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风声低语

作为在军校里次次独占榜首的尖子生,白起的胜负欲其实早就没有那幺强了。

但为什幺和她相关的事,他就更想从她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呢?白起不明白。

所以他就将自己的疑惑付诸行动了。

而那个被他抱起的女孩却不好意思地将脸深深埋进他怀里,确定别人看不到她的模样才闷闷出声:“会被看到的啦……”

“那这次通过了吗?”白起意外的不依不饶起来。

“过过过!给你满分!不,你要多少分都行!”皖星又羞又气,挣扎着要下来,“我、我不要抱抱了。”

女孩急得脸红扑扑的,可爱得让人想多欺负她一会儿。但已经得到满意答复的白起,还是要做个言而有信的人。

白起弯下腰,将女孩缓缓放到地上站稳,想继续往前走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抱歉地冲皖星笑了笑,将手机拿了出来。看清上面的电话号码时,身体竟不由自主地站正了些。

“您好,我是白起。”

神色突然变得凝重的男人,认真听着电话里的内容,在最后低声答了一句“是”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怎幺了……”皖星想开口问问,却被一言不发的男人拉到了人少的小路上。

而他的沉默,更是给了皖星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一种不需要用预知也能猜到的预感。

当然,她也没有动用evol的机会了。

腰被不容拒绝地紧紧揽住,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吻便铺天盖地般袭来。这是皖星从昨天下午重逢后就在期待的那个吻,而她也迫切的需要从这个吻中确认一些信息。

纠缠,攻守,挽留。

皖星从未感受过这样的亲吻。他是急切地,却并不粗暴,即使在上一秒舌尖被吮得发烫,也会在下一秒极尽地安抚。明明才是初入夏的五月份,皖星却觉得后背都沁出了细汗。手缓缓地攀上他的后背,而她脑海里也早就没有任何多余理性的空间用于思考,完全沉浸在这种恋人间特殊的表达中了。

白起将微微喘着气的女孩揽进怀里,轻声说着:“刚才接到通知,要出第一个任务了。”

“嗯,知道啦……”早在刚才看到他接电话的时候,皖星猜了个大概。现在他亲口说出,反而让她安心下来。

“现在我就要回去准备了,”男人的声音里是满满的不舍,“最快的话,也需要一个月。”

这会儿皖星彻底的不安心了,她努力擡起头想看他几眼:“一个月?”

“抱歉,”白起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解释,“这边其实也会偶尔有任务,只是没有以前在部队里那幺频繁罢了。说好今天要陪你,也不能兑现了。”

“没事的,”皖星蹭了蹭他的手心,“最起码你总会回来的嘛。”

白起又抱了抱她,才松开了女孩:“等我回来。”

“嗯!”皖星挤了个算是好看的笑容,向他挥了挥手,“一定要注意安全。”

男人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而在他背过身的那一瞬间,女孩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殆尽。

皖星努力弯了弯嘴角,发现还是没办法勉强自己笑出来。

不可以任性的。皖星自我惩罚似地敲了敲脑袋,又吃痛地皱起了眉。

可是……真的好担心他呀。

白起走后,皖星又回到了约等于单身的状态。

还是以前的规矩,只要他有特殊的工作,永远都是要等他的主动联络。但等来等去,连条短信都没有等到。

不过皖星倒也没闲着,在准备期末考的同时,偶尔去父亲的公司帮忙打打杂,偶尔和室友来个短途旅游,日子也过得不错。

因为在临走前白起说过最快需要一个月,所以到了6月,皖星也没有着急。她努力帮他找着理由:也许是没那幺顺利,耽搁了进度,说不定7月就能回来了呢?

抱着这种想法,皖星干脆利用暑假时间在父亲公司里上起了班,朝九晚五的生活,累个半死的时候,也就不会再有过多的时间去想念那个人。

直到整个暑假都过去,到了开学季的9月,皖星再也不能用之前各种理由来麻痹自己的时候,那种慌乱的感觉才悄悄的爬上了心头。

在休息日的周末,呆在家里的皖星悄悄用了evol.

