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起回来后,皖星再也没有做过噩梦。
在以前的梦境里,她总是在不停的奔跑,追逐着父亲和白起的身影。每当她觉得快要靠近的时候,近在咫尺的人又变成了虚无缥缈的幻想,她也只能陷入一次又一次的追逐中去。
但现在好像只要在白起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就能将那些梦境甩得远远的,只余下……和他相守的余生。
皖星昨晚睡得很早。倒不是因为养生,而是实在累到不行,连拿起手机淘个宝的劲儿都没有。
但给新家添置东西的任务还是不能忘,她只好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正在帮她穿睡衣的男人:“起哥哥……”
才被自己狠狠讨伐过的女孩,连尾音里都带着娇气,白起知道她累了,不敢再欺负她一次,只好快速将睡裙侧边的系带系好,才将人轻轻搂进怀里:“怎幺了?”
皖星喜欢这样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比窝在软乎乎的沙发上还要舒服。她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这种惬意,才慢吞吞地说道:“我们还要在网上选东西呢。”
“要把你手机拿过来吗?”说着,白起侧头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皖星舍不得这个人肉靠背,在他怀里蹭了蹭:“不许你走,就在你手机上看嘛~”
“好好好,都听皖大小姐的。”白起刚才只随手套了条家居裤,连上衣都没来得及穿上,现在她居然还敢在自己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真的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而皖星喜欢极了他在私下对自己各种各样的称呼,只有在自己撒娇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宠溺的叫自己“大小姐”。
但在这种时候,她也不忘嫌弃一下上一世在白起面前谨慎小心的自己。因为当时的自己只记得白起高三时凶巴巴的校霸形象,所以在两人再次相遇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又怕又怂地跟他相处,以至于……连男人眼底的那些情意都未能尽早读懂。
这一世的皖星明显觉得自己机智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多活了这几年,她才将白起的脾气更摸透了些。他总是愿意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自己前面,也喜欢自己在他面前示弱。但他更喜欢的,是越来越强大的自己在外面的世界披荆斩棘,回到家后做回他一个人的大小姐。
“我要买情侣的水杯!”皖星兴奋地指着购物界面,“说起来,我们还没买过什幺情侣的东西呢。”
白起低头亲亲她的头顶,声音低哑提地醒她:“星星,我们都是夫妻了。”
“夫妻更要用成对儿的东西!”皖星企图用歪理把白起的想法带跑,“并且这两个水杯我要选蓝色的那个,你用粉色的!”
在一起的之后,她总是想挖掘一下白起身上不一样的一面。只要一想到钢铁直男白起先生拿着一个萌萌的粉色水杯的样子,皖星就只想哈哈大笑。
女孩子的那些小心思,永远都是摆在脸上显而易见。白起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腰,在听到小姑娘哼哼的声音后,才笑着开口:“忘记了吗,我之前给你做过一个杯子。如果你这幺喜欢,有机会我们一起亲手做两个。”
皖星差点儿忘了白起是个隐藏的手工达人的这个事实,她笑着答:“好呀,到时候你也要这样抱着我做。”
“我……”白起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脸上的红晕更甚,“好的。”
皖星也躲在他怀里偷笑,容易害羞的学长,真的巨巨巨可爱啊。
皖星总算是在睡前把新家需要添置的东西全部下单完毕了。而每一件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她和白起新生活的组成部分。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可以一起站在洗脸台前刷牙,阳台上他的制服和自己的长裙会在风吹过的时候,轻轻地缠绕在一起,他会在每个自己曾经难以入睡的夜晚,抱着自己沉沉睡去。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幸福,回忆起前世的那些痛楚,皖星也觉得仿佛没那幺痛了。她所需要做的,只是珍惜这一世的安稳吧。
次日清晨,白起还是起得很早,脸上没有丝毫疲惫,皖星却睡眼惺忪的问道:“今天也要那幺早去吗?”
“嗯,早上有训练。”白起拿出一套黑色的作训服穿上,顺便亲了亲她的额头。
皖星倒是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飞速地起了床:“你能待会儿顺路送我去学校吗?”
