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高空

白石千秋是个厉害女人,不只因为她出身豪门。

豪门也分三六九等。十大财阀中,传统世家最受敬重,新贵阶层不容小觑,反而卡在中间的几个,不尴不尬地原地打转。

以白石家族为核心的光本财团,就是长期打转的代表。

直到三年前,横空出世的“光本文教”,和多家名校合作,创立“艺术之光”奖学金,率先开辟艺术产业线;因此地位飙升,赚足口碑,名下产业的股价,更是一路高歌猛进。

这一切,都始于千秋的提案。

董事会商议,“艺术之光”的成果展,将由千秋负责;年度庆功酒会的主持兼发言人,也定为千秋。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庆贺,就来了记重磅炸弹。

最先炸开的,是聚焦八卦的周刊小报。

在她的礼服照旁,印着加粗的黑体大字:“冒牌的高岭之花?陪酒女的身世之谜。”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陪酒了呢。

文章极尽夸张,总结起来也就两句话:千秋不为人知的生母,实际上是陪酒女;往前推二十六年,如今掌权的白石光义,已是大财团继承人,不可能和这种女人扯上关系。

结论:这位私生女,很可能是个冒牌货。

千秋看到这篇小报,是在回东京的班机上。

她刚刚出浴,换上丝绸睡袍,享用红酒奶酪;而那本小报,连同几本杂志新刊,一起放在她的床头——头等舱的贴心服务,很不巧地成为一个恶劣的玩笑。

竹泽洗漱回来,她还在聚精会神地读报。

“还不睡?”竹泽笑着凑过来,瞥见标题,却骤然变色,“别看这种垃圾。”

千秋端着红酒,笑着抿了一口:“阿凉你也看看,写得很生动。”

竹泽干脆扯过小报,三两下揉成一团,扔进床边的废纸篓。

年轻男子的愤怒,总是这幺直接。

“垃圾就该去垃圾的地方。”他板着一张脸,下颌的线条,呈现出更加完美的弧度。

千秋放下酒杯,歪头一笑。

然后,她擡起手,扯住他的睡袍衣带,朝着自己猛地一拉。

千秋的力气不大,却毫不费力地拉动一米八的竹泽;他就像图钉迎着磁铁,义无反顾地朝她而去。

而她向后躺倒,顺从地被他压在身下。

“今天上午在拍卖行,你为什幺盯着那个裸女雕像发呆?”千秋把手伸进他的睡袍,顺着他的腹肌线条摩挲,嘴唇凑在他的耳边,呼出的温热气息,还带着红酒的香醇。

竹泽胯下早已支起帐篷,经她一挑弄,立时肿胀得难受,潮红蔓延到耳根。

“我……”他呼吸粗重,内裤里的巨型凸起,隔着单薄难挨的障碍,蹭在她的大腿上。

“你怎幺?”千秋故意逗弄他,一面若无其事地问话,一面握住他的手,送进自己的浴袍,压在柔软的胸乳上,“你那时候硬了吧?对着那个不会动的石雕。”

竹泽捏住那团绵软,另一只手青筋暴起,自觉地伸进她的蕾丝内裤。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没入三角区的毛发,有些急躁地探进潮湿的缝隙。

千秋轻哼一声,呼吸乱了节奏:“你……你还没回答我……真不像话,居然对着石头……”

话音未落,竹泽吻住了她,舌头热烫,伸进她的口中;一阵密集的缠绕,使她几乎喘不过气。

绵长凶猛的湿吻过后,千秋本就丰满的双唇,此时已然肿起。

竹泽却并未停下,唇舌延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走去,所经之处烧起一片烈火,几乎要将她熔化。

然后,他顿了一顿。

千秋的双乳间,纹着一朵绽放的花。线条细腻,图案精致,经过多年,墨迹依然鲜明如新。

竹泽埋首在她胸前,沿着纹身的花朵,仔细地用舌尖勾勒线条,一丝不苟的模样,好像这是他艺术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副作品。

与此同时,他的手指在她下身进出,力度柔和,仿佛遵循着某种韵律,发出极为撩人的声响;寸进之时,千秋压抑不住,终于叫出了声。

“阿凉,阿凉……”刚才还成竹在胸的千秋,这会儿像是认输一般,声音里带着微弱的哭腔,“停……停一停……求你……”

竹泽放缓动作,在她的乳沟间擡起头,眼睛异常明亮,仿佛藏着流星的光火。

“我在看你。”他哑声道,“你站在雕像后面,和苏富比的经理说话。”

千秋怔怔地望着他,看他抽出手指,吮净上面包裹的湿黏。

“你侧着脸的样子,和那个雕像有三分相似。”竹泽沉声道,在她的注视下,伸手抓过床头的避孕套,撕开包装纸。

分开她的两腿时,千秋忽然叫停:“你等等……”

竹泽肿成铁棍的下身,只好盘桓在入口。

“你要杀了我吗?”他苦笑道。

“阿凉在学校上写生课的时候,对着模特的裸体,会不会有反应?”她攀着他的肩膀,细声问。

“怎幺会?”竹泽失笑道,“我们的裸模,一般都是中年大叔。”

千秋哼了一声,像是小孩在耍脾气。

接着,她握住他胯下的巨物,恶作剧似地捏了捏:“不是大叔也不行!你只可以对着我硬。”

此时她下命令的语气,丝毫不像一个老板,反而像是任性的女朋友。

尽管她其实是他的老板,而不是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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