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一片淫靡,男人的目光却定在不远的树影下,眼神微咪,勉强控制几乎冲顶爆发的性快感,乌鸦双手扣着她的腰,向上一擡,粗大坚硬的欲望拔出,蓦地空虚的状态,粉嫩的蜜穴仍旧一张一缩,似是意犹未尽。
苏小小感觉全身气力都被抽走,奇怪他忽然停下的动作,她被放回副驾座,而他亦链上裤头,下身依然硬挺。
“不要下车,”,扔下这句,男人推开车门。
她稍微清醒,车子停在海滩边僻静的阴凉处,周围没有别的车,然而此时远处小凉棚后竟走出几个男人,边走边指指点点地笑。
男人靠在车旁,神色不悦,眼中堆起性致被打坏的怒意,如风暴,那几人似乎没觉得有什么,直走到野马近前十多公尺的距离。
他们挂着猥琐隐隐将车包抄,一个敞着牛仔衫的男子开口,“打野战在车上有什么趣味?不是应该下车打?”
其余人的眼神试图看进驾驶座车窗口的缝隙,然而没有玻璃的窗口,被男人的身形遮挡,“远远看了半天,看来这车避震不错,”,他们哈哈大笑,“美国车嘛,晃的简直地震一样,不介意有些观众吧?这样不是更刺激?”
“继续啊!”,几人淫秽的语调此起彼落的调笑,这种荒僻的地方向来是情侣约会圣地,车震野战自然不少,其中一人扬了扬手中的相机,“看照片哪有近距离精彩?”
看见那部相机,男人笑了起来,狞色一闪而过,这几个古惑仔还真是有创意,“让我拍AV你们付得起代价?”
“不如让你条女下车让我们看看,我们再决定值多少?”,牛仔衫男子奇怪这男人并不惊慌的神色,不过这些人往往想在女朋友面前扮英雄,最后都给揍得像狗熊。
“嘿嘿,还是当场做给我们看,然后把车和钱都留下,否则这些照片........”
“哎!我比较想看现场,搞得不精彩,我们可以陪你条女玩,”
“都来吧!否则也许过几天海巡会发现两具殉情无名尸。”
他们旁若无人的此起彼落,看来这些家伙专门在偏僻景点勒索打劫情侣,早已轻车熟路,说不定有时还顺便强奸女游客,苏小小早已拉好身上衣裙,竟,竟被人偷影了像?想起刚才那样放浪形骸的景象,心中如坠冰窖。
乌鸦脸上挂出笑容,这种花招搞到他头上来,心中难得有些无语,拍照,强奸,劈友,各种无法无天的恶事,自己才是专家,不过自己能做,别人找错对象,他可不能忍。
心中突然想到那最后一日,女人看见影片后绝望死寂的眼睛,勉强甩开这些杂念,这辈子,他不想再见到那样一双眼睛。
见那男人不仅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还笑了起来,牛仔衫男子心中升起几丝疑云,面前的男人长得是挺高大,没扣上的衬衫下肌肉壁垒分明,但他们可有七人,总不可能......
心中的各种猜测尚未结束,一个站在最靠近野马的同伴竟突然毫无预警地腾空而起,紧接着轰然倒地,巨大的冲力令他在沙土地上擦了好几公尺,直激起一些烟尘才停下巨大的惯性作用。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阿鹏可是有近两百磅啊!
很快,下一秒爆裂式的拳风已砸向自己面门,想要闪躲却根本来不及,清脆的声响在痛觉之前传进耳膜,鼻骨断裂,鲜血喷洒,喉头随即一阵腥甜,最终,大脑才迟缓地感觉到胸腔受到巨力撞击,眼前是一片血雾混合著晴空刺目的阳光,他几乎像鸟一样飞了起来,而后又重重砸在地上,和阿鹏一模一样。
苏小小被这转瞬的变故惊得都呆了,忍不住捂着嘴,前几日在元朗被人劈,她根本没看清楚便匆匆跑去开车,屯门新佳美那次也不算有战斗场面。今天是她第一次看见这男人打架,这都不算是打架,那群烂仔根本无人有一合之力,基本上是单方面看他揍人,重拳底下沉闷地声音,可怕且血腥,倒地的,几乎就没人能再爬起来。
几分钟,地上已是哀嚎一片,有一个甚至没了声响,男人捡起地上那台相机,将底片拿出来,忽然回头笑道,“要不要洗出来看看拍得怎么样?”
她趴在没了窗户的驾驶座上,心情还没从震撼之中回复,见他还在笑,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战斗已然结束,苏小小忍不住瞪他一眼,然而他已经拿着底片胶卷坐上车。
“洗出来看看,要是好看,就留着,我们还没合照过,”,他的身上流动着淡淡的兴奋,因为血腥的刺激,一双眼睛流露出兽性情欲之外的另一种野蛮。
苏小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脸颊烧红,“合照也不应该是这种的吧?”,这个变态!
“底片给我!”
