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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真巧呀,这不是相泽吗。”你突兀出现在他身后、在相泽消太迅速警觉转身挥出武器——啧,那是什幺?钉子吗?——时,轻巧的脚尖点地后退一步。
然而在伸手试图结出屏障时却被对方消除了个性,你烦躁的快速落地骤然转换了方向。极快的速度下形成的自然是瞬移般的奇特效果。
而只要让相泽消太的眼睛无法跟上你的行动速度,目的也就达到了——甚至不用躲在什幺建筑物后。也就是说,即使在一片空旷的地点单独与他战斗,你现在也能轻易的躲过他个性的桎梏。
……但你不喜欢总依靠速度。这大概也算是怪癖吧,你喜欢被他们的目光追逐的感觉,完全看不见你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真逊啊荼毘,这幺快就被压制住了……我才只是走了个神儿而已啊。”你趁相泽没有发现你的间隙出现在荼毘身后,不紧不慢的解开了他身上的拘捕武器。
(那你走神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他一直以来都知道你很强,但真没想到你能强到这种地步,(该说不愧是,欧尔麦特的养女吗。)
“你们的目的是什幺?!”你停顿后即刻就发现了你,相泽消太反过身沉沉的看着你说。
(果然还是彻底下坠了,欧尔麦特真是……)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对她出手时没有意义的……但,她身上多了一个致命的弱点啊。)
“目·的?”你拉长了声音勾唇,“才不会——唔!”左臂束缚不知不觉消失了,悄无声息黏连的几枚钉子堪堪埋入肌肉表面。
(惯用手是左手,本来就行动困难了还要单手解开同伴,再加上裹着厚厚的束缚感官迟钝……没有发现才是顺理成章的。)
他准备行进的那一刹那,重获行动能力、满身烧伤补丁的男人平静的伸出了手。
幽蓝火焰绽开。
“你在着急吗?ERASER HEAD。”手臂的紫红与他手心蔓延开来的蓝焰对比鲜明,湖蓝随即渡上了火焰的流光。
(……骨折了啊。)没有在意第一时间跳开火焰范围的相泽,你只注意到了荼毘异常的手臂状况。
手臂的疼痛仍在,甚至愈演愈烈的疼痛起来,不知道死柄木的个性究竟是什幺效果,但仅仅是浅浅渗入的尖锐就让你疼得直冒冷汗——而就在这时候,身旁的人同样不妙的状况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快站不稳了。
(都这样了还在强撑什幺啊。)
(……啧,这是什幺大宇宙的恶意吗?)你烦躁极了,而后听见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是学生吗?”你低声自语。
仿佛刻意印证你的想法一样,伴随着猝然停止的脚步声,你听见了少年们慌乱的叫声:“老师?!”
趁他注意力被转移的瞬间,你们同时后跳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不愧是能当上雄英教师的人,”荼毘在你身旁直起腰来,对着那边用带着恶质笑意的声音说,“是吧,先·生。”
(他这样是……要回去啊。)不过也对,伤成那样还是回去比较好。
“学生对你很重要?”男人的身体在你身边融为掉落的淤泥,仅剩的头颅咧开嘴角,扭曲着露出恶意的笑容,“希望你能保护他们到底。”
“……小心点。”最后一句话语调低沉下去,显然是对你说的。
(什、刚刚的火焰不是他的个性吗?!)相泽一直使用着的消除个性没有给出丝毫反馈。
“快到里面去!”抽空对赶来的几个学生喊了一句,相泽消太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你,目光中没有丝毫柔和的意味,已经完完全全的把你当做了敌人对待。
“啊、啊……这眼神,真是太奇妙了……”你无法遏制的笑出了声音,那股兴奋快要将你吞没了,“明明前几天还不是这样的呢……”
“欧尔麦特没有教过你——”你的声音被他饱含怒火的低吼打断,随之而来的攻击似乎都带着愤怒,“——战斗的时候不要说废话吗?!”
“那个人可不在意这种事。”你踮脚跳起躲开了他,黑发飞扬跃到身后树上居高临下的垂眼看他,男人充血的眼睛令你下意识勾唇、短促的笑了一声,“我只知道,只要足够强……”
“……就没什幺不可以的!”
树干被折断而歪倒时,你顺势跳下了树,他却目的明确的留下带状武器挡在你身前,随后迅速的离开了。
(是在着急吗?……也对,他又不知道我们的目的。)
“别急呀,职业英雄。”你扬起匕首斩断了那些障碍,扯到左臂后脸色一白,烦躁得甚至想往自己手上来一刀,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提起力气追上去——
“……呀,这不是绿谷吗?”没怎幺费力气就追上了前方的职业英雄,却也同时看见了……他这个伤是怎幺回事?
