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好温存
耳边听着凤娇的声音，听在心上十分舒服，陶鸳生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是凤娇，点了点头，便让凤娇扶他起来到床上去。
凤娇搀着他的手臂，二人一起往大床走去，因陶鸳生要紧要睡觉，步履蹒跚的总算到床前，正要躺下时，凤娇却又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口，笑道：“陶公子，宽宽衣再睡吧。”
也不等陶鸳生回应，凤娇迳自就去解钮扣。
将马褂脱下后，凤娇拿到衣架上去架好，回来再看时陶鸳生已经睡下了，不觉有些好笑，凤娇又拿过被子来替他掩好，坐在床沿上细细打量他良久，面前的男子，相貌真个生的比潘安还要好，凤娇看着，脸不禁一红。
像要掩饰一般，凤娇匆匆掩灭洋灯，重新点了一盏自来火，之后也爬上里床睡了。
……
翌日初三日，殆陶鸳生睁眼醒来，首先看到帐顶，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稍微吃了一惊，慢慢开始想起，昨晚上的事。
这时凤娇突然翻了个身，一双雪藕般的玉臂，正好搭在陶鸳生胸口上，又听到她梦呓般的声音，如梦初醒般，暼过头来正好就看到，凤娇睡在他旁边。
也不知是不是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陶鸳生才刚转过头，凤娇就也醒了，张开眼两人视线四目相交。
彼此两人都无话，凤娇笑语嫣然的说了一声陶少爷，再看妆台上的自鸣钟，见已经敲过七点，慌的她忙坐起来身，匆匆忙忙的就要下床：“陶少爷你也快快起来吧。”
凤娇正在穿鞋，陶鸳生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急什么？再陪我躺躺。”
凤娇摇摇头，回过头来：“不行的呢，翠姐一会就要过来，让她看见了是要说的呀。”
陶鸳生想想也是，便不强留她，松开手来。
凤娇也不去管身后人，自然没能看到男人面上落的表情。
趿拉着鞋子，凤娇便下床走到穿衣镜前开始穿衣。
过不了多久，小大姐送上面水和手巾进来了，凤娇此时已经穿好衣服，只是头发还毛的很，复唤小大姐去叫梳头丫鬟过来。
陶鸳生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实在气闷的很，便也跟着起来，着衣，洗脸，漱口，打辫，待做完这一切，凤娇也梳完了头，又听到外场在外通报：张全已打轿过来。
娇凤怕他要走，先挽留一遍：“陶少爷，就在这吃点吧？”
陶鸳生心想现在回去，反正也是要吃的，干脆就在这用个便饭，倒也不错，便点点头应了。
娇凤自然高兴，叫小大姐去厨房，拿稀饭之类的早点过来。
陶鸳生就在上首坐下，凤娇歪在他身上，泡了一碗西湖龙井，亲手送到他手里，趁着小大姐还没来，与他亲亲密密地说些闲话。
陶鸳生见她满目纯情，虽为妓，但却又有一股别开生面的感觉，自然愿意与她多亲近几回。
说的没有两句，早把个陶公子给说的心动神驰起来，很快两人就腻歪在一起，甚至动手动脚，闹的正在兴头上，偏偏不作美的小大姐闯了进来。
两人慌的分开，小大姐识趣，低着头将一道两道碟碗摆在桌上。
凤娇也摆两幅碗筷，又亲自替他舀了稀饭：“陶少爷，我这小地方，没有什么好东西，望你将就着吃了吧？”
陶鸳生看着这几盘菜肴，倒也都是很常见的：“这有什么？我们家每天也都这么吃。”
凤娇听见这话只是笑不答。
陶鸳生仍留恋方才的温存，但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只得暂时置于一边，心不在焉的吃着稀饭。
一顿饭吃的陶鸳生食不知味，勉强吃了几口，心下还想再多待一会儿，但一想到之后还有公事，也只得作罢。
陶鸳生立起身，从袋里拿出三块下脚洋钱，放进碟子里。
正打算要走时，凤娇忙拉住他的袖口：“陶少爷，不要去啊。”
陶鸳生转过身来，将她的手放下：“我晚再来的。”
凤娇仍是挽留一阵，见他执意要走，知不好强留，也只得罢了。
一直送到楼下门首，恰好又被老鸨看见，立时跑了过来，口中呵呵笑着，那一开口，满嘴的烟臭味：“陶老爷哪里去啊？怎么不再多坐会儿？”
陶鸳生只的又说一遍，老鸨还想再挽留，但看到凤娇给她的眼神，便不说了。
凤娇送他出门，一直看着他上了马车，面上作念念不舍状，又说一遍：“陶少爷，你晚会一定要来的啊，不要骗我。”
陶鸳生应承她，见她身上穿的不多：“你快进去吧，不要再送了，早上天冷，你穿这么点，受了风寒就划不来了。”
凤娇点点头，就站在门口，一直目送着马车消失在她的视野内。
陶鸳生走了之后，凤娇又重新回到楼上房里，老鸨过来问了一遍昨日的情况，凤娇含含煳煳的回了一遭，老鸨见没有什么事，又下去了。
凤娇坐在下首，装好了水烟就开始吸，一连吃了好几口，听到一阵脚步声，小大姐随后推开门走了进来：“先生，施少爷来了，可要见他？”
听到施少爷，凤娇立即转忧为笑，随手丢了水烟袋：“快快请他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