她的evol实力极差,往往只能看到近几分钟身边的模糊景象。况且她从未这幺主动用过evol来“窥探”白起的动向,还不知道能否成功。

银杏手链从手腕上褪了下来,被女孩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只一眼就好,让我确认你的安全就好。

默念着白起的名字,皖星缓缓闭上了双眼。

视线所及是一片黑暗。皖星适应了一会儿,才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室内的景象:废弃的房屋内,被粗绳捆在一起的孩子们,因为被棉布堵住了嘴,只能通过喉咙震动声带“呜呜”叫着。他们的看管人似乎是才从这里离开,烟灰缸里的烟蒂还冒着些余烟。

而借着一堵破墙的掩护,她有4个月未见的那个人,正持枪静候着组织的统一指挥。

皖星是头一次见到在这种工作中的白起。

即使身处这种危急的情形,他也还是能做到镇定自如。一手握抢,一手扶着耳边的对讲机,随时做好冲出救人的准备。可能是因为数日地连续作战,平日清澈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细细的胡渣爬上他的下巴。而就是这种看得出的疲倦,他也还是时刻注意着屋内的动静,眼神都未曾动摇过半分。

直到看到他手臂上包扎的绷带,视线便更模糊了些。也许是因为evol能力有限,她焦急地想再多看一眼他,却看到了白起身后窗户里透出的一双眼睛。

直觉告诉皖星,那双像死死盯住猎物的眼睛,绝对是敌人。

她现在所看到的景象,即将在未来的几分钟内,或者只是在一分钟内就将成为现实。

而那双眼睛,意味着什幺。皖星心知肚明。

她花了三十秒的时间捋清了思绪。白起所在的恋语市特遣署,也就是说他现在所执行的任务应该就在恋语市的某个地方,而自己能通过预知看到他,也从侧面证明了她的这个猜想。

如果……都在一个城市的话,他能感知到自己吗?

在这种时刻,任何大胆的想法,皖星都觉得有必要值得一试。

眼前的画面消失后,她打开了家里的窗户,深吸一口气,以自己最大的音量喊道:“白起,小心身后!”

风啊,皖星双手合十。

请一定、一定把我的话带给那个人啊。

白起几乎是在同时听到了那句提醒。微弱的女声轻轻的飘进耳朵里,他甚至来不及惊讶,便迅速转过了身,在敌人还未察觉到自己的间隙内,迅速瞄准后扣动了扳机。

枪是消音的,白起确认身边没有敌人后,才翻到窗户后确认被击毙者的身份。他飞快地按下对讲机,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报告!关押者已被击毙!”

得到上级的许可后,白起擡了擡手,瞬间从附近闪出几个黑色的身影,静静的展开了下一步试探和进攻……

结束这次漫长的连环任务的白起,足足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分析那个微弱的提醒。

是的,应该是她没错了。在部队的四年里,两人之间的联系几乎只有短信和电话,他对女孩的声线有着极高的敏感度。

但为什幺会在那个时间听到?难道是她就在现场?

白起几乎是在提出这个荒谬问题的同时就做了自我否定。特遣署的工作本就是极高的保密级别,她是不会知道具体的任务细节和地点的,就不要提会来到这幺危险的现场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好像……只有唯一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了。

但她上次使用evol的时候,几乎整个恋语市都能感受到强大的evol波动。而这次,他居然一点都察觉不到了。

白起是见过失控evolver的,如果当场有人帮助抑制下来便罢了,若是不知道如何正确的控制自己,最危险的情况……就是会彻底失控。

看来回去之后,真的要好好问问某个小姑娘了。

在那次使用过evol后,皖星再试试能不能看到白起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成功过。她安慰自己,可能是白起离开了恋语市,距离远了,便看不到了。但心里还是担心得要死,正准备出门找父亲想想办法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没有外卖……也没有快递啊……

两辈子都几乎时时刻刻被白起念叨要注意安全的皖星,摸起客厅里的高尔夫球杆缓缓的向大门走去。

不好,连猫眼都被遮住了……那不是什幺都看不到了?

皖星心慌慌的准备掏手机给物业打电话时,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停了。响起的是那个久违的声音:

“星星,开门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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