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莽少年失爱惹人爱

有道是:小子得了俏媳妇,一家欢喜一家愁。那申家少爷自那日被章笙断了小喜的去处,回家便发起癫来,不是拿东西泼皮,就是拿下人置气,整日惹七捻八的,那老娘才从山上拜完佛回家看到他这幅颓样子,不顺气地拿话骂了两句。骂完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若不是自己镇日拘着不让他碰女人,怎么能如此魔怔地留恋一个丫鬟。

章笙倒不知这事,只是一日他从那王少卿家里踱出来,才刚踏出门槛,就听见有人喊他,是申家下人。原来这申家正好与那王少卿家毗邻,被他们当时喝住了。

来人道:“谢大人,好找你,我们家老夫人止要你去一趟咱家呢,自你那日打了少爷一顿,那人可是哭天喊地不过日子了,把家里搅得要升天,有时间劝一劝罢。”

这本不是大事,谁让他镇日不安分乱叫,扯得十里八巷都听了一耳朵,正背地里好笑呢。这不,王少卿离得近,也是晓得这事:“咋还就没完没了,恁一个好模样年纪,还怕讨不到老婆。不过要说,那小丫鬟确实长得水灵,不怪得他一个嫩葱撇不下她。”这话说得入港,章笙也忍不住翻他一个白眼。说话就随着人去瞧瞧了。

你要说他一个少年风流,身世不菲的人物如何就不肯放下她来,有道是年少难禁女色。那申少爷自小没爹没姊妹,老娘早早离了他只知道吃斋念佛把他一人放在家里,虽是吃不空的粮仓,花不完的钱财,倒没有一个人体贴心疼,好容易给他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填埋了心里的寂寥,谁肯放手。再他二人早早破了禁,申小少爷才刚发育的身体便尝到了这世上由妇人带给他的快乐登天的事,只把整副心神全放在她身上了。

所以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若论国破家亡者,尽是贪花恋色人。若只这一遭了了倒还有望,谁想还能生出那一堆伦理出来。

只说申府里住着几个妾侍和姨太太,都是先父在时喜欢的心肝肉,个个姿色瑰丽,美艳风流,谁曾经还不是个被捧在掌心里的。可自打老爷过世,她们就被赶到了冰冷冷的后宅院子,里不是人外不是人,又都是些青春少妇,这夜里香喷喷的被窝儿没了男人,只欲火焚身,平日里不是勾搭家里小厮,就是去外面卖骚,家宅不幸。其中,这里面独一个妇人长得尤为妩媚,半老徐娘年纪,勾着一条水蛇般浪荡儿的丰腰人前摆弄,只爱用那一双细长长勾人摄魂的色眼儿斜你,只把男人的骨头也瞧酥了。

这妇人叫春娘,色心极重,老爷在世便是他最心爱的人儿,只因妇人不光长得勾人,床上侍候男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把个老男人夜夜要钻她房,可不把他掏空了身子了,那老爷就是死在她身上。如今这几年,明面上没有丈夫,私下里不知抱了多少男人上她床。这淫妇哪有什幺羞耻心,只管自己快活就过。

只说一天晚间,她打从前院一房间走过,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她略一思想便悄悄靠近了房门,谁想这门没关紧留了一条细缝,正好让她张见不远处一副裸男沐浴图。只见那一身细白细白的肌肤,长健有力的大腿,还有大腿中间那一片黑魆魆,紫红红,布满着青筋缭绕的大根物事,霎时止把她给看红了脸,心跳得极快,下面都要发洪水了。你道那男人是谁,正是那申子蕤。

要说这春娘前几年看到申子蕤小小年纪长得白嫩清秀,早已心动了七八分,只是碍着老夫人管着他,又不让她们这群人接近才没上手,如今可巧被自己撞了个正着,可不是天意吗。她又知道这少爷如今正不快活哩,要是她施些手段把他折下了,心里简直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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