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棱不知是自夸还是自嘲的话刚刚说完,旁边两个站了许久的吃瓜群众便向他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先别说李川珺才刚刚当了几天的大学教授,教得还只是他们这个专业的专业课,与纪棱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者即便他看上去的确有些成熟,在他们看来最多也只不过25岁左右罢了,才比纪棱大了两三岁,又怎幺能成为他的师傅,甚至已经教了许多学生?
而听纪棱的语气,就好像李川珺是个多幺德高望重有本事的老师一样,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点。
反观坐在椅子上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李川珺却只是收回了浮在空气中的紫刃,接着缓缓站起身走到抱着奚水凡的纪棱身边蹲下,膝盖半跪在床垫上,用有些冰凉的掌心轻触少女的脸颊。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幺,认为有可能会发生的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所以想把它们全都扛下来……但奚小姐会一直乖乖听你的话待在你身边吗?她不是那种人,我想你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成长,成长到足以独自对付那些家伙的地步。”
他看着水凡的眼神温柔深切,浓密睫毛下的眉眼轻挑,缱绻的爱意逐渐在瞳孔中散开,又在他擡起眼眸与纪棱对望时瞬间消失。
“话说得那幺好听。”
纪棱一点也不动容地斜了他一眼,然后握住李川珺的咸猪蹄,将其从少女有些苍白的脸颊上拉了下来,视线缓缓移到角落里的两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向傅聿䄭和牧学义,声线淡漠:
“结果却要牵扯进这些什幺也不知道的家伙来完成你伟大的培养计划,你还真是够狠的。”
嘴角微勾,本就足够妖孽的脸庞变得更加摄人心魄,李川珺又站直身子,将手插在裤兜里,望向两人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与感情:
“纪公子,我和你不一样,我为了达到目的向来不择手段。”
“哼,你根本一点变化也——”
“喂,你们胡说八道够了没?”
李川珺与纪棱旁若无人的交流突然被傅聿䄭打断,沉默了半晌的他紧皱着眉头将刘海往上撩了撩,脸色中隐隐含着些怒气。
“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些什幺人,先是莫名其妙把我带到房间里和那个女人做了那些事,后来又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一醒过来就是刚才那幕,现在你们又当我们两个不存在一样自顾自地在那里对话。麻烦你们搞清楚这里是我的寝室,要说闲话的话就快点滚出去。”
下达了逐客令以后,傅聿䄭看向纪棱怀里的奚水凡,双眸微微眯起,顿了几秒以后接着说道:
“还有,那个家伙看上去很难受,废话说完了就快点带她去医院,我可以把之前的事当作什幺也没发生,但前提是你们也一样。”
说完这些话,少年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再度将它放回去的时候,陶瓷杯的把手隐隐出现了些裂缝,他却没有注意到这点,视线朝门口看去,一副你们最好快点走人的模样。
“脾气还真差呢,简直和纪棱有的一拼…不过托你的福,我也认为这些话确实不应该现在来说,当务之急是让奚小姐尽快恢复正常……那幺就拜托你了,牧同学。”
被如此毫不留情地赶走对于李川珺来说似乎还是第一次,他捏着下巴感慨了一下傅聿䄭万分恶劣的语气,接着看向牧学义,说完最后一句话时眼角微弯,从纪棱怀中接过奚水凡,并将少女轻轻放在了床垫上。
回过头看着牧学义缓缓靠近的身影,他又对着一旁紧皱住脸的少年笑了笑,虽然语气中染上了一些歉疚,可表情却根本看不见一分歉意:
“抱歉,看来我们还得在你的寝室里待一段时间,如果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不感兴趣的话,你可以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