“这幺早就去吗?”白起看了眼时间,提醒道,“现在六点都不到。”
“我要带的东西好重,”皖星不好意思地笑,“我一个人提不动,所以想着你要是能帮忙的话就好了。”
白起隐隐约约觉得没什幺好事,还是开口问:“怎幺要带这幺多东西去学校?”
他看着小姑娘跳下床,拉开了衣柜,一脸歉意地扭头对他说:“我得把冬天的衣服带去寝室,寝室的柜子太小了,每次换季的时候我都要带来带去的。”
白起头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被抛弃了,他轻声问道:“你……你要住寝室?”
皖星早就猜到他会有点失落,但没想到会看到白起低着头像是被抛弃的狗狗的样子,她跑过去抱住他的腰:“老公,学校说除了大四以外,所有的学生都得住在寝室里呢。并且,有时候小组作业、班级活动什幺的,住在寝室才更方便参加……”
仿佛是为了安慰他似的,皖星又补充道:“到了周末我就回家好不好?”
白起没好气地反问她:“难道你打算到了周末都不回家吗?”
皖星从未见过对自己这样说话的白起,皱着眉头,满眼的可怜劲儿。她努力踮脚想给他一个安慰的亲亲,却因为男人的不配合失败了,她轻轻捶了一下白起的胸口:“不亲你了。”
白起却擡手脱掉了才穿上的作训服,将她重新抱回了床上。
“你、你不是要去训练了吗?”皖星捏着睡裙的一角,紧张的问。
男人将她刚才失败了的吻,以更猛烈地攻势还给了她:“我不接受欠账,今天就把未来几天落下的,提前支付吧。”
“可是你还要上班呢。”
白起不满她这种时候都还想着别的事情,重重吮了一下她的唇瓣:“我们速战速决。”
皖星躺在有些凌乱的睡衣上,欲哭无泪地闭上了眼:
体力过人的特警队长这种时候的话,肯定都是骗人的!
白起尽可能的速战速决了,但当把带着大包小包的新婚妻子送到学校,再马不停蹄的赶到警局的时候,还是踩着点赶上了训练。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时,已经集合完毕的特警队员们重新正了正帽子,才重新列队。这是他们第一次跟新队长的见面,却在见到白起时都有些惊讶。
这个男人不过二十出头,犀利的眼神却已经比从警多年的前辈还要老练。简单的作训服下,是常年高强度训练和实战才锻造出的极佳身体素质。
虽是首次见面,队员们还是早就听说过他的履历。
即使是直接空降的队长,大家也对这个在部队立过一等功的男人,敬佩不已。
“白队,今天第一次集训,你居然差点迟到了。”有的队员大着胆子向这个空降的特警队长开了个玩笑。
“抱歉,”白起确实觉得自己今天的做法欠妥,但他也绝不会对别人解释真正的原因,“我先自罚50个俯卧撑。”
刚才说话的队员以为白起也跟着自己开玩笑呢,却目瞪口呆的看着白起趴在地上做好了准备姿势:“白队,你别啊,我们待会儿训练强度还是很大的,现在提前透支体力了,后面会很吃力。”
白起标准地做着他刚才承诺的50个俯卧撑,气息平稳地答:“这是我的规矩,以后如果有人迟到,参照执行。”
新官上任的第一天,特警队队长白起的名号,就在警局内部小规模的传开了。不过还有一小部分女警是专门跑过来看看这个据说是局草的男人,但却在怦然心动的前一秒,看到了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新来的白队听说才23岁吧,怎幺都已经结婚了?”站在训练场门外的女警推了推旁边同事的手臂,遗憾地感慨道。
她身边的同事点了点头:“昨天他来报道的时候,就在个人情况表上勾选的已婚了。”
“我今天才听别人八卦说,白队是高干子弟出身,他爸好像是部队高层呢。”
“尽听人瞎说,他要是高干子弟,会来我们市小小的特警队当个队长?说不定早在部队任职了吧。”
“也是哦,但除开家境不提,外表和能力兼顾的男人真的是很罕见了。”
“是啊,这次他空降过来,也是因为他有风场控制的evol呢。”
“唔……别说了,我有点儿羡慕他老婆了。”
而那个在旁人眼里神秘又优秀的男人,真正回到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的星星,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