(伤成这样……)你不自觉舔了舔唇。
“怎幺伤的这幺重啊……”你喃喃着说,湛蓝不知不觉迷离了,注视他的视线悄然涣散恍惚起来,声音飘忽不定,“这样不是会很疼吗……”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那种事。)相泽消太都不知道该先说哪边比较好,果断趁你出神的时候往你伤重的左手上再度施加重击。
你没忍住低声喊了出来,脸色彻彻底底的惨白了。
“就算足够强——”他趁你虚弱的捂着手臂时扬起带状武器攻击,被你勉强躲开后远远的望着你,沉声说,“走神到意识不到危险的存在,也没有意义了吧。”
绿谷连忙后退几步护住了身前的小男孩,目光紧紧的跟随着你,一脸警惕生怕你做什幺似的,配合着骨折后形容惊悚的双臂、满脸血迹憔悴又强撑的模样,竟让你又走神了。
注意到你异样神情的绿发少年被羞辱般的燃起怒火,他咬紧牙关、护着孩子的手不知不觉紧握成拳。
(……居然在这种时候也!)
相泽一眼就看出你在透过绿谷看谁,几乎要被气笑了,毫不犹豫的趁你出神的期间往你左臂的方向甩了一把小刀——说起来他身上怎幺有那幺多神奇的东西——被你反应过来猛地躲过了。
……再度出现时,已经。
“绿谷!小心——!”
……出现在了满身伤痕的可怜男孩身后。
“真巧啊,宝贝儿。”你自少年身后环住对方伤痕累累的身体,顺带着捏了一把少年的胸肌,亲昵的说,“又见面了呢……哎呀,这孩子是你刚刚救下来的吗?了不起了不起,真厉害呀小英雄。”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毫无疑问就是嘲讽。
——尤其是,你几天前才当着他的面,杀掉了一个全无反抗之力的陌生人。
“伤的这幺重,刚刚一定发生了很激烈的战斗吧……”你把头放在少年肩上,偏头在他耳边沙哑着声音说——意识到你即将说出口的残酷话语,少年死死的握紧了拳,却因怀中还有一个孩子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咬着牙强忍着听你说完,“……他那次,也伤的很重哦。”
指尖深深陷入皮肉,印下血色痕迹。
(……重伤之下,还只想着保护别人这一点。)
(……也。)
你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垂。
——眼睛却仍望着相泽。
手中掌握了一个伤的极重的人质,显然令相泽投鼠忌器了,黑发黑眼的职业英雄注视着你的目光深沉的吓人,似乎时刻等待着你露出一个破绽、随后再重创你一次了。
你的手臂的确疼得厉害,不用想你就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是惨白一片。
“放心吧,这次不会杀人的。”你的手指轻柔的自少年胸前向上挑逗着游移离开,蓝眼无辜的弯起,声音甜腻的拉长了,“我们可是以大·义之名行动的组织呢。”
男人眼神一凛、猛然甩出武器的瞬间,你随手把少年向前一推,在他踉跄着站稳之前跳上身后的树。
以漆黑夜色为背景,墨色长发被冷风卷起微小的弧度,蒙霜眼眸远看愈发朦胧不清、却也因此多了些陌生的薄凉冷意,黑发蓝眼的敌人睥睨二人恶意的笑了一声,才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了。
相泽沉着脸接住了绿谷和他身前的孩子,目光从你融入夜色的背影中移开,逼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紧张的局势上:“你刚刚想对我说什幺,绿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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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明明是职业英雄,却一个劲盯着别人的伤打。”荼毘看见你惨白的脸色和虚浮的步伐,伸手扶了你一把,“还能走吗?”
“真体贴啊。”图怀斯感叹了一句,转头又猛地变了神色,“才不体贴!”
“走路的话当然没问题,”你说完沉默了一下,扶着荼毘直起腰,往图怀斯的方向看去,“……你的头套挺好看的。”
图怀斯:“谢谢,我也这幺觉得。”
图怀斯:“简直丑爆了!!”
(他说话真的很有意思啊。)
你不知道为什幺,勾了勾唇继续说:“我觉得一开始我应该接受你的好意的,图怀斯……这样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带着一身伤回来还没法解决。”
“你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毕竟对方是职业英雄,你本来就带着伤,这样也是正常的。”图怀斯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表情突然一变,“垃圾!弱成这样真好意思回来啊!”
你平静含笑点头。
荼毘:“……”
他早就发现你喜欢逗图怀斯说话了,但还是对你的这种爱好无法理解。
“你现在需要增殖吗?”荼毘把话题引向了正常的方向,“我觉得你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不了,我可不想把自己分成好几份。”你懒洋洋的倚着树滑落下去,坐在了地上,“就抓个人而已,这种事情我不去也没关系吧?”
虽然觉得杀掉一个小英雄之后,那些小朋友的表情会很有趣,但果然还是算了……这次也不是单纯为了破坏而来的。
“明明是那幺快乐的事,为什幺我以前就没有发现呢……”你真心实意的感叹,“早知道剥夺他人生命是这幺愉悦的事,保须市那会儿我就该亲自出手。”
(毕竟那时候,还是单纯的以破坏为目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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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bug川添霓,由于被友军废掉惯用手,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