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怎幺会不想

三月惊蛰,洛都大堤河畔,一辆雍容华贵的雕花马车缓缓停在柳树下,未曾急着赶路。

“靖都传闻,五年前先帝在世前封了一位历史上最小的皇后,那闺女乃是霍太尉的妹妹——妾娩亭。说来话长,小小的姑娘嫁入宫门不到两年,先帝便逝世,被册封为后,在先帝陵墓前守陵有三余年。”

某处柳絮绿绦随风而荡,树下端坐着一个说书者,正滔滔不绝的讲着皇宫那些个往事。

清风徐徐而来吹散许多炎夏的热气,树下听书的各位看官纷纷讨论起来。

“听说那霍太尉的妹妹只是小妾生的,没想到能有这般福分能被封为太后,坐享荣华富贵。”

“哪里能这幺说?这小姑娘嫁入宫门便守了寡,也是可怜。”

“那倒是,先帝未曾与她交好便逝世了,连个小皇子都不曾产下。”

“先帝都一把年纪了,小太后哪里受得住?怕是都老的有隐疾了,怎幺可能受赐金风玉露的恩宠。”

不知哪个公子哥的调侃,众人一片哄笑。

秦岩端着刚去酒楼打来的茶水递与马车内,见一只纤细白皙的素手接过,战战兢兢的问道,“夫人,这帮说书的要不要找官兵抓起来关个几天?”

“也罢,给个教训。封住嘴巴关个几天也就不会再瞎说闲话了。”马车内,妾娩亭饮了一小口的凉水,将水袋递与秦岩,“别让哀家再看到他们再说书。”

秦岩领了意思,找了在茶楼饮茶的几个官兵,出令牌差遣衙门的办事小伙,这桩事情也就了结了。

说书的先生和听书的几个平民就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糊里糊涂被抓走了。

“这哪里来的官兵,怎幺这般无理抓人?”

众人围观起来指指点点,另外一辆简约的马车行驶过来,像是有急事加速赶路,却又被路人拥堵的过不去。

“少爷,前面有官兵在乱抓人,群众围堵起来不让地儿,过不去呢。”

马车上的车夫掀起了车帘,雁琨华探出头来看着议论纷纷的人群,敛了敛眉,“官兵为何抓人?”

“回公子,奴才也不知。”

“你去打听打听。”

没过一会,车夫不知与官兵说了些什幺,几个衙役便迅速拖着人走了。

“怎幺一回事?”

“不知是这帮说书人惹怒哪家达官贵人,才被抓走的。”

雁琨华见状,擡眼往前面那辆奢侈的马车上睨了一眼,心里一下了然。

路人散去,路子也就宽阔了,两辆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缓缓驶来。

妾娩亭掀起马车窗帘往外瞄了一眼,正好对上一双眸子,三千青丝由一根简木簪束起,一身显得身材笔直挺拔的锦缎华衣。

他神色透着些惊艳一闪而过,便又恢复云淡风轻的样子放下车帘。

妾娩亭勾勾红唇,这马车颠簸急忙的样子似是很急,不知道是哪处锦衣世家公子少爷,等有个机会捉来玩玩倒也不错,毕竟她好些日子没有碰男人了。

心里虽然这幺想,可她脑袋里还挂念着胭脂水粉,回来前文童公主说叫她帮忙捎上些洛都的胭脂。

“秦岩,去买完胭脂就转头出洛都,尽量在天黑前进靖都。”

“是。”

坐在颠簸的马车内,妾娩亭拿着装胭脂的匣盒子打量着,古人的手艺就是巧,连个街上随便买的匣子都是雕着花,水里戏着鸳鸯。

妾娩亭是现代人,在一场婚礼上被未婚夫包养的小三拿着玻璃酒杯砸死了。说起来也是可笑,她居然以为把所有的依赖全部寄托在男人身上,是一种幸福的归宿。

可显然不是,小三气势冲冲的闯进婚礼殿堂把整个场子都砸了,她的未婚夫视为没发生过般,甚至在那玻璃杯不小心朝妾娩亭飞来时,未婚夫都没有来帮忙抵挡一下。

仿佛,一切都是他们安排好的诡计。

她就如猎物般中招了,家里的地契没了,未婚夫没了,就连自己的生命也没了。

这辈子她发誓,爱上一个男人都见鬼去吧,什幺傻白甜女孩永远都会遇到白衣公卿的都去死吧,做个用心机婊伪装自己的女人就好了。

不知在马车上坐了多久,直至颠簸到头晕睡去了,天色进入黑夜,终于抵达了皇宫。

熟悉的洗华宫浴池内氤氲袅袅,满池的花瓣在温水中蒸腾漂浮,花香扑鼻的清新淡雅。

一双玉足踏着阶梯,缓缓褪去身上仅有的单薄白裳落在地上,诱人欲望的的身段在红色烛光前晃动的摇曳。

享受池内温水洗着身上的风尘仆仆,妾娩亭惬意的半眯着眼睛,那双眼睛的睫毛在空气中颤巍巍的缓缓扑动着。

浴池外吊着的纱帘把春光遮的若隐若现,一道修长的身影静悄悄的推门而入,秦岩识趣的把门关上。

“容煜王爷怎幺有雅兴跑来哀家的洗华殿?”她闭上了双眼,听着轻轻踏着台阶上来的脚步声,手微微擡起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怎幺?”靖荣煜已经走到她身后俯下身子,浅浅的吸了一口气,闻着她的发香,“娩亭难道不想容煜幺?”

想他?鬼才会想这登徒子。

靖荣煜是先帝在世前最小的一个弟弟,排行老九,也算是妾娩亭的小叔子。她跟靖容煜并不是皇亲关系这幺简单,更多的还是肉体上的关系。

能感觉到靖荣煜急促的鼻息在耳畔徘徊,妾娩亭睁眼冷嗤一声,对上一双凤眸弯弯的眼睛,“想你?哀家怕是脑袋进水了?把你上次醉酒的那件事情忘了?”

“你是指守陵的哪一天?”靖荣煜眨了眨眼,故作忘记具体是哪一天。

他就是个流氓,非要她讲出来幺?

做戏是罢,她奉陪到底。

妾娩亭笑靥着脸蛋,双手环住了他的长颈,“看来王爷是老了,连哀家记得的事情王爷怎幺就忘了?”

先帝的陵墓建在寺庙,名义上是守陵,可实际上只是走个太后登基的流程。就在半年前,皇帝儿子差遣皇叔靖荣煜前来陵墓探望。

这家伙在佛寺开荤还不说,吃了酒水,醉醺醺的跑进妾娩亭的厢房就把她给强了。

那是她的初夜,就这幺没了。结果这家伙今天就不买账?这笔账妾娩亭在心里狠狠的记了下,“王爷……许久不见可还想哀家?”

他只是面带玩味的凝视着她细小的动作,从细手贴着她的颈,再到一双眼睛媚态百生,眼横秋波,还有那双小嘴艳红饱满的可以滴血,一张一合,着实的诱人想要尝尝樱桃的甜爽可口。

“本王怎幺会不想娩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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