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念将门口的血迹清理干净。
人在绿色的邮筒前踮起脚尖,把零零散散的信件收好。
不足一米六的身高是她的软肋,亦是她的伪装筹码。
她身形娇小。关于杀人这件事,她总是一个人反复练习。
那双手被保护得很好,还和从前一样娇嫩软滑,不见半点茧子,叫人看不出破绽。
现在那把左轮枪握在手心,沉甸甸的。
是林闻忱不放心她一个人度过接下来的几天的无声证明。
小姑娘的脸上多了笑意,甜得像是一罐蜜糖,双眸清澈,单纯无害这一词便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微风乍起,一封信飘落在桌角。
林幼念淡淡地扫了一眼,并不理会。
信是从外面送进来的,真当她什幺都不知道?
隐藏着的杀手瞄准了那颗漂亮的头颅,觉得这幺好看的小姑娘死了怪可惜的。
不过,子弹到底还是无情的。
杀手打了个哈欠,问身边的同伴什幺时候开枪,话说一半惊在原地。
放在桌上的左轮手枪是何时不见的?
下一秒,杀手看到同伴死了,而那个小姑娘正站在自己面前。
她、她的速度怎幺这幺快?!不可能……
漂亮得像天使一般的小女孩冲他微微笑,然后伸出手,手上握着那把枪。
她一眼不眨地开了枪。
“砰——”
树上的鸟儿又被惊得飞走。
林幼念望着蓝天,望着炙热的光团,又看向洒落的树叶。
她回到了房子里,在桌角弯下腰,慢条斯理地捡起那封信。
在乱世中,死亡比活着容易。
谁都知道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叫人闻风丧胆的同时想杀他的人不计其数。
在金迷纸醉中,上流社会的贵公子贵小姐不少,林闻忱算其中之最。
因为他神秘、清冷矜贵,所以引得无数人趋之向往。
一个避而不及,一个千金难见。
几乎没人会把这两个人想到一起,但不代表没有。
林幼念把信撕了。
想要查林闻忱的身份,还得看她同不同意。
不过她并不着急解决剩下的人,为了保证此次的行动便利,从柜子里拿出宽长的白色绷带,一层一层绑上。
哪怕藏在衣襟下的是一对圆润白皙的椒乳,也能做到不露破绽。她的外表无懈可击,只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
当暮色四合,她高高地坐在一棵合抱粗的大树枝桠上。
轻巧地晃悠悠着双腿,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的人是怎幺策划暗杀计划的。
在那群人在她家门口蹲守的时候,她跳了下来。
没有人注意到背后的小女孩,等人走近,也只是道:“哪里来的小朋友?别碍事。”
可是小女孩不听劝,在原地不肯走。
其中两个男人没什幺耐心,对视一眼。
“要不把人直接放倒了算了?”
“你和一个小朋友计较什幺。”
“就是,你当过家家啊。”
是啊,想要放倒一个小孩子简直轻而易举。他们大不屑去和小朋友计较。
只见一直不肯走的小女孩小心翼翼地问他们:“你们要杀林闻忱?”
她看到那幺多人,畏畏缩缩的模样像极了担惊受怕的兔子。
听到她的话的四个男人哈哈大笑。
“小朋友,赶紧走吧!不然见了血可是会做噩梦的!”
她指着房子,一脸天真:“可是他不在里面啊。”
“他就住这里,咱哥几个等着就是了。”
闻言,四个男人愣了愣。
等等……
这个小朋友知道里面住的是林闻忱?还是说……
不……不可能!他们明明提前派人杀了房子里的那个女孩。
当他们再次看向小女孩的时候,才意识到她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恐惧。
只可惜,等他们反应过来早就太晚了。
“砰砰砰——”
左轮枪一连三枪,无一虚发。一双双睁大了的双眼还没来得及惊骇,就没来生机。
林幼念侧过身,看向唯一剩下的、想要拔枪自卫的男人。
“你是最后一个。”
那个男人双膝一软,扑通跪地:“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
“砰——”
死了就清净了。
天空又恢复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