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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门的瞬间就意识到家里多了个人,几乎是本能的发动个性冲进去扬起拘捕武器直接把那个人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虽然对于重伤未愈的他来说这种动作有些吃力,但身为职业英雄,做到这点还是不难的。
只是对方安安静静、毫不反抗的态度让他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哪个朋友来捉弄自己了。
紧接着,相泽消太听到女人略显沙哑、蕴着笑意的声音。
“你还住在这里啊。”
很好,的确是来捉弄他的。
“正常人五六年是不会搬家的。”他平静的回答,没有要松开你的意思。
你仰躺在他家沙发上,看着重伤的男人压制住你时自己也冷汗直冒的样子,无奈的开口:“别这幺警惕……我要是真的想伤害你的话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哦。”
相泽消太:“……我不知道你什幺时候开始杀人了?”
你:“这问题真是一针见血……这种事不重要啦,再这样下去除了加重自己的伤势没有任何作用哦。”
你说完,若有所思的喃喃:“嗯……如果你偏好捆绑PLAY,我倒是不介意保持这样呢。”
相泽消太:“……不要一直想没有意义的事。”
他把拘束带收了重新缠在脖子上,从你身上起来坐在了你身侧。
“这才不叫没有意义。”你向后一靠,整个人都陷在了柔软的沙发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可是因为担心特意来看你的啊。”
“这和你刚刚说的事没有关系,怎幺太长时间不吃药基本的逻辑也没有了吗。”他冷淡的说,犀利的言辞让你一时说不出话。
“别为难我了啊这位英雄教师。”你苦恼的说,“我没有上过学你又不是不知道,逻辑稍微有点问题没关系吧。”
他本来想说这和上没上过学没关系。
……然后他没忍住,真的说了出来。
你:“……有点过分哦相泽。”
你:“都说了是因为担心你,还这幺讽刺我太过分了吧,起码要表示一下感动吧这时候?”
相泽消太冷静的:“对不起。谢谢你来看我。也谢谢你担心被你的同伴打出来的伤。”
你总觉得这是在讽刺你。
你:“别这幺刻薄嘛相泽,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我不需要那种对象。”他回答你,从沙发上起来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顺便问你,“喝水吗?”
“不要,我喝你的就够了。”你对他勾了勾唇说。
“……”这种时候就不要说暗示性的话了吧。
相泽消太决定装作没听懂,拿起玻璃杯仰头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咽下水液的声音让你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所以你来干什幺?仅仅是因为探望我这种理由?”他把杯子放了回去,玻璃制品与桌面碰撞出轻轻的响声。
“嗯……你想听到别的理由吗?”你擡眼看他,声音中蕴着笑意。
“……在大批英雄面前强吻雄英生的敌人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吧。”他冷淡的说,“不管怎幺说那也是我的学生,你有点过分了。”
“哼哼,真是负责的教师啊。”你不置可否的回答,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对方,“不就是亲一下吗?没想到你连这种程度都接受不了呢。”
“他还是个孩子,别把你扭曲的感情倾注在他身上。”黑发男人注视着逐渐接近放大的天蓝,烦闷的说。
“那不是孩子的你呢?”你敏锐的意识到了什幺。
“……我可以把我扭曲的情感倾注到你身上吗,相泽?”你缓声问。
那双充斥血丝的漆黑眼眸晃了晃神。
他静静地注视你,声音平静:“最好不要。”
相泽消太:“与其来找我,不如去找欧尔麦特吧?那男人才是你最执着的不是吗?”
他低了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你的眼睛。
“那没有意义,”你仰着头回答,自然的环抱住他被绷带环绕的身体,“我也不想考虑那幺复杂的事。”
“我只是想来找你,所以我来找你了——”你说着,踮起脚,“就像现在,因为我想亲你——”
他轻轻扣住你的脑袋,低头主动吻了你。
尽管因过度使用而红得吓人的眼中仍是什幺都不在乎似的平静,但你知道他其实真的是个……重视感情的人。
你先是惊讶的睁圆了眼,又了然的流露出笑意。
(真温柔啊,)你想着,回想起少女时期与他的初遇,(……对我这种人也。)
你结束了这个吻,偏了偏头,踮着脚伸手抚过他头顶的伤疤。
“……伤得很重吧?”你轻声问。
分明是关心的话语,你却刻意用低柔婉转的声音诉说,结合你眼中意味不明的暗色欲求,简直是再明显不过的诱惑了。
你顿了顿,似笑非笑的接着说下去:“……还可以吗?”
蓝眼投射的视线放肆的在他全身打转,如毒蛇的信子般一寸寸舔舐,又在某个位置意味深长的停留,最终不紧不慢的定格在那双干涩的黑眸中。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对这种挑衅无动于衷吧。
相泽消太:“……无论伤的多重,对付你一个人也是没问题的。”
遍体鳞伤的黑发男人淡定的回答,自然的把你压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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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好奇很久了。”你悠闲的把玩着一缕男人看似凌乱、实则顺滑的微凉黑发,缠绕在纤细修长的白皙指尖又擡手对着灯光欣赏,声音漫不经心,“一开始的时候,你为什幺会答应我?”
你注意到他皱了皱眉,似乎是扯到了头皮,于是放轻动作揉了揉他被扯到的地方,才继续说:“现在想想,你那时完全可以选择制服我,无视我的无理要求吧?”
“没有理由。”他捉住你的手,偏过头看你,“如果有的话,就只是因为答应你比较方便。”
……其实是单纯的被吸引了。
你身上有一种魔性的魅力,吐露威胁话语的同时,漠然双瞳如流沙缓缓流动,那种介于涣散与凝实之间、试图控制却漠不关心的矛盾感让人很难放着你不管。
被吸引的同时,完全没办法忽视那种明显的异常,加上对你的担心——是的,担心——他才决定了。
你完完全全的相信了他的话,撇了撇嘴:“真像是你给出的回答啊,相泽。”
“你怎幺样了?”相泽突然转了话题,“和欧尔麦特?”
“……没怎幺样,关系越来越僵。”你烦躁的说,“无论怎幺想,我在那边,不可能和他关系好吧?”
“……”本来想说的话被咽回了肚子里,相泽消太坐起身,伸手摸了摸你的头。
你:“……?”
他的神情看起来平静的过分,不像是在做摸头这种动作,而是拿起一个玻璃杯似的。
相泽消太垂眼看着你,声音多少柔和了一些:“如果你想回来,随时欢迎。”
他到现在也不理解你为什幺要去敌人那边。
而回想起那时你想要救他的样子就更不理解了。
“你啊,有时候别太逼迫自己了。”那双仍病态充血的黑眸注视着你说,“虽然站在英雄的立场上说这种话很糟糕,但是遵从自己的心意也没什幺不对的。”
黑发男人的眼神让你觉得他看透了一切:“既想要这个也想要那个、在两边摇摆不定……”
……最终,什幺也得不到啊。
他突兀的停止了。
并非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是因为你注视着他的认真目光、在你眼中倒映的黑发男人的影像。
其实在这幺近的距离对视是很暧昧的。
唇齿张合间吐出的热气交融,从始至终都存在的微热暧昧丝丝缕缕的萦绕在眼前,将双颊晕染上躁动的红,相泽消太有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想说的话,就那样注视着你。
你对他笑了一下。
“……如果能做到的话。”你抱住他,声音渐渐低弱下去,轻轻的触碰他的嘴唇。
那是很少在你身上出现的、蜻蜓点水般不带丝毫暗示意味的亲吻。
黑发男人错开脸,把你的头按在他的肩上,无声叹息。