男人笑着将她拉过来一吻,手中胶卷塞给她,“乖,至少洗了让我看看,我想看妳高潮的样子,还没爽够,这几个垃圾!“
野马发动,他朝车窗外啐了一口,“走,回去继续搞,”
冲刺前硬生生的忍住,濒临爆点却轧然而止,令他情绪不爽至极,这些边缘古惑仔,只能在这种穷乡僻壤抢劫。但论起恶,其实都是一样的,他不会手软,若他不够强,也不会有人对自己手软,这便是他秉持的生存之道,然而今日她在身旁,他不想让事情扩大。
后轮刷地一声甩过沙土地,惨嚎被引擎声淹没,野马冲上路面,而原先昏迷过去的人,此刻痛苦地抱着那只被车轮压过的手掌,疯狂痛叫,是刚才拿着相机的那个混混。
回到小屋那男人却一连接了几通电话,苏小小不由得松口气,昨日才初尝云雨,被他弄得筋疲力尽,偏这变态似乎根本不知道累,刚才还打架,也不知道背上伤口如何了,看了一眼站在阳台上的男人,苏小小犹豫了一会,留了张字条说自己去便利店。
天边橘红,太阳已落入矮丘陵,这里面对着的是南面的内湾海,看不见日升月落,没有潮汐的海面宁静而安逸,远远泊着几艘白色小游艇,这附近有些富豪游艇俱乐部,不过不在郊野岛上,沿着村中小路走,她手里握着BB机,里面有无数条短信留言,而最多的号码都来自同一人。
昨日一直没机会出来找公用电话,其实那男人有个手机,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开口相借,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就连自己也弄不明白。
投下硬币,先拨了电话到影碟店,电话那头的女孩一听差点叫出来,慌忙又压低音量。
“丢!我的大小姐,妳没事吧?失踪快两日我都想报警了!怎么回事?南哥来店里找了妳一百次!说联系不上妳,还说让我有妳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他。”
苏小小愣了愣,心里随即一阵苦笑,这,到底该怎么解释?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从铜锣湾夜总会门口的事故开始,然后在元朗街市遇到街头劈友,然后现在更莫名其妙地和那人一起躲着,然而她却直觉隐瞒了与那男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琪琪静了几秒,语气有些不可置信,“所以,你就和那陌生男人跑路了?”
“那那那个........这也也不算算是跑跑路吧?只是意意外,应该不久久就能回去,这几天,能能不能先帮我代班?还有,帮我看一下我老豆?“
”孤男寡女,“,琪琪没被糊弄,
”从实招来,苏小小,南哥都快疯了,我怎么跟他说啊!“
她又不傻,两人中学时就是死党,这女人什么时候干过这么出格的事,男女风月向来是她的强项,苏小小忙着被她老豆拖后腿都来不及,然而一瞬间,这家伙竟然一下子卷进了这种十级恋爱风暴,只要没瞎,都能看出来陈浩南对她的心意,这另一个半路杀出的男人又是哪路神圣?
”我......我等等自自己打电话给给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陈浩南,她的心中微微一怔,像是有些空落,也有些迷茫,然而另一个嚣张的身影,却忽然盖过了这些浮光掠影。
几周前,自己甚至没想过拍拖,更别说是和那些她向来反感的古惑仔,她心中叹了口气,又简单说了几句,才收线。
先拨出Call台号码,听取留言,都很简短,只是让她回电,手里的硬币被握得发烫,最终,她还是按下那一组他留给自己,但她尚未有机会打过的号码。也许是来电陌生,他没有立即接起,这几乎令她松了一口气,却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逃避,就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然而在她几乎想将话筒挂上转身逃离,那一头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苏小小微微一愣,一时想不起来该如何开口,昨日,原该是两人的电影之约,如今,和那个约定仿佛已经隔了世纪,静了两秒,他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阿细,是妳吗?”
“南南哥,”,她不知该说什么,其实昨日白天她便想打电话给他,而昨夜,事情忽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甚至是她,到现在心中都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自己,已是另一个男人的女人。
“妳没事吧?我很担心。”,他的语气没有怒意,只有他所说的担忧,她莫名地有些难过,若他发脾气,自己说不定还能好受些。
“没没没事,我.......sorry,寻日(昨日),我我去唔到(不能去)。”
前日夜晚,东星乌鸦忽然带走了她,他确实非常惊讶,甚至当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与那东星堂主并没有什么交集。那人在道上颇有名气,东星一虎,虽然风评与自己不是一路人,但那天在夜总会,那人的眼神似乎总若有似无地钉在自己身上,弄得他差点以为这男人搞基。
却怎么也想不到,阿细这样一个普通女孩不仅与那人认识,甚至,关系也许不一般,他Call她的号码,没有回复,然而没有多久,消息便传了过来,东星龙头骆驼在离开夜总会回新界的路上遇袭,伤重,而那东星堂主似乎也出了事,他不知道阿细是否与他在一起,当下,他便开始一直打她的号码,始终联络不上。
蒋先生很不高兴,然而这件事应该不是洪兴的人做的,一时之间,消息很多,他担心她的安危,陈浩南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对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有些超乎寻常的感觉,几乎是一见钟情的心动,就连山鸡疯狂取笑他失心疯爱上漏口妹,他却一点也懒得辩驳。
昨日,他甚至去了电影院,然而她没有出现。
“没关系,”,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中的不同,他竟有些冲动,“我现在能去找妳吗?”
苏小小不知道怎么答,“现现在......不大方便.....我.......”,她原是要说,以后,不能和他去看电影了,然而一句话尚未完整,本该挂上话筒才压下的切线装置,此刻忽然被人重重按下。
话筒之中,瞬间只剩空洞的嘟嘟声响,与远方微弱的羁绊,突兀断开。
她吓了一大跳,反射性地转过身,却撞进一双带着愠怒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