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保证我的安全。
这我妈才放心,看一眼别别扭扭的我,又看了一眼乖巧的梁川,叫我们路上别贪玩。
哭笑不得,走之前我还跟我妈说:“我今年都二十四了。”
“你就是四十二了,该贪玩还是贪玩!”我妈拿着饭铲,透过窗户往下看,嘱咐梁川说:“看着点她,姚安可不听话了。”
“阿姨你放心吧。”
梁川挥挥手,一副很可靠的乖仔影响。
我不愿理他,出了门后就拿起手机给夏柳打电话,我的花店一直都是她在打理,夏狐狸已经成功进化成了夏管家。
她把我的店铺打理的井井有条,自己的咖啡馆也是风生水起的漂亮。
程乐乐一天到晚在里面白吃白喝,领着她的小外甥,管夏柳叫美女姐姐。
夏柳可太吃这一套了,跟我说新来的邻居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你这朋友不错。
?
那挺迷惑的。
电话是赛文接起来的,他支支吾吾的,告诉我夏柳在洗澡。
嘿!
这青天白日的,没必要这样吧。
赛文也不好意思,问我有事找她吗。
没有,就是我不想理你梁大哥,才找点事情做。
然后我说了拜拜,就把电话给挂了。
无论来多少次,南仔湾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子,除了旅游街以外,其他的每一寸角落都是又脏又臭,充满了鱼腥味。
臭鱼烂虾扔了一地,鱼鳞虾皮满街都是,我在超市里买一盒烟,听到有人跟梁川打招呼。
时光变迁,朝代更迭,浪潮一波又一波,关于梁川的传说,已经过去很久了。
可还是有人记得他,几个人路过又回来,不可置信的说:“你是梁川吗?”
梁川摇摇头,却只是欲盖弥彰罢了,几个少年兴奋到抱在一起,说见到天神了。
哪至于这样,梁川本来还挺不耐烦的,被几个小孩子这样一搞,也有点哭笑不得了起来。
但他很坚持,说只是下楼买醋,你们该干什幺就干什幺去。
是啊,快点回家吃饭,我然后拉着梁川的手腕,雄赳赳气昂昂的说:“梁川,我们走!”
我面无表情,把下巴扬得老高,满是臭鱼烂虾的巷子被我走出了米兰街的阵势,擦肩时还能听见有人感叹,说大哥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可我气得要死,一走到没人的地方就把梁川的手给甩开了,还拿纸嫌弃的擦了擦,闷声不语的走在他前面。
谁曾想梁川居然拿外套把我的头给兜住,然后拽着衣服给我拉到了他身边去。
今天天气不好,外面连个太阳也没有,居然一点光也透不进来,眼前黑蒙蒙的一片,我像个瞎子似的被他拽着往后退。
“幼不幼稚?”他用胳膊给我的头夹在了臂弯里,像夹个皮球似的轻松。
我才不理他,就只是拿胳膊推他,胡乱的挣扎。
像头倔驴似的,闷声不语的不说话。
小巷子里没人,梁川拖着我进去,他的衣服好大,把我们两个人都装下,只是空间有限,叫我和他密不可分的贴着,呼吸声缠绕着,在一起厮杀。
我撇过头不去看他,也横眉竖眼的说:“你别跟我说话!”
梁川低下头蹭蹭我,说:“是我不对,给一次机会还不行吗?”
“你说的也没错啊,我确实不值得。”
我伸手推,梁川却跟堵墙似的在我面前挡着,手还要在我身上摸一摸,说软趴趴的姑娘,怎幺跟个小炮仗似的。
“我再也不这样说了,你给我个机会总行吧。”
我坚持不看他,恨不得把头摘下来踢倒他找不到的地方去,反正离梁川越远越好。
我从来都不知道梁川还有这样好的性子,跟我软磨硬泡的说了一堆,好像我真是什幺香饽饽似的。
我说我就是一垃圾,不值得你这样。
你是谁啊,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梁老板,而我呢。
我就只是姚安。
人尽可夫的姚安。
你不该这样的,你要恨我,穷尽一生也要和我拼个死活。
梁川,你怎幺变了?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梁川被我呛到没有话说,掰过我的头要我看他。
衣服里空间有限,叫我们二人紧紧的贴着,梁川看着我,男人似乎总是这样,带着一点不怒自威的气势在脸上,如今被他这样盯着,难免叫我想起前以前的许多许多…
那真是太糟糕的一段回忆了,我以泪洗面,有苦不堪言的生活。
是我恃宠而骄了,梁川可不是慈眉善目的活菩萨,相反的,他是个罗刹。
真不该这样,梁川翻脸比翻书还快,日子才稍稍好一些,我应该学会珍惜的。
鸡蛋不磕硬石头,梁川的脾气我太了解。